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华亭在晨光中醒来，那些昨晚声嘶力竭的粉丝们，如今正买着早点赶着地铁，走进沙丁鱼罐头，驶向一个个更大的封闭盒子。
我早早地来到医院病房，看到郑秀晶已经在整理了，一袭简单的休闲衬衫配小脚裤。
“我给你买了鸡粥和小笼，快趁热吃吧。”我将热腾腾的食物放在床头柜。
郑秀晶很享受地闻了闻，说了声谢谢，便开动起来，我则找了个碟子，倒入一次性袋子里装的醋。
“等会吃完我们就先回酒店，等你收拾好就直接去机场了。中午你就可以躺在自己舒服的家里了。”我找了把椅子，看着正和滚烫的小笼包搏斗的郑秀晶，果然在美食面前斯文是可以放弃的，似乎一直注视是不礼貌的，便拿出手机来刷些消息。
“Krystal！啊，百里奚，早！”从门口闯入两个身影，原来是拎着早餐袋的宋茜和朴政民。
“早呀，我还正想着打电话让政民哥来办出院手续呢。”我站起身向两位打着招呼。
郑秀晶鼓着两个腮帮，看着宋茜手里的袋子，闪现出饕客的狂热眼神。
“呀，小水晶，原来已经在吃了呀，那这份就只能便宜政民哥了。”宋茜夸张地在那晃着食品袋。
“我的好V妈～华亭的早点太好吃了，正想多吃点，你就出现了！”Krystal撒娇地迎向宋茜。
看着两位美女在那演着，我与朴政民相视一笑，任由她们去玩闹了。“阿奚，谢谢，要不是你，我都不知怎么和jessica交代了。”
“其实该谢的应该是C.C科技的崔秀钟社长，你看，Krystal的票也是他们去帮忙订的。”摆动食指示意非也非也的我笑道。
“那也是阿奚你的面子，C.C科技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新兴高科企业，和我们毕竟不是一个圈子。”不就一张机票而已，用得着这样吗？而且，这次能来观摩应该和S.M也有关联吧。
“这次工作调研，我想也是与贵公司有关系吧，帮个忙又有什么呢？”
朴政民似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听室长说，C.C科技走的是更上层，只是S.M家族演唱会恰逢其会而已。说不定以后舞台效果，还得求着他们去呢。”
我摸了摸下巴，崔秀钟能量不小呀，看朴政民有些严肃的脸，不由开玩笑道：“哎呀，如此说来，我当时应该答应去试试C.C科技的室长职位的，哈哈，亏了亏了，只捞了一个顾问。”
“恩，恩，我们出发吧，百里室长大人。”郑秀晶笑眯眯地挽着宋茜的手，看来战斗已经结束，残骸已然收拾完毕。
“OK，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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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机型为A320，头等舱一共8个位子，直接被包场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Krystal的原因，竟然没有选经济舱。这个人情。。。
郑秀晶似乎也被待遇震惊了，虽然我看不到她宽大墨镜下的表情，不过当她在头等舱候机厅的时候，就看出了不自在，倒是多亏了崔秀铉的支援，偶尔有话题可聊，否则以崔秀钟一干扑克脸，估计把小姑娘都吓到了，哈哈。
“阿奚，华亭不是有几家顶级技术公司吗？去看过没？”崔秀钟突然开口。
崔秀铉这个大嘴巴，我靠，怎么什么都和他哥说。“恩，大致看了下，还，还有待再了解下再说吧。”
崔秀钟盯着继续问道：“你不是本来计划多留几天吗，怎么今天也一起回去了。秀铉可是把你作为我的对手呢，总不能挑家不入流的公司吧。”说完，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对，笑容。
我立马觉得脸部升温，另一个是崔秀铉。“恩，首尔还有些事情，所以先回去呢。”好苍白。
“哥，你真是的！百里奚学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就等着瞧吧！哼。”崔秀铉不满地狂刷着手机，气氛倒是多了些尴尬。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继续和智囊交谈的崔秀钟，奇怪了，他并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个性，难道是在敲打我？那又在敲打我什么呢？
“哥，对不起，害你为了我早回首尔了。”郑秀晶忽地低低地道歉道。
我笑着摆摆手，继续那个苍白的回答：“我是真的有事啦。”难道是因为Krystal？又看了看崔秀铉，这个和哥哥斗时刻大嘴巴的家伙，不会也把张猛死胖子的胡说也倒出去了吧，崔秀钟是在提醒我，不要因为idol误了前程？
