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贤脚步一顿，他没有想到和殷文文正式碰头会是这种场合。她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单纯而快乐的笑容，眼睛华光闪烁，那么灵动，那么明亮。
“咦，是A大的学生会主席。”
有女生认出了杜思贤，也难怪，不管是在A大还是在H大，程静和杜思贤总是出双入对，大家都心照不宣。
杜思贤俊朗一笑，立刻引来女生们低声尖叫。程静得意地扬了扬眉，高傲地抬起下巴，她看中的男人，岂会是池中之物。
她挽着杜思贤每走一步就有人自动退开给他们让道，程静墨发飘飘，杜思贤长身而立，好一对佳偶天成。
“两支梅花糕，谢谢。”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递过钱，那清润的男音响起，殷文文抬眸一震，是他。她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裂痕，然后习惯性地接过，应答。
“好的，请稍等。”
她是不是还在为当初的事记恨他？那冷淡的眼神刺得杜思贤的心一痛，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看着殷文文明媚地对其他男生笑着，心仿佛挨了一拳，着实的痛扯得他的心往下一沉。
但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不对别人笑，他如今早就不是她的什么人了。是了，他们好像很早之前就结束了。
他们之间，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湮灭。
杜思贤的眼睛黯淡下来，忽然想抽出程静挽着的手。但是他忍住了，他没有勇气去赌。他松垂的手暗中紧了紧，然后松开了，手心躺着一片雪花，一点一点地融化，变成了一滴掌心泪。
程静察觉到杜思贤的不对劲，探究地看着殷文文和他，出于女人的直觉，她隐隐感觉到杜思贤身上有她所不知道的过去。她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女生，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闹。
当下她只是不动声色，在杜思贤身旁安静地待着，扮演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形象。她的父亲是A大的校长，人多的时候，她不能给外人留下诟病。
在杜思贤失神的半刻，程静已经笑着接过了梅花糕，然后俏皮地在杜思贤眼前晃了晃。她塞过一支梅花糕到杜思贤手里，埋怨地说：“瞧你，为联谊都忙得精神恍惚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虐待你了呢。”
只一句话既明里把杜思贤夸了一分，向众人显示他们A大此次为联谊费了多少心血，又暗里宣告了她程静拥有杜思贤的主权，警告那些痴心妄想的人。
杜思贤微笑地颔首，他转头淡淡地地瞟了一眼程静，眼中有阴霾闪过，似乎在责怪她不该说这番话。程静假装在吃东西没有看到，这一幕在外人眼中看来，还以为杜思贤有多宠程静，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秀恩爱。
而至于杜思贤到底有多爱程静，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最清楚了吧。离开了许铎的摊位，杜思贤把玩着梅花糕，低声道：“刚才你不该说那番话。”
“是，但是。”程静还想辩驳，杜思贤阴狠的目光看得她的心一惊，她还没见过如此狠厉的杜思贤。她抖了一下，看着明明已经熟悉万分的脸，忽然觉得十分陌生。
杜思贤，你到底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