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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面求君王

想了一晚上,除了直接去宫里找容妃之外,好像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于是第二天,在辰熙出府去找七爷府上之后,我带着千萍去了皇宫,这次我是瞒着辰熙的,因此没有告诉府里的人我是去皇宫的,只是借口说出去走走。希望在辰熙知晓此事之前能尽快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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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由于多次进出皇宫,宫里的人对我这个四王妃的身份早已熟悉,我通过宫里的管事,很快找到了梅香。

梅香见到我和千萍的那一刻倒是一脸的诧异,也许她没想到我会来找她吧!

“奴婢见过四王妃。”惊讶之余,不晚向我行礼。

我认真的敲了敲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宫女,与之前相比,的确是憔悴了不少。

“不知四王妃此次来找奴婢是?”梅香疑惑的问。

“听说锦妃娘娘走后,你被分到了容妃娘娘那里做事,许久未见,你在容妃那里一切可好?可有受到什么委屈?”我说,看她憔悴的模样,不似之前那般精神焕发,让我有种心疼的感觉。

许是在容妃那里受了不少的苦。

梅香顿了顿,眼睛有些湿润,她说:“奴婢很好,劳四王妃您挂心了。”

“你明明就受欺负,明明就不好,怎么说很好呢。”

倒是千萍一向急性子,看不下去,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梅香的眼泪最终没忍住,流了下来,好像这许久的委屈一下子倾吐出来。

“好不好,这都是奴婢的命,自打锦妃娘娘走后,奴婢便知此生已不许自己再期待与幻想,在容妃娘娘跟前服侍,每走一步,言行举止都需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得谨慎,这就是奴婢的命,奴婢只有认命。”她的话显得绝望而失望,眼神中的希望已被岁月渐渐磨去。

认命?好简单的两个字,却是用怎么样的心情来说出口的。没有哪个人想认命,可是一旦到了不得已,走投无路的时候,唯有认命,也只有认命了。

“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交由别人来掌控?”我问,再卑微的人,也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自己的命运不该交由别人来掌控,不是吗?

梅香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恕梅香愚钝不明白王妃是何意?”她问,脸上充满疑惑。

“你以为我们今日的相见是巧合吗?若不是千萍那天在集市见到你,我也不会知晓你现在的处境,你曾经是锦妃娘娘身边最信任的人,我想如果她泉下有知也于心不忍,况且我身边这丫头也有求于我。当然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理会,可是最后我却没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也许,可能,大概我天生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吧,所以今生注定做不了闲人。

梅香显得有些激动,她突然跪在了我面前。

她说:“奴婢何德何能能得到二位的眷顾,在宫里很少有所谓真情,有的只是勾心斗角,自锦妃娘娘走后,奴婢更深有体会,以前过的再好的姐妹,如今已是形同陌路,不落进下石已很好了,又有谁会在意自己的好与不好,容妃因为锦妃娘娘迁怒奴婢,奴婢也只有忍着受着,从未想过有一天别人会在意自己过得好不好,今日王妃的一席话,让奴婢铭感于心,奴婢无以为报,心中唯有万分感谢。”

她的这些话把这许久以来的酸苦一一道出,我深感他人不易的同时,也庆幸自己身边有这么多爱护自己、关心自己的人,原来相比与别人,我是多么的幸运。

“快起来,我们公主会帮你的。”千萍上前将梅香扶起,对她说道。

看着千萍同情的眼神与心疼的表情,我更加确定她多么想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这个可怜的人。

“这事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办成,不过我会尽力而为的。”我问。

俗话说事在人为,接下来就是面对容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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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妃娘娘的寝宫,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听完我此次来的目的,她倒是很淡然,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又放回去。

“你想从我这要个人?”容妃淡淡的说。

“是的,还望容妃娘娘能成答应,冰汐不甚感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她语气平淡,也不露惊讶之态,实在不知这个容妃心里是如何打算的,万一她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不知我这里哪个宫女能够有幸被四王妃看中了?”容妃淡淡一笑问道,不知为何,每次和这个人在一起,我总是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好不自在,总觉得她的笑,似笑非笑。

我指着立在一旁的梅香,看着容妃回答道:“冰汐觉得梅香这个宫女做事不错,想跟娘娘要了这个宫女。”

若是随便的跟人一提要个人是这么容易的话,那任何事情是不是就好办多了。

可惜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啊!

