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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季回忆(3)

“他没有事,只是失血过多,但由于他本来就患有胃癌,再加上没有及时治疗,所以,他最多活不过两个月了。”

活不过两个月了!

活不过两个月了!

我呆住了,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明白我爱你之后,却让我失去你呢?心好痛,心真的好痛,李志浩,我真的好爱你,我不想失去你。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出“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类奇怪的话了,原来是有原因的。“李志浩,笨拙的我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感情,只可惜太晚太晚了。”

“不,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笑了,深深的酒窝,笑起来好像温柔的天使,这样的你怎么会像一个患绝症的人呢?李志浩,你真的要飞去天堂当天使吗?你知道吗,我好舍不得你,真的,好舍不得。

于是,那两个月,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他的笑容,他的样子,他的声音,我要永远刻进我的生命里,因为有他的日子里,我不会寂寞……

最害怕,最不想,最不愿的那一天还是来了,2009年的冬天,你走了,把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我爱你,小雅……”就这样,你轻轻地闭上了美丽的双目,我的心也随之而去了。

说好的,不流泪的,可是泪水还是浸湿了双眼。就让我放任一次吧,志浩,就让我放任一次,行吗?我知道,你最宠我了,所以你会答应的,对吗?

几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信,落款是:微笑天使。浩,是你吗?你在那里过得好不好?打开信封,一张照片滑落下来,反面清秀的字迹在阳光下刺痛了我的心。

“小雅,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告诉你病情,但和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早已离开了你,好舍不得。可是,上天要带走我的生命,这是命运吗?那么,我认命,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小雅,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快乐!

——永远爱你的微笑天使

“傻瓜!”原来他早就知道,却一个人承担,浩,你在天空也一定要快乐!我们一起快乐!

窗外的雨细如游丝,回忆与之牵扯在一起,交织成天然帷幔,风起风落间,是我们一起走过的童话。

我回过头去,看见你站在记忆中,对我微笑……

你是我今生美丽的回忆

小芹:

你在家乡还好吗?过得快乐吗?已是夜深人静,又想起了你,内心深处禁不住传来一阵隐痛。

时间如白驹过隙,分别12年了。12年的岁月交替,我变的成熟了,对你的怨恨冰释了,也理解了你当初的选择。爱情固然美好,现实却更残酷。

上高二时,我转学到了咱们班。还记得我刚到时的情景吗?我一身土布衣,皮肤黝黑,头发长而乱。站在教室前面,老师给你们介绍我。看着宽敞明亮的教室,再偷眼看下面的同学,穿着鲜艳,皮肤白皙,那情景真如“鸡立鹤群”。我真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老师安排我和你同桌。由于我来的晚,暂时没有课本,老师安顿一起用你的课本。“你会同意吗?”我心里想。上课了,你拿出课本,打开,放到课桌中间。我小声说了句谢谢。你笑了笑,你笑起来很美。

因为自卑我学习很用功,在班里算优秀,学校有什么竞赛活动,老师让你我参加,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逐渐多了起来。我悄悄地喜欢上了你,但我不敢表露,你学习好,长得漂亮,又是班干部,是班里众多男生心目中的偶像。但你没有城里小孩的傲气,总是那么平易近人,特别是对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乡下孩子。

记得是一个周末,你邀请班里的一些同学去你家聚餐,也邀请了我,当时我真是受宠若惊,我还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聚餐时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聚餐后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你把我叫到你的小屋,我们谈学习,谈人生,谈理想。知道吗,小芹,那是我来到城里后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周末。

我喜欢踢足球,经常参加球赛。而你也是一个球迷,每次比赛总能看到你的身影。每当我进球后,我会跑到你的面前,看着你为我鼓掌,伸大拇指。你说我在球场有点像韩国球星安贞焕。

由于家里条件不好,比赛时都借其他同学的球鞋,我好想有一双自己的球鞋。记得那年参加全市中学生足球比赛,你神秘地给了我一个袋子。打开一看,是一双双星牌钉子球鞋。我感动地看了看你,你笑着说:“加油,多进球哟。”那场比赛我发挥超常,并进了一个关键的球。我快步跑到你身边,禁不住抱起了你。旁边的同学“哗”地鼓起了掌,这时才发现自己太莽撞了,不禁羞红了脸。而你的脸也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们相恋了,每天晚自习课间休息时,我们悄悄地来到操场。夜晚的操场很寂静,虫语啾啾,月光如水,洒在你我身上。我们并肩走着,有时我们悄声谈论,有时小声唱歌,有时沉默不语,但即使沉默着我也能感到你的心跳,你的声息。时间啊,停止你的脚步吧,让我们永远呆在这美丽的境界里。

