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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四空间

但显然,另外两人却没那么好说话了,左派的人是比较激进:“够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魔王是被你邱所长的儿子带回来的,既然魔王这么好抓,那还是什么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讨论。”

“怕就怕是邱所长拿个小孩来糊弄我们,夸大他的魔王说,来逃避近两年来异能者犯罪率以几何速度上涨的责任!再这么下去,我看政府也要出动军队,对你们这些胡作非为为所欲为的异能者采取行动了!”左边的人影比划着,激奋挑拨的样子。

“如果这些真如你所说,是受到魔王诞生的影响,暗系能量蠢蠢欲动,那又有谁见过真魔王呢!邱所长,我们需要的不是猜想,不是这么一个小孩,而是一个确切的答复!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职责!”

邱所长似乎被说的闭了嘴,阮小爪看到他的样子不动了,只有镜片的轮廓从人影中显现出来。气氛似乎陷入了僵持之中……左右两派的人显然跟第四空间不是一个阵营的……

从人的心理上分析,阮小爪想着,可能是不会异能的人对异能者的排挤吧。因为毕竟……谁也不会喜欢别人生来就比他优越的。

最后,邱所长对面的人影站出来调解了:“好了,既然邱所长坚持他的怀疑,就先将魔王管制收押,但是第四空间的任何决定,都要经过政府的同意。就这么办吧。”

似乎他是其中最有威望的人,其他三人都没有异议。有人影般阴暗的墙壁重新亮成一片,昭示着,散会了。

阮小爪知道这是对她的制裁决定……但是也不至于完全不问过她本人的意思吧……她有些傻眼,一肚子鸣冤的话还憋着……就这么没地说了?

那确实是这样。

阮小爪被固定在地面铁扣上的手铐被一束从墙壁上射来的实体激光线连上了。铁扣自动打开,玻璃罩也慢慢升起来。

她惊奇地看着这全自动化的一切。

全自动化,无人的,更没有什么能听她申诉,求助的机会。

前方的墙壁下降,凹凸不齐地排列成了一阶阶向下的阶梯,在阮小爪面前形成了开阔的通路。而手铐上牵引着的淡绿色激光,正直直地指向那里。

激光束在一点一点缩短,阮小爪就不得不跟着走,下了阶梯,那一排排排列整齐间距一样的白色房间……不用说也知道……

阮小爪看着那让她颤抖的整齐监狱格子,止住了脚步,踮着脚侧着身透过上面的小玻璃向第一间房里的情况瞄了一眼。

跟外面的格局一样,里面有着四面洁白的反光墙壁,白净的单人床和简单的生活用品,看起来干净宽敞……只是多了一块四棱形的白色水晶。

被镶嵌在墙上,玻璃隔绝。最主要的……它正散发着极度强烈的光芒……旋转着,照在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胡茬凌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似乎在接受白水晶的洗礼,又让小爪觉得如此不对劲。

白、光、能量……多么正面的东西,却让她一阵阵发慌。

就像那个平静的男人,虽然是光明的照耀洗礼……却因能量过剩内心暴躁不安……狂乱着……不得宁静。

怎么会这样?

小爪再也不肯向前挪动一步,但是那逐渐消失的激光无情地拖动着她,不为她的犹豫而有丝毫停留。

她不能被关进去……直觉告诉阮小爪,如果被关进去一切都完了。

所以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开始用自己的蛮力和激光进行了拔河般的较量。

这时候,外来者入侵的警报毫无预兆性地响起了,刺耳又尖锐。小爪一时分了神,又被激光束拖进去好远。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将脚踏在牢房的墙壁上,死死得撑着无论如何也不进去半步。

楼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了。

阮小爪站得很吃力,就算她有天生神力、力大无穷,撑的了一时,那一天呢……两天呢……三天呢……

她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逃不出去,更不会有人来救她。关个把月,父母肯定着急坏了……但一两年,十几年呢,他们也只能渐渐淡忘她这个女儿,逐渐把精力都放在弟弟身上吧。至于朋友……就更没人了。

小爪想着那空空如也的通讯录,好似还写着唐宋的名字……

唐宋……他会来救她吗,救一个被人人称作大魔王的家伙?

小爪伤心,她好想在上面多加几个名字。但莫雅如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便想要了她的命……邱心更是把她抓到这个地方来。

明明答应未蓝要坚强的,结果却如此……

想是触景生情,预料到自己暗淡无光的未来,小爪也忍不住潸然落泪,嘤嘤哭泣起来。

在四面密闭的空间里更显幽静。

正是伤魂处……猛地听到清晰磁性的声音,象是从天而降,划破了整个氛围。

“唐宋?”阮小爪眼眸处含泪,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果然在向上楼梯的入口处,看到了那张异常俊美的脸。

“唐宋!”阮小爪似又恢复了力气般,奋力地跟激光线扯斗起来。这实体的光线实在高端,它跟手铐上某一点链接牢固,却不是人体可以抓住碰触扯断的实体,让阮小爪实在毫无办法。

