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在路上,他们却遇到了一个白衣女子,衣袂翩翩的看起来格外好看。
夜月明本来不想理会,可是定睛一看,他却只能叹了一口气,将药往长离的怀里一塞,随后翻身下马,冲着这个女子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小辈见长辈的礼:“皇侄见过定陶长公主。”
“咦,这不是月明么?快起来快起来,大街上行这么重的礼做什么?”那白衣女子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非常温柔,就像是一轮明亮却又不炫目的满月一样。
夜月明跟这个女子却不是很熟悉,只是认得罢了。
夜月明道了一声是,然后直起身子:“皇姑姑怎么在大街上晃荡?”
“别皇姑姑这么叫我了,我跟夜晖只是干兄妹罢了,你可是个正牌王爷,这么喊我岂不是要折我的寿?”那白衣女子笑起来的时候,声音也非常好听。
帝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渐渐缩了起来:“定陶长公主?”
“你很熟悉,不是么?”夜月明挑眉看着帝玺。
帝玺嗯了一声,想了想之后,眼底才闪过了一抹光亮:“帝江的王妃?定陶长公主白溪?”
帝玺记得,她第一次以帝玺的身份见到夜晖的时候,夜晖还说过,帝江和白溪的婚事是他一手促成的,只是帝江那个时候只是一个藩王罢了,而且表面上看起来还非常忠勇,所以帝玺当时并没有太把心思放在南阳王的身上,所以,当时南阳王迎娶这个所谓的沧朔长公主的时候,帝玺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的。
“是,也是你这个身份的亲生母亲,同时,她也是小王的皇姑姑,当然,她并没有入皇室族谱,毕竟只是父皇认的一个妹妹罢了。”夜月明点了点头:“当初父皇选择了帝江,大概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彻底解决了白溪的问题吧?”
“问题?”帝玺非常快就抓住了重点:“什么问题?”
夜月明却挑了挑眉,暂时把这个事情给压了下去:“这件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现在没什么说的必要。拿下宁听小王跟阿渊之间的事情,所以小王先把这些事儿说完。小王跟阿渊之间,跟白溪其实也关系匪浅。”
夜月明这一番话,也约等于是在告诉帝玺,接下来白溪还会再出现了。
帝玺现在就像是个在认认真真听话本的孩子一样,一点细枝末节的事情都不愿意错过。
“虽然皇姑姑不是父皇的亲妹妹,但是毕竟是父皇认的妹妹,月明不敢对长辈不敬。”夜月明说的一板一眼的,看起来非常有条理。
白溪一听就笑了:“是么?殿下,你这辈子难道真的不会忤逆长辈么?”
“不会。”夜月明回答,随后又像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一样,又补充了一句:“小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说话自然是算话的。”
白溪闻听此言,却又笑了起来:“殿下,你可有什么心爱的东西?”
若是换了以前,听到有人这么问自己,夜月明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可是现在,他却踌躇了。
白溪看着夜月明突然不吭声的样子,却眯起眼睛笑得很是开心:“若是有朝一日,你心爱的东西被你的长辈夺走了呢?”
夜月明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皇姑姑,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不是皇室的人,皇族有什么事儿也不会跟我说,我能知道什么?只不过啊,月明,我并非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看到了你的未来,看到你悲怆的一生。”
白溪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越发明媚灿烂了起来:“你以为你的父皇为什么会认我这个妹妹,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我对她来说是有用的?你父皇可不是个憨憨傻傻的人。不过,得到一个公主的名号,我还是挺开心的。”
“皇姑姑,你能把话说清楚么?月明求您。”夜月明听到白溪的话,心里狠狠一跳。
白溪却突然收齐了笑容,并且非常决然地摇了摇头:“月明,我言尽于此,你与她的缘分也到此为止,有些不能强求的东西,到头来仍然不能强求。”
“我……不懂。”
“以后你会明白的。月明,如果你非要强求,那么,你们得到的将会是天人永隔。”白溪说完这句话,拍了拍夜月明的脑袋瓜子,便转身离开了。
帝玺听到这里,到底没忍住又开了口:“你的意思是,白溪早就遇见了这一切?”
这也太天方奇谭了一点。
“嗯,不但如此,她甚至还告诉小王,她未来会生一个女儿,而且与小王关系匪浅。事实上,的确如此。”夜月明说着,又摆了摆手,示意帝玺别着急说话,继续听她往下说就是了。
此时此刻,帝玺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夜月明给勾了起来。
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虞渊和夜月明之间能这么传奇,现在看起来他们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传奇的一生了。
送走白溪之后,夜月明的心里便再也难以安稳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白溪所说的话到底指向什么,可是夜月明却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他想提前给虞渊王妃的身份。
虽然他还小,还远远不到结亲的时候,可是,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虞渊是他的人,他不想任何人有机会得到虞渊。
这个念头,因为虞渊没有醒来,只能暂时作罢。
倒不是夜月明没有虞渊就不能办成这件事,而是夜月明即便心里再如何急切,也知道自己应该尊重虞渊,若是阿渊不同意,他不会强求。
从昆吾先生哪里拿来的药显然非常有用,短短一天过去,虞渊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体上有大恙的她没有办法站起来,还是只能躺着罢了。
夜月明在跟赵印商谈了一天的军制改变方法之后,终于在月色彻底升起的那一刻,带着一碗甜品前来探望了一下虞渊。
虞渊像是特地等着夜月明一样,并没有睡着,看到夜月明来,她甚至还冲着夜月明笑了笑:“麻烦小殿下了。”
“阿渊,你跟小王还需要这么客气么?”夜月明看到虞渊无恙,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甚至比父皇和天下百姓都认同自己还让夜月明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