就要高考了,我们抓紧时间复习功课。你我拍手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在大学校园里相互照顾,相互依恋。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就在你我憧憬着美好未来时,一场变故却突然来临,改变了我们的一切。

那是4月份的一个早晨,你没来上课。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一早上心里惴惴不安:你病了还是……

放学后,我直奔你家。你显得很憔悴,脸上有着泪痕。看到我你你哭了,哽咽着说爸爸昨晚出车祸,去世了。我脑子里嗡地一响,一下子懵了,怎么会这样?我无奈地拍了拍你的肩膀,告诉你要坚强。

那几天我放学后就去陪你,安慰你,为你做一些事情。我希望事情尽快结束,你好回去上课。

但谁知事后你说你要去爸爸单位顶班。因为妈妈和弟弟需要你照顾。我极力反对,放弃高考,会遗憾终生的,况且我们之间还有约定。

但最终你还是选择了去顶班。你走后我很郁闷,心里空落落的。但又是那么无奈。不过你虽然离开了,却并没有影响我们的交往,我们仍经常在一起,我复习功课,你做事情,有时一起散步闲聊。你让我努力复习,去实现我们的理想。我说我会的,只是担心没了你的大学时光该怎样去度过。

高考成绩公布了,我考到了兰州铁道学院。我要走了,“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等我三年,毕业我就回来。”我哽咽着说。

你含着热泪,使劲点了点头。火车开了,我仍回头寻找着你的身影。

大学生活开始了。同学们来自四面八方,聚在一起很是热闹,周末时大家相约着去白塔山、五泉山游玩,去看黄河,去吃白兰瓜。好多同学已经出双入对了。班里有女孩向我示爱,她们是那么阳光,那么多情,有的条件很优越。但我对此均婉言拒绝。我想你,我心里只有你,我牢记着我们的约定。

那时接到你的来信是最幸福的事情。每当接到你的信,我都会一遍遍地看,闻信上你那熟悉的香味,闭上眼睛想你的音容笑貌。

但渐渐地你的信越来越少了,有时一个月都见不到你的信。我动不动就往传达室跑,但总是失望。

我好纳闷,“我可爱的百灵鸟哟,你为什么停止了歌唱?”

一天大雨如倾,我进校门时,一个同学喊我递给我一封信,接过一看是你的。我把信藏到胸口冒雨跑回宿舍。舍友看到我的样子,还以为我被人追杀呢。

打开你的信,看到你秀美的字体,嗅到你久违的香味。可当我看了信的内容,我如坠冰窟,“天哪,你结婚了”。

那天我没去上课,死人般躺在床上,我不停地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如何地刻骨铭心地思念你?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从心里忘了你?但除了外面大雨滂沱的声音,屋里却死一般沉静。

也许这是你的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你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我请假回到家。当我出现在你面前时,你脸色是那么苍白,神情是那么惶恐。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哽咽着问道。

“对不起,我很辛苦,需要和一个人共同承担家庭。”你哽咽着说。

“你辛苦,我呢?为了毕业后能和你在一起,我拒绝班里女孩的追求,抵御优越条件的诱惑,还有我大学美好的时光。这一切,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声嘶力竭。

看着痛苦自责的你,我心里一阵绞痛,伸手为你拭去了脸上的泪,抚摸着你柔软的脸庞,我的心都要碎了,但事实已无可改变。

事后我才知道,他是你单位领导的公子,家庭条件优越,人也很帅。

大学毕业后,我不顾家人的反对,去了兰州以北的一个小县城。我不想回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不想再见到你。

但我错了,虽然与你相隔千里,但仍然禁不住地思念你,那思念是那么地刻骨铭心,那么地撕心裂肺。我时常站在山上,面向家乡,望眼欲穿,徒劳地寻找着你的身影,但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我时常拿出你以前写的信,抚摸着信皮,阅读里面的内容,那一句句温柔多情的话语,那一道道海誓山盟,现在却物是人非,看着看着禁不住泪水涟涟。