容妃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而是笑了笑,她说:“原来四王妃和本宫一样都觉得梅香这丫头不错,也难怪,锦妃在世的时候,这丫头就得锦妃信任与器重,自锦妃走后,本宫便找宫里的管事把梅香安排到我寝宫来,如今本宫也习惯了梅香在身边伺候着。”

我心里有些堵,容妃虽没有明说,可听着这话明显有拒绝的意思,她已习惯梅香在身边伺候着,若是我还一味找她要了这个人,那岂不是太不知趣,不识好歹了。

我望着立在一旁的梅香,脸上除了无尽的失望还有绝望,一个人呆呆的站着,想着心事。

看她这般模样,叫我如何忍心就此离去,罢了罢了,既然人都来了,何不再坚持一下,刘备当年三顾茅庐,才把诸葛亮请出山,助他一臂之力。若我就此放弃,就只能半途而废,然不同的是,我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诸葛亮,而是容妃。就算我有刘备的诚意,也未必有把握把这事办成。

我继续说:“娘娘看中的宫女,冰汐自知不该夺人所爱,但冰汐是真心喜欢梅香这个宫女,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来娘娘寝宫跟娘娘要这个人了,望娘娘能成全冰汐这一小小的私心,若是日后有用得着冰汐的地方,娘娘您尽管开口。一定尽自己所能替娘娘达成所愿。”

我说了这么多,虽情非得已,言不由衷,眼下也只能这么说了,不知她是否会成全。

容妃没有说话,淡然的喝着茶,倒是一直跟随左右的贴身宫女倪翠开口的。

“四王妃既然明白是夺人所爱,又何必让娘娘为难呢,况且上次锦秋的事情,容妃娘娘可是二话没说就把人给四王妃了,难道只要四王妃看中的人,都得拱手相让吗?”

倪翠说得话不太好听,我看了一眼容妃,心下立刻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宫女若不是得到主子许诺,就算借她十个胆,今日也未必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来她的话正是容妃的意思。

“倪翠不得无礼。”容妃责怪身边的宫女,然后又对我说:“让冰汐见笑了,怪本宫平日里管束不周。”

倪翠却不依不挠,继续说:“娘娘,奴婢说得都是实话,您就是太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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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竟然无言以对,事情比想象的要难的很多。

“没事,冰汐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满脑子却在想着这件事情接下来该如何解决。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碍着前面锦秋的事情,如今又是梅香,却是一件不好办的事情。

默了会,我开口说:“娘娘,冰汐出来的也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今日打扰娘娘了。”

走之前,我看了一眼梅香,她对我报之一笑,也许她是明白的,毕竟我已经尽力了。

从容妃那里出来,心情颇有些沉重,原本以为可以说服容妃把梅香从她那里带走,谁知,她没有答应。

“公主,你也别自责,你也尽力了。”千萍安慰我说。

之前来的时候还对千萍说没有什么事是本公主办不成的,这里不是楚国,没有皇祖母宠着,皇兄护着,在这里,寸步谨慎,步步惊心。

我叹了叹气,有些失落,视线环顾四周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也许这事未必没有转旋的余地。”我对千萍说。

千萍一脸疑惑的顺着我的视线朝前看去,像是看到了希望,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公主,你是说..........”她低声说。

下一秒,我快步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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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汐见过父皇!”我忙向皇帝请安行礼。

“奴婢叩见皇上!”千萍也忙随我跪在地上行礼。

北漠见是我,笑说:“原来是冰汐啊,起来吧,今个怎么有空来宫里了,老四没有一起吗?”

“四爷他有事要忙所以就没让他陪冰汐一起来,今个进宫是找容妃娘娘有事相求的。”

我一一回着皇帝的问题。

“奥?有事相求?”听我提到找容妃来的,随口问道,“什么事让一向不常进宫的四王妃特意来找容妃?”

每次进宫除非有事,平日里我是不常进宫的,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没想到平时忙于国事的皇帝也会略晓一二。

“回父皇的话,锦妃娘娘生前的贴身宫女,冰汐见过几次,跟这个叫梅香的宫女比较投缘,今个进宫本想着请容妃娘娘能够卖个人情,跟娘娘要了这个宫女的。”我平淡的说着,说到这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皇帝思索了会,缓缓道:“结果呢?”

“从容妃娘娘那里了解到娘娘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宫女的,所以冰汐只好准备回王府,不巧与父皇在此遇见,看来冰汐怕是与这个宫女无缘把。”我说,末了加上了一句,表露出有些惋惜的意思。

“原来是为一个宫女的事,既然冰汐与这个宫女投缘,还特地来宫里,正好今个朕没什么事,和你去容妃那里,想必容妃应该不会不卖朕这个人情吧!”

我心下一喜,不知是皇帝是想帮我还是其他的原因?不过皇帝的面子,纵使容妃再怎么心里不乐意,恐怕也不会拒绝吧,开心之余我隐隐约约又有些担心,以皇帝的聪明,怎会不明白真的只是巧合而已,不知道今日找皇帝出面的这个决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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