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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从吴凡的交代,马武命令罪军三千铁骑人衔草、马裹蹄,悄无声息的慢慢摸到白马羌辕门外,三四百步的地方驻足。
头顶月光凄惨,眼望灯火阑珊,马武眉毛紧锁,内心焦急的冷汗直冒。
吴凡平日看似随和,实则一旦决定什么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执拗的要命,马武知道这一点,更亲眼目睹郭嘉没劝动吴凡不只身犯险,故而不曾出口再招烦。
可。
吴凡毕竟是自己的主公,马武怎能不担心?
白马羌那座大营,虎狼环饲,要于小二十万人的包围中做擒王之行,恐不能够用胆略惊人形容,疯子的举动简直了!
巨大的压力下,马武呼吸愈发的沉重。
尤其——
想到自己之前问吴凡,如何确定什么时机进攻,结果吴凡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马武可谓满脑子浆糊!
【到时候?】
【那他娘的是什么时候?】
马武头皮快抓破掉。
一咬牙、一跺脚,马武低声道:“进军五十步!”
有士卒急道:“再上前,羌人就能看到我们啦!”
比起烧何羌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部落,白马羌这种规模宏大的大部落厉害得多,守备、巡逻、哨兵,应有尽有,且人数众多。
马武断然道:“慢一点,不妨事,他们有雀眼蒙,看的不真楚!”
士卒们无奈,只好跟随马武,龟速的向前移动。
忽然间。
“吼!!!”
一声巨吼震天。
“噼里啪啦!!!”
金色电弧,龙蛇狂舞。
“哐当!!!”
白马羌部落辕门碎裂一地。
“啊啊啊!”
守卫的羌兵,惨叫连连。
马武一怔,旋即明白了吴凡说得‘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大喜过望的喝道:“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士卒们齐声呼啸:“杀!!!”
“轰隆隆!”
三千铁骑,洪流般冲击。
马武一马当先,远望吴凡手中拎着一个人的傲然身影。
【成功了!】
【那定是羌王韩渠!】
【看啊!】
【我的主公!英雄盖世!】
马武只觉得热血沸腾。
“哈哈哈……!”
吴凡纵天狂笑。
白马羌王面如死灰,小鸡崽子一样让吴凡提溜半空,左右晃荡,还洋洋得意的告诉麾下兵马:“瞧!这就是韩渠哟!”
士卒们本对未知且数目庞大的敌人恐惧,现在却打了鸡血般激动。
“必胜!必胜!必胜!”
罪军疯狂地叫嚣,风儿似的冲入白马羌的大营。
吴凡半路转道,和马武并肩在队列最前,大声道:“给我烧!给我杀!”
“呼啦!!!”
一个个火盆儿,被罪军挑飞到易燃的帐篷上,瞬间引燃大火。
“啪啪!”
一个个火油罐儿,被罪军点燃之后,扔到牛羊圈里,瞬间引发暴走。
乱,混乱,大混乱。
白马羌的营地,简直成了粥锅。
吴凡一面信步闲庭的率人冲杀,一面对羌王韩渠道:“兵贵神速呀!瞧见了吗?你手下的这些狗,都没反应过来呐!”
韩渠一动不动,一声不吱。
哀莫大于心死,不外乎韩渠的模样。
刀锋、火光、鲜血……
五彩的暗格调颜色,韩渠冥冥中,回想起父亲老羌王死的时候。
一双紫金打造的水火囚龙棒,染上惨白惨白的脑浆,天神如靠山王杨云飞,轻蔑至极的斜睨地上不成痕迹的人形,指着鼻子问他韩渠:“他是乱臣贼子,你说对不对?”。
韩渠说:“对”。
从那一刻起,不管韩渠在雍凉有多么的威风,在大隋面前只能摇尾乞怜,因为他的脊梁断掉啦。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
彼时彼刻,恰似此时此刻。
唯二的不同。
靠山王没有来,他的女婿冠军侯来了。
靠山王的狠,意在震慑。
他的女婿冠军侯的狠,意在亡族灭种啊!
吴凡说:“羌人是帝国养的狗,狗反噬主人,主人就得杀了他。”
这话针对韩渠。
韩渠掌控不了西北,他已没有存在的价值。
同样的道理,羌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是要亡族灭种,是什么?
韩渠哆嗦着、颤抖着、哭泣着,他不敢继续想。
吴凡嘟囔道:“效率太低!效率太低!”
眉毛一挑,吴凡叫道:“马武何在?”
马武遥遥回答:“属下在!”
吴凡命道:“令你率军一千,走左路!”
马武不做迟疑,答应一声,立马唤人走起。
吴凡又叫道:“高宠何在?”