广播声暂时打断了我的思路，大家鱼贯向登机口走去。
头等舱第二排，郑秀晶坐在靠窗位，摘下墨镜，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依旧要了毛毯一人一条，顺便找了份杂志随便看了起来。
“哥，你那首歌怎么样了？”崔秀铉从前座探出个头。
郑秀晶似乎也被话题吸引，放弃了窗外，开始低头玩着毯子的边缘。
“哦，程序差不多了，不过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在音乐方面，估计得靠IU帮我出出主意。”也没什么隐瞒的，和盘托出。
“IU？哥，你，你到底认识多少idol？难道胖哥说的是对的，他说现在都不敢给你介绍女神了，老天爷会一个接一个把她们送到你面前。。。”崔秀铉忽地捂住嘴巴，似乎不想让自己的女神名字告知我。
“别听那个死胖子胡扯，越来越离谱，还不是他整出来！当时帮IU避免了一次anti攻击，后来老师介绍了个私人教课，结果学生是IU，所以才会麻烦到她帮我解决音乐上的问题。”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否则以讹传讹的，都不知道会被大嘴巴们传成什么样呢。
“哦。不过哥的运气真不是盖的。”丧失了新奇感后，崔秀铉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拍了拍前面的椅背，说道：“秀铉你和你哥说下，下了飞机我们直接去公司把分析报告大致理下吧，趁热打铁。”
“好。”一股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怎么个个都是工作狂哦。”
不再理会，继续看着杂志。“哥，如果在歌曲上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哦，我，我虽然比较笨，但基本的乐理还是知道些的。”郑秀晶忽然怯生生地轻声说道。
我瞟了一眼搓着毛毯的水晶，道：“恩，好的，有问题不会客气的，哈哈，谢谢哦。”
“不用谢啦。”
随着飞机进入平流层，大家都安静地闭眼小憩。我也关掉顶灯，眯了一会，后又拿出另一份报纸，开灯小读，竟然在娱乐版块看到了昨晚S.M.T演唱会介绍，其中更是提到了Krystal的晕倒事件，后面的一段话，好亮，“还有五天才到24号，她21岁生日还没有过！”。
偏头看向领座，发现郑秀晶溜圆的双眼也盯着报纸那篇报道，视力不错呀！或许是感受到了注视，她一抬眼就发现了我在看她，竟然还不好意思地闭眼了，闭眼了！我去，你这是赤裸裸的掩耳盗铃呀。。。
似乎听到了我心底的呐喊，郑秀晶睁开眼睛，弯起来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过几天就是生日了呀，你可是真够拼的，还晕倒，不怪你姐这么大反应。”
郑秀晶努了怒嘴，小声抱怨道：“她呀，随便什么小事都会过激反应，亏得粉丝还以为她冰山性格呢。”
喂喂，多少人羡慕这样的姐妹打闹好吗？不过说起生日，倒是可以问问。
“Krystal，你最希望收到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呀？我就是好奇，因为你们家条件也不错，又是idol，那么多粉丝关注你们，所以问问。”
郑秀晶紧了紧毛毯，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回答道：“其实，我最希望收到的生日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能让我自在地去一条街上购物，完全自由的，没有墨镜没有口罩，爱带谁带谁，爱买什么就买什么，真的真的好想。。。”
自由吗？暂时解脱出idol的牢笼吗？我放下报纸，闭起眼睛，心里有个点子越燃越亮。
“哥，你最希望收到的生日礼物呢？”好吧，郑秀晶，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能量守恒而生的！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倒是没费多少时间，说道：“我的呀，简单的很，有个女朋友，为我吹蜡烛，然后糊我一脸。”
码农能有什么高大上的礼物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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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仁川国际机场。