“小爪!”唐宋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率先抓住了她的手铐。

也不知在手上加了多大的电压,只见那金属手铐就这样在他手中变软,硬生生被扯断了。

阮小爪的双手摆脱了束缚,整个人都重获自由,不由让她又是高兴又是后怕又是欣慰又是难过,五味掺杂。

脸上泪痕尚未干,就又有大颗大颗的水珠滚下来。她曾无数次为孤独害怕过,却从来不像这次,引得发达的泪腺止也止不住。

“唐宋……”阮小爪干脆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救命之星,那心脏跟着鼓动的声响又让她重新找回了安全感。

也许她真该尝试着任性一次,抓着这唯一的朋友兼救命稻草,再也不放手。

“哈哈哈!”唐宋却狼心狗肺地笑了起来,“还真当你什么都不怕呢。”

他帮阮小爪拍了拍背,也顾不得安慰她,拉着便左顾右盼地走。

小爪当然也知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多做感慨停留,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该怎么办呢……”

唐宋面无表情只说了一个字:“逃!”

阮小爪跟着唐宋的步子迈过一层层光滑的白石阶梯,上了楼。面前尽是层层叠叠方向各异的玻璃门、发亮的白色墙壁围成的过道、房间,就像来到了一个非常宏大的办公楼。

而那森严反复的布局,更象是戒备严密的监狱。

“那……要是逃不出呢?”她几乎已经把这个当成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了。

“逃不出,我们俩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大监狱里……”唐宋叹了一口气,警戒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大……大……监狱?”阮小爪不知怎得,在唐宋面前就变得分外胆小了,那被人称之恐怖煞气的魔王气魄全不知抛到哪去了。

也许,当人真的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软弱吧。

可软弱,也总比一个人孤独承受好吧。

“你不知道吗?第四空间的核心建筑,又叫超能力者收容所。它就是个大监狱。”唐宋见小爪抓着他袖子的手都出了汗,突得换了一张调皮脸,“如果关一辈子,我就得每天对着你那张阴森森的脸了。”

亏他还有心开玩笑……关一辈子,那是多么大的代价。

阮小爪只想继续喷泪。唐宋拿她无法,只好连哄带骗地为她打气。一掌拍过去让她一个激灵:“放心吧,怎么样我都会把你弄出去的。”

好在第五层因为牢房全自动化严密监视,没有几个守卫。先离开这里应该还不算困难。

不过那一掌真是打得阮小爪骨头都碎了,咬紧牙齿果真顾不得哭了。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逃出去哦!”唐宋摸摸阮小爪的脑袋,像教唆他家的金毛叼回网球一样。

“嗯。”阮小爪下了决心,就见唐宋拽着她风一阵地跑出去了。她们穿过了一个回廊又一个回廊,原先刺耳醒目的警报已经渐渐停了,变成了零零散散的小铃声。

阮小爪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但这样的声音和隐隐约约人们的动作都能牵动她每次心脏的跳动。应对这一切,都因前面有了宽阔高大肩膀而令她挺直了胸膛,加快奔跑的步伐。

尽管唐宋选的路线比较偏僻,他们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这样逃出第四空间。所以不一会,错落交杂的过道中便渐渐有了工作的异能者。

从被发现到被追击,前后还不到五分钟。也就是说,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甚至还没逃出五楼的监狱区。

穿白色工作服的异能者分布在回廊的不同区域,就像一个个守关者,个个都想把他们这对逃犯拿下。

唐宋跑在前面,眼见人挡路,只有硬拼,围绕在他右手的电球一圈又一圈地扩大,几乎就要笼罩他半个身子。

连小爪都惊异于这样的能量。

难道,这才是唐宋的全力?

整个第四空间更不是吃醋的,只见前面站着一高个男子,两手一挥,贴在地面的亮白色地板就如同被掀起来一般铺天盖来,眼见就要把他们压成肉酱。只见唐宋右手出拳,围绕在手的雷电圈迅速扩大,并分散成无数有连接的雷电,劈里啪啦硬生生将五公分厚的地板劈出两人宽的大洞来。

排除障碍,拉着阮小爪,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好厉害……阮小爪边跑便往回看,那掀起地板的异能者已经被他们甩开好远了,徒留那些地板碎屑在空中散落。她内心突得就膨胀了起来,有这么厉害的异能还有什么好怕的。

唐宋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腾出手来敲了敲她的头。

“想什么呢!我在这里工作也有几年了,那些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不是他们看我们年纪小手下留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逃脱。”他皱了眉,这些都算是小麻烦。撇开第四空间关着一万人的囚犯不说,光是全职工作人员就有三四千,不管他们那些千奇百怪的异能,如果他们轮番上,有百个唐宋也不抵事。

怕就怕遇到个别很硬的家伙……功亏一篑。

唐宋和阮小爪的脚步不停,神经崩到顶点,仿佛时间也过得格外漫长。

前方的袭击千奇百怪各种各样,唐宋用他的雷电击碎了冰针、巨石、变成实体化的纸人,击落了计算机荧幕、风扇、网球,玩具飞碟、,划破了渔网、异空间化的墙,驱走了凶狗、猛禽、毒蛇……唐宋人还没到达的地方,雷电便先入……即刻就毁掉了那里的摄像设备,隐藏他们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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