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天下间有哪个母亲会愿意这么绝情地对待自己的亲骨肉的?对夜月明,帝鲤的亏欠从来不少,可正因为亏欠太多了无法偿还了,反而让帝鲤在选择在此背叛夜月明的时候,毫无顾忌。
苏卿离听到这里,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的,他看着帝鲤,摇了摇头:“你不能这样,这么做对夜月明来说不公平。”
“他是王者,王者的心本来就该伤痕累累,他不该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该不经风霜,我亏欠他的一切,下辈子再还给她也就是了。”明明是一番大道理,可是从帝鲤的口中说出来,却总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和愤懑,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充满了愧疚一样。
苏卿离听到这里,只是一声长叹:“你这种想法,阿玺不会同意的,回去吧,陪着夜月明,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时日无多了,又何必在阿玺的身上浪费时间?”
“我并不是想要辜负月明,而是因为我知道我的能力可以帮助你们,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一定不会选择跟着你们,这么说,卿离天君你明白么?”
帝鲤也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自己认定了的事情,便再也不可能更改了。
苏卿离定定看着帝鲤,似乎是想看透这个人一样,可是帝鲤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不但表面波澜不惊的,连水底之下也是一样的平静而温柔。
苏卿离叹息:“你自己跟阿玺说罢,这种事情我不能帮阿玺做决定,如果她同意你跟着我们,那我也没有意见。”
“比起这件事,我觉得你更改担心的事情是怎么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是么?宁意这个身份明明就是魔尊你的,可是你却撇开了,胡乱编造了一个故事,现如今,看你要如何圆谎。”
帝鲤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苏卿离,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一样。
苏卿离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他笑了笑,说道:“着很简单,到时候我再失踪也就好了,反正阿玺早就习惯这一切了。”
“你可真是对玺儿够好的。”帝鲤相当有嘲讽味道的嘲讽了一下苏卿离。
苏卿离淡淡一笑,对帝鲤的嘲讽相当无动于衷:“这些年来我放过阿玺鸽子的次数只怕比你违背了对夜月明的次数还要多,阿玺早就这么过来了,如今就算是再遇到一次,她应该也不会觉得有多么难受和奇怪了。”
“话虽如此……”帝鲤总觉得苏卿离这么做有些不妥,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去反对苏卿离,说苏卿离做的如何如何不对,毕竟一切全都是苏卿离自己的选择,她能坐的事情至多也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帝玺罢了。
想到这里,帝鲤本来想说的话也就这么眼回去了。
他们之间的事情,帝鲤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太大必要非要去掺和。
苏卿离一个人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沉沉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现在的身子骨还不是很利索,只是因为帝玺晕倒了的关系,他想去找听鹤过来看看罢了。
帝鲤跟苏卿离之间的谈话既然已经结束了,便主动去帮忙去找听鹤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可怜的江影才再次被想起来。
当江影整个人衣衫褴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连苏卿离都有些愣住了:“江影,你怎么了?”
江影一脸抑郁,看着苏卿离的时候,表情都是抑郁的:“与你无关。”
苏卿离楞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你的身上有被绳索捆缚的痕迹,是有人把你帮了吧?”
“哼。”江影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苏卿离的话。
苏卿离见他如此傲娇,倒也没有再逼迫江影,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听鹤:“阿玺刚才受到刺激晕倒了,你看看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南门已经不能久留了,我们得尽快离开。”
听鹤嗯了一声,业务相当熟练地帮帝玺诊了一下脉之后,摇了摇头说道:“郡主没有大碍,只是受到的刺激有点儿厉害,我给她吃一点儿安神定志的药物,一会儿就该醒来了。”
自从昆吾先生故去之后,听鹤在医道上的钻研便与日俱增了,或许是因为,听鹤不想让世上的人就此忘了昆吾先生吧?
“那就有劳听鹤了。”苏卿离冲听鹤拱了拱手,听鹤见状,唇角略略扬起,笑了一下:“卿离天君你太客气了。”
“你看出来我是谁了?》”苏卿离挑眉。、
听鹤点了点头,神情非常淡漠:“是,你和宁公子的感觉截然不同,更何况之前你不就是已经觉醒了么?”
“可是,在你们面前,我从来都是用宁意的身份的。”
“医者看人不是用眼睛的。”听鹤的回答倒是很是玄妙。
苏卿离楞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起来:“或许你说的不错,等阿玺醒来了,我们就该启程了。”
“卿离天君,你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好,难道不要我帮你诊断一下么?”
听鹤好心好意询问苏卿离,可是苏卿离却婉言谢绝了:’我没有什么大碍,不用麻烦你了,让阿玺能尽早醒来也就是了。‘
他的内伤其实只是刚才想要强行将归雪的魂魄剥离出来才造成的,之前的那点儿内伤其实根本不会妨碍到苏卿离多少,反而是现在的苏卿离看起来有些羸弱。
即便如此,苏卿离也不打算让人帮忙,他的身子状况有些特殊,让人来帮他诊断,未必是一件好事。
见苏卿离的态度这么坚决,听鹤也没有自讨没趣,只是嗯了一声,便由着苏卿离去了、。
帝玺服下听鹤准备的药物之后,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
之前听到帝鲤所说的话仍然给帝玺的心上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可是,这样的话,帝玺已经能够承受了。
因此,当帝玺醒来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冲着苏卿离和帝鲤拱了拱手,先到了一声前:“对不起。”
“玺儿,你这么说做什么?’帝鲤看着帝玺这样就心疼,哪里还舍得帝玺给自己行礼。
帝玺笑了笑:“玺儿承受能力不佳,一定吓到了鲤姐姐了。”
“你这孩子……”帝鲤苦笑了一下,说道:“你现在身子有五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