高宠半死不拉活的从吴凡身后探头:“嗯?”
吴凡眼睛一翻,怒道:“命你率军一千,走右路!”
眼见高大爷怏怏不乐的损色,吴某人大怒:“赶紧他娘的去,王八蛋的吃货,等回家老子亲自给你下厨中不?”
饭桶高牙一龇,干劲满满的走了。
吴凡有做饭的手艺,前几天儿女降生,特意下厨给曦月长公主弄了顿。
高宠趁机偷吃,至今不能忘却美味。
吴凡深吸口气,喝道:“剩下的弟兄,和我直插中路!”
吴凡还不忘继续奚落韩渠,呵呵道:“你说你十八万多走狗,咋落得这个下场的呢?嗯?呵呵呵……啧啧!我更不明白的是,那老多人,为什么不多扎几个大营,相互以为犄角之势,偏偏挤在一处?”
吴凡不懂羌人的习俗,在羌人的习俗中,落脚的营地越大,代表的就是越强大。
似白马羌,整个大营,占地超过二十多里!
当然了。
正是如此,吴凡才大沾便宜嘛!
若真如吴凡之言,白马羌多扎几个大营,用外围的兵马,守护核心的营地,根本不能偷袭。
若真如吴凡之言,白马羌多扎几个大营,哪怕这边的出了事儿,那边的立马会纠集好兵马,灭了动乱!
无论巧合与否、无论偶然与否,胜者王败者寇的道理千古适用,吴凡斩掉白马羌的各路兵马首领及擒住韩渠,杀入这个大营中,战略战术达成半数。
吴凡突发奇想,歪头道:“给我抓个活的来!”
几个罪军,手脚麻利将人的送至,快得要命。
那羌人抬头看到韩渠,瞳孔睁大,嘴唇嗫嚅:“大王?”
吴凡把凤嘴紫金刀夹在那羌人的脖子上,笑问道:“告诉我,你们白马羌最重要的几个大将的名字。”
装死的韩渠,一下子遍体生寒,惊叫道:“不要告诉他!不要!”
吴凡叹口气,笑道:“告诉我,不然我杀了你们的王!”
吴某人偏头瞧瞧韩渠,呵呵道:“告诉我,不然我杀了你的狗!”
那羌人咽口唾沫,道:“我……我……我告诉你,你能放了大王吗?”
吴凡笑得灿烂:“完全没问题!”
吴凡将韩渠放到地上,道:“你看,我是不是放了他?”
韩渠老泪纵横,嚷道:“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吴守正!你这个恶鬼!恶鬼!你会下地狱!”
吴凡居高临下的扼住韩渠的脖子,唏嘘道:“非暴力不合作?快点说吧!你们的王,死的会很快的!”
那羌人连忙道:“韩伊、马鹏、韩福。”
吴凡道:“非常好!”
吴某人扭过头便是一嗓子羌语大喊:“韩伊造反啦!马鹏造反啦!韩福造反啦!”
实际韩伊、马鹏、韩福这些白马羌骨干,早让吴凡一锅端,哪里能造反?
“噗通!”
韩渠瘫坐在地。
吴凡的用意韩渠明白,否则他不会阻止那羌人开口。
挑拨内乱!
吴凡在挑拨白马羌内乱!
原本便散沙一盘,狼奔猪突的白马羌,经吴凡这一混淆视听后,恐怕甚至会彼此仇视,大打出手,永远凝聚不成,落得被各个击破的下场。
韩渠的预知是对的。
吴凡的兵马,穿的本是羌人的服侍,夜间有雀眼蒙证的睁眼瞎的白马羌,无从分辨敌我,相互戒备的很。
得知自己所从的大将造反,不少白马羌进而开始攻击韩渠的嫡系,戒备演化成武斗,矛盾重重激化。
喊杀声、哭嚎声、嘶吼声……
韩渠大骂:“畜生!畜生!”
吴凡不气不恼,看着远处因身上皮毛起火,四处乱窜的牛羊,笑道:“畜生在那儿!”
韩渠死命的想要脱离吴凡的手,歇斯底里的道:“杀了我!杀了我啊!吴凡!你这个笑面虎!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比杨云飞更可恨!你等着!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吃你的肉、寝你的皮!”
吴凡哈哈一笑,道:“食我肉?寝我皮?这话不晓得多少人说过!你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么?嗯?至于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别逗啦!这话我听得更多一些,我每次的回答都是——就你们这些废材、蠢货、****、咸鱼,在阳间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以为到了阴间能翻过身?”
吴凡对打击韩渠没啥感觉,索然无味的招招手,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嘴里塞点东西,别让他自杀。等战事结束,送到洛阳给你们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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