帮郑秀晶拉着旅行箱的我，正和她说着我的程序逻辑，当然免不了吹上一吹，也不知道她眼中的小星星是不是为了让我更开心的，不过和女神吹牛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忽地前面站了一个打扮很潮的女的，墨镜盖脸，小西装、条纹T恤加小脚裤，就那么直愣愣地挡住了去路，我正要开口，却听郑秀晶喊了一声：“姐。”
我去，原来是那个在风口浪尖的jessica郑秀妍。她似乎透过墨镜打量着我，因为我感觉有X射线在空气中摩擦着。。。
“你好，你就是那位百学长？”好吧，我勉强忍住了一口淤血。
“姐！人家是复姓，是百里学长！”郑秀晶开始为我拨乱反正，欣慰，大大滴欣慰。
“你好，我是成大的百里奚，百里是复姓，呵呵。”
“你好，百里奚，谢谢你对Krystal的照顾，谢谢。”郑秀妍竟然微微鞠躬，看来对这个妹妹是真心在意哦。
“不用这么客气啦。那我先走了，万一被记者拍到还麻烦呢，886。”将箱子递给郑秀妍，便挥着手开始退走。
“哥，谢谢哦，88。”郑秀晶挥着手。
我早已背对她们，象征性地升起手意思了下，似乎隐约听到郑秀妍在问：“你叫他什么？”
快速地与柳成泽他们会合，坐上商务车直往JN区而去。因为已是中午，在外面先安排了一顿聚餐，算是为这次的华亭之行画上圆满的句号。
然后酒未沾但饭已饱的我们来到C.C科技公司所在地，开始在会议室进行整个过程的复盘。因为崔秀铉的录音需要整理后再行核对，所以这次复盘主要基于每个人的回忆。
一个个的点被标记出来，然后又陷入轮番讨论，抹掉了，又被加上，直到大家达成共同的意见。过程是痛苦的，争论是对事不对人的，初步形成了全息影像对于演唱会舞台的10个大点60多个小点的优劣与注意点分析。
在会议室里吃着外卖的我们，终于从刚才针尖麦芒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开始说着轻松的话题。
“秀钟，老师那个VR项目是不是也转到你们公司了？”那个项目我其实有间接参与，因为我对虚拟现实（VirtualReality，简称VR）一直很感兴趣。
“是的，成立了对应科室，对接成大实验室，与其他大公司也有合作。”崔秀钟继续斯文地消灭着辣炒年糕。
“之前实验室做的VR眼镜还有多吗？我想，我想试着编些程序。”其实我的目标是在于那些头戴设备，虽然实验室做的比较粗糙。
崔秀钟抹了抹嘴巴，似乎很认真地在那考虑着什么，然后说道：“VR眼镜在实验室版本上做了一定提升，我可以送你三副，但你得保证不得用于商业用途，只能自己玩玩，但对应好的实现可以卖给我们。另外，我要你答应做C.C科技的特别顾问，今后的合作均单独结算，怎么样？”
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有足够的自由的，便答应道：“可以，既然这么自由的顾问身份，没有理由去拒绝，而且现在你的两个技术领域我都蛮感兴趣的。”
“但考虑到你会加入其他公司，所以要签对应技术保密协议，同时，今后不得从事相关领域工作。”崔秀钟这才露出真实意图，这也就意味着哪怕我加入其他公司，也不得从事全息投影和虚拟现实两个领域的工作。
“哥，这太苛刻了！”崔秀铉在旁看不下去了，却被崔秀钟一个眼神给压了下去。
“我可以签，但是不得从事领域的时间只能是1年，也就是特别顾问我也只从现在起的1年担当，但我不属于C.C科技的雇员。”我退了一步，但肯定不能被完全绑住，算起来，1年后我也刚刚毕业到工作岗位，这段时期至少不会有太多损失，毕竟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况且可以获得C.C科技的一些信息，也不错。
“特别顾问1年1签，至于领域的限制2年。”
“秀钟，说白了，我只是全息曾经的项目经理，对于项目的掌握在1年后你们早就超越了，如果你不放心，全息领域2年就2年，但VR领域不能有限制，因为一副眼镜说白了只是个壳子，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可以将好的应用或点子卖给你们，但限制真的不行，你知道这个领域有多大吧？这真的在断我的后路了，秀钟。”
崔秀钟敲打着桌面，终于起身说道：“好，可以，我等会让法律顾问拟份正式合同。合作愉快，百里奚特别顾问。”
“合作愉快，崔社长。”
握手。协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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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JamesBlunt--《19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