为了让自己解脱,我拼命工作,用身体的疲劳去换取心灵的轻松。因为踏实能干,三年后我调回了兰州单位机关,成了家,有了妻子和女儿。

小芹,夜好静,月光如水,依稀如以往的情景,只是景同人不同。现在回想起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短暂,结果是那么苦涩,但它又是那么温馨,那么浪漫。

你是我今生美丽的回忆。祝你幸福

大海

2010—5

长干行

李白《长干行》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那年中秋长干村慕容家生下一男婴名唤隆运,同时距慕容家不远的萧家诞一女婴名叫燕燕。

隆运与燕燕一起长大,从小一块儿读书玩耍形影不离,一次村里几个大一点儿的男孩子欺负燕燕,隆运挺身而出,那时小隆运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知道有他在他不会让别人欺负燕燕。十多年后隆运已经长成了大小伙,这时燕燕已经长的亭亭玉立是村里很多男孩子暗恋对象,隆运和燕燕在一起常常遭到村里小伙子们的妒忌。

两人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那年高考两人约定一起报考北京某所大学,然而当高考成绩出来后燕燕却意外的落榜了,那夜燕燕将头埋在隆运的怀里哭的很伤心。一个多月后隆运去北京上学了,临行前隆运将自己戴了十几年的玉坠戴在了燕燕的脖子上,然后在燕燕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说:“等我毕业后回来娶你。”

燕燕在隆运走后没有选择复读而是偷偷的收拾了行李也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燕燕想到北京后打工那样他就可以天天看到隆运了,但天有不测风云,燕燕刚到北京后便出了车祸。燕燕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快乐的像只小燕子一样在隆运的身边飞舞了,次后燕燕坐上了轮椅,但这些隆运一点儿也不知道。肇事的司机见燕燕在北京举目无亲便好心的要燕燕到他家住一段时间那样也方便照顾,但燕燕拒绝了,燕燕要司机给她租了一间房子并置办了擦鞋的工具,从此燕燕便在隆运学校旁边给行人擦鞋。

隆运每隔一周会给老家发上一封信,燕燕也每隔一周会给家里打上一个电话,但总是瞒着自己出了车祸的事,燕燕让父母把隆运寄去的信收好等她来了看。信开始时每隔一周会定期收到,但后来变成了不定期,到后来便什么也没有了,燕燕在特别想隆运时会到隆运校门口擦鞋,她吃力的推着车子但她觉得的那样很快乐,燕燕远远的等着隆运就是为了看隆运一眼,燕燕心想她只要看看就心满意足了。随着隆运书信的减少燕燕去隆运校门口去的越勤了,但每每看到隆运都会偷偷的流泪,直到后来隆运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两个人很亲热的说笑着,燕燕捂着悄悄的流下了泪水,直到两个人从燕燕身边走过后燕燕才抬起头偷偷的擦干眼泪。燕燕想隆运已经不爱她了,更何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后来燕燕含着泪给隆运写了信说要和隆分手,那次隆运很快寄给了老家一封信。

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燕燕父母最后还是知道了燕燕出车祸的事。

这年隆运大学毕业了,隆运没有留在北京而是回到了老家,隆运到家后不久就去了燕燕家,燕燕父母告诉了隆运燕燕在那年隆运去北京后就去了北京并出了事,隆运拿着那些未曾打开的书信黯然泪下,隆运当夜就买了去北京的车票去找燕燕。

那天下着雨,隆运没有打伞穿梭在北京的街道上,隆运向路人打听着有没有见过燕燕,最后一个老人告诉了隆运北京某大学旁边有个坐轮椅擦鞋女孩,隆运飞快的向自己学校跑去。在学校门口不远处遮阳伞下一个女孩子正坐在轮椅上,隆运向着女孩跑了过去,隆运到女孩的身边停了下来,女孩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隆运的鞋说:“先生你要擦鞋吗?”女孩说完后发现来人没有说话那两只鞋像是长在了那儿一动不动。遮阳伞下那块儿是干的,当隆运站在那儿时伞下却下起了“雨”,女孩抬起头看见了那张自己熟悉的脸流着泪的脸,两个人相视了好大一会儿后隆运扑通一下跪在了女孩的面前,雨水落在了隆运的脸上,这时已看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女孩也流下了泪水……

隆运跪着移到了女孩的旁边紧紧的抱住了女孩,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好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流着泪水。

雨越直越大,隆运慢慢的站了起来打开了放在女孩身边的伞说:“燕燕,我们回去,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的等候了……”

这时雨越下越紧,雨中隆运一手打着伞一手推着轮椅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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