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他的病情如何,希望太医您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南宫灵一开口,是那么的伤人,一点都不避讳。
李吉听着只觉得脊背一凉,心想着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姑奶奶,令她如此憎恨自己了。
“姑娘说笑了,医者皆因秉着父母心,瞧病怎么看人呢。”李吉回道,本以为会息事宁人,想不到南宫灵却冷冷的一笑。
“呵,这倒是奇怪了,李太医你倒是医者仁心呢,只是你那好徒儿就没你这么通情达理了,李太医不防回去好好的问问你徒儿,究竟何为医者!”南宫灵说完话重重的拍在了床榻之上,加重了语气再说道,“若是李太医不舍得处置你那好徒儿,我倒是愿意代劳的很!”
“原来是小徒不经意间得罪了姑娘,老夫在此先代替徒儿赔个不是,回去之后定当严加管教那徒儿。”李吉行了一个小礼,本来他是院首官居三品,不需要像一个四品女官行礼,这一次他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然而李吉更是明白,自己那徒儿品行确实不好,着实会得罪人。
“既然院首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得寸进尺可就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了。快些说说,我的人病情如何。”南宫灵一改那狠历的语气,又变回了那谦卑有礼的模样。
这改变的速度让李吉吃了一惊,但是他明白,这后宫的女子皆不是好惹的,况且这姑娘曾今是那么的美好,他亦许诺会一生忠诚,决然不会与她计较的。
李吉后退了几步,去桌上写下了一张药房,然后又吩咐道:“一会儿派人去太医院按此药房抓十帖药,每帖皆炖三回后那药汁再吞服,每日午膳之后服用即可。只是,在服药期间,若是有一株千年人参含在嘴中,对于他的病情会很有帮助,只可惜,太医院暂时无那宝贝。”
这奴才的病那么严重,怕是需要调养好一阵子。李吉在心里惋惜着,这奴才是得罪了那路贵人,被打的这般凄惨。
“千年人参,我记得当初皇上赏给的东西有这东西,婷儿,快去取来交给院首大人。”南宫灵一听便来了劲儿,突然十分的感激韩墨迹,谢他赐了自己许多珍贵的宝贝。
见南宫灵毫不犹豫的让人去取那千年人参,李吉在心里默默地佩服了一把,这姑娘出手真是大方。
于是,他便在再也不隐瞒的开口道:“姑娘,其实这奴才的病情十分严重,千年人参可以为他续命,若是将一部分人参磨成粉兑入药物中,可以使得药效发挥的更好,还请姑娘允许老夫将人参兑入药物之中。”
“李太医,一切都由你做主,这人参若是用着不够,便可再向我要,务必要以治好小超子为主要,他是我的人,我绝不许任何人再伤我底下人半分!”南宫灵气急,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姑娘,您这话在老夫面前说说即可,切不可在外面面前透露啊,以免给姑娘你带来不必要的灾害。”李吉规劝道。
“李太医,我知道你是好心,也知道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今日我也是被那袁浩给气坏了才会那般对你,若不是因为你是好人,我也不会在你面前坦言,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还望李太医你对我的奴才多加关照,如今这太医院,我能信赖的人只有你了……”南宫灵舒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处境也是十分的痛苦,如今要行事,怕是要小心了,百官对自己虎视眈眈,自己倒是不怕,怕就怕身边人为自己丧命。
那涵悦殿的冬痕便是最好的例子,晚兮虽为主子,但却保不住一个知心人,宫里是最吃人的地方,处处充满着危机。
“姑娘,您放心,老夫从未对姑娘起过二心,姑娘的仁心老夫钦佩的很,日后若是有需要的地方,老夫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南宫灵很是欣慰,感恩的行了一礼,“那灵儿在此先谢过李太医了……”
当婷儿回来之后,便随着李吉一并回了太医院去抓药。
南宫灵因为心力交瘁,便靠在小超子的床栏上小憩了一会儿,这一日发生的事太多了,令她看透了很多的东西,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过于善良,狠心一点方可保护身边人。
梦里,南宫灵紧皱眉头,想着的全是韩轩辕那冷酷的表情以及小超子被人打的画面,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猛地一惊便醒了过来,看着小超子好在休息,便也松了一口气,好在是个梦。
看着他嘴里已经含着的参片,她知道是婷儿已经回来了。
拿出那方丝帕,擦了擦脸,便起身伸展了一下身躯,这睡的不舒服整个人都僵硬了,她捶着自个儿的腰来到了前殿,看着婷儿还是守在那水壶的一侧,顿时也有些想念她了。
只是她是个好胜之人,绝不会就此原谅了她。
“小超子的药煎了么?”南宫灵问道。
许是在发呆,婷儿一听到南宫灵的声音吓了一跳,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回姑娘的话,已经煎好第一回了,李太医吩咐了煎三回之后的药汁才可服用。”
“嗯,小超子的事儿有劳你了。”南宫灵点点头,对于她的付出还算是满意,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再难回头。
看着南宫灵离开,婷儿默默地低下了头,她的心也是肉做的,灵儿愿意与她说几句话已经是满足了,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打错被人误解也是正常的。
她不求什么,只求日后还能得到南宫灵的一声‘姐姐’。
出了这御茶房,才行了几步,天际落起了星星小雨,打在脸上,甚是冷的慌。她打了一个哆嗦,感觉身子愈发的寒了。
“瞧你,竟然出门也不看看天气。”韩子墨关怀的声音温暖她此刻冰冷的心。
“八爷,你怎么在这儿?”南宫灵一喜,想不到这一刻还能见到八皇子,一下子便露出了笑颜,看着头顶撑起的伞,她伸手想要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