另一边,谢家。
满头花白的老爷子坐在客厅正中央,双手拄着拐杖,一脸威严。
下面,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端坐,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中年男子毕恭毕敬:“是。”然后双手呈上文件袋。
老爷子有条不紊的接过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看,慢慢的……眼中出现了一片光彩。
……
方家那一顿饭,吃的方左消化不良,偏离开的时候谢铭佑整幺蛾子,声称那辆价值三百万的宾利跑车刹车失灵,要死要活挤进了方左那辆破二手。
路上,方左先在药店门口买了助消化的药,结果回去就看到那一大一小懒洋洋的眼神。
“你们俩干嘛!”
两人一先以后:“方左,你跟方家什么恩怨?”
小的:“恩怨是否与我有关?”
大的:“恩怨是否把我牵扯进去了?”
小的:“方家吃顿饭都消化不良,你隐瞒了我什么?”
大的:“死老头明里暗里一遍遍以我老丈人的名头说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你……”
方左:“闭嘴!”
车内两个男人惊呆的张着嘴巴,半晌,默了。
方左狠狠关上车门,两个家伙!
唯恐天下不乱!
“你给我下车!”方左的声音。
谢铭佑无视,专心看着前方一处店面的广告,津津有味的研究。
“下车!”方左再次重申,并扭头盯着。
谢铭佑还是淡定的无视。
方左无语,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凶神恶煞一般,“最后一遍,下车,听懂没!”
谢铭佑看着方左,无辜的眨眨眼,“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去哪!”
方左:“得了,整个A市都是您谢少的天下,您愿意去哪去哪,我真管不着!”说着,已经拉开了车门,一副‘你不下车我就跟你拼了’的架势。
谢铭佑默默看了她两秒,忽然扭头看着后面的右右说:“小崽子你好好保重,这母老虎实在凶残,哥哥保护不了你了。”
说完,一溜烟下车了。
留下一脸黑线的母子俩。
额……
他在叫谁小崽子!
母老虎又是谁!
……
谢铭佑一路心情高扬,哼着小曲回了自己公寓,可刚进去,就见自家白胡子爷爷坐在客厅笑眯眯看着他。
“额……爷爷。”
老爷子微微一笑:“乖。”
谢铭佑,表情浮夸:“爷爷您吃饭没呢,我给您做去。”
老爷子淡定笑笑:“真乖,爷爷吃过了,你乖乖坐好就可以。”
刚要准备从厨房开溜的谢铭佑顿住,僵硬的扭头,老爷子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色,笃定了自己这回能制的住这孙猴子。
看着老爷子那从容淡定的笑容,谢铭佑泄气一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行了,您大老远跑我这来有什么事啊,我照听还不行。”
老爷子一脸笑容不变,慢悠悠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那个文件袋,提给谢铭佑。
“你看看这个。”
谢铭佑纳闷,但还是接过:“什么东西。”
老爷子双手搭在拐杖上,笑眯眯:“六年前x月x日,你在哪呢?”
谢铭佑一愣,稍微一想之后,一抹无措在眼中飞快闪过。
“谁知道啊,那么久了,早忘了。”继续妆模作样,打开文件,看起来。
却……
DNA检测报告书?
谢铭佑不解的看着老爷子:“爷爷,这是什么?”
老爷子淡淡一笑:“看完就知道了。”
谢铭佑眼神顿了顿,下意识的,他拒绝看这份报告,但又好奇这份报告的结果如何。
低头,直奔结果处。
99。9999%
父子关系。
这几个字眼赫然入眼。
谢铭佑面无表情,只有隐藏在衣领中的喉结不规律的上下涌动。
老爷子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末了,叹气。
“那孩子真的是咱们家的。”
谢铭佑愣了很久,脑海中不断闪现右右那古灵精怪的样子,不论是笑还是凶,那孩子,确实给他一种相熟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谢铭佑的头僵硬的抬头,看着老爷子:“您一开始就怀疑过那孩子?”
老爷子一脸无奈:“哪怕只有一丝希望,爷爷也不会放过。”
谢铭佑了然的点点头,他这么多年的身体状况,想必爷爷或多或少猜出来了,上次那关于谢家大少不举的新文,虽然被大家当成笑话一样翻篇了,但爷爷心里想必是更加笃定了那个猜测。
对于一个再也无能力生养的男人来说,有一个现成的儿子出现,这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了。
爷孙俩沉默了很久。
谢铭佑声音低沉,听不出丝毫感情:“那……您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毫不含糊,张嘴就一个字:“娶!”
谢铭佑诧异的抬头:“娶?”
老爷子笃定,点头。
……
谢铭佑几乎是飞奔到了方左家,因为着急,不管不顾的把方左家的门敲得震天响。
方左也是刚刚进门,右右刚睡着,这会竟然有人来砸门!
“谁啊!”方左生气的大喊一声。
结果开了门见是谢铭佑,纳闷:“你来干什么?”
谢铭佑犀利的盯着方左,不同平常的桃花泛滥,神色也是一本正经,显得特别严肃。
方左从没见过这家伙这种神色,有点吓呆,“出什么事了?”
谢铭佑不苟言笑,双眼直直盯着方左,将她一步步逼近了客厅里面。
方左从没见一个男人会这么可怕,顿时心慌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
谢铭佑一步步紧逼:“方左,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骗了我!”
非常肯定的语气,不带一点疑问。
趴!
方左手里的手机掉地上,发生一声沉闷的响声。
谢铭佑眼皮子一瞅,再看方左时,神色中更加笃定。
“方左啊,方左,我谢铭佑小心谨慎一辈子,就两次马失前蹄,六年前一个晚上,我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而我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次就是上次在夜店被你拍了视频。”
方左越听越尴尬,平日里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微微泛红。
谢铭佑看了心里一痒,伸手请抚她的小脸,“可是没想到啊,我这两次,竟然是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