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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胎记

李丹花就是从这天晚上开始怀疑毕雪莲是她与白顺阳37年前丢失的女儿。因为,她看到了毕雪莲左大腿的那颗红痣。

那天晚上,毕雪莲倒下后,李丹花与白顺阳都吓懵了。李丹花看到毕雪莲脚下的鲜血,看到她的裤管湿漉漉的,知道她腿上受了伤。她急忙招呼几位老王、白云飞、王小妮他们把毕雪莲往船上抬。几个人抬着毕雪莲,快步向码头走去。上了船,白云飞急忙命令开船。

众人把毕雪莲放在了船舱里,李丹花把男人们撵了出去。她让儿媳王小妮帮忙,用剪刀把毕雪莲的裤管剪开。

毕雪莲的大腿上,有一大片玻璃还插在毕雪莲的肉里。鲜血还在不住地往外流。李丹花不敢取那片玻璃。但是,她知道必须立即采取有力措施,把毕雪莲的血止住。要不,不到医院,毕雪莲也会被流死的。她取下自己头上的围巾,拧开一瓶白酒,浇在了围巾上。然后,用这条围巾裹住了毕雪莲的伤口。

李丹花在给毕雪莲包扎伤口的时候,看到了毕雪莲大腿上的那颗红痣。李丹花的心里一热,便想起了丈夫白顺阳的话。

那年,毕雪莲参加白家庄村主任选举,白顺阳第一次见到了毕雪莲。白顺阳见到毕雪莲,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用白顺阳的话说,他感到自己与毕雪莲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关系和力量。他还说,毕雪莲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的李丹花!他曾经反复问李丹花,咱们37年前被大水冲走的女儿是不是没有死?当时,李丹花以为白顺阳想女儿想疯了。现在看来,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李丹花清楚地记得自己女儿左大腿内侧的那颗红痣。当时,婆婆王凤菊还说,这娃腿上长红痣,命硬。果然,女儿才刚刚两个月,就被大水冲走了。

现在,李丹花看到了毕雪莲左大腿上的红痣,心里产生了怀疑。难道,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白雪莲?不可能。

这一切都是一个谜。这个谜折磨着李丹花,让她牵挂,让她心疼。让她爱怜。李丹花把昏迷中的毕雪莲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滚烫的泪水流出来,滴在了毕雪莲的脸颊上。

船靠了岸,一辆急救车早已停在了码头上。医生把毕雪莲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便呼啸着向县城方向驶去。

在救护车上,医生给毕雪莲输上血,挂上了吊瓶。李丹花与白顺阳始终没有离开毕雪莲。他们跟着毕雪莲上了救护车,一直守护在毕雪莲的身边。

到了医院,毕雪莲被送进了急救室。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毕雪莲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时候,白云飞、王小妮、王镇长乘另外一辆车子,也赶来了。他们看到毕雪莲脱离危险,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毕雪莲醒过来,看了看身边的人,泪水禁不住沿着眼角往下淌。

红水河的王镇长说:“今晚多亏了李支书,要不是李支书,恐怕……”

毕雪莲伸出手,李丹花一下子把毕雪莲的手攥住了。那一刻,李丹花真的感觉到了一种母子之间的血肉之情。

毕雪莲流着泪水,说:“阿姨,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李丹花说:“闺女,你啥都不要说,安心养伤!啊?工作的事儿,你就交给阿姨!”

李丹花这么一说,毕雪莲才想起刚才的事儿。

她问:“老王呢?”

王镇长说:“老王到公安局汇报去了。这件事儿已经惊动了县里,公安局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前去捉拿凶手!”

毕雪莲一听,便着了急。说实在,她还真想让公安局派人把白家庄挑头闹事的人抓起来。可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这样只能把干群关系搞得越来越糟。白雪莲急忙让白云飞拨通了老王的电话。

毕雪莲接过电话,对老王说:“老王同志,这件事儿很复杂,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没有事儿,你先把这件事儿压住,等我出院后再说。”

老王说:“毕镇长,你……”

毕雪莲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是这件事儿的当事人,又是丹阳镇的镇长!于公于私,我都有这个权利!”

老王说:“好好好,我这就把你的意思与公安局的领导做一个汇报!”

毕雪莲给老王打了电话,对李丹花说:“阿姨,云飞辞职,那是被逼无奈。我不怪他。不过,我一定要把烧船和扒祖坟的凶手抓出来,还云飞一个公道!”

白云飞感动了。毕雪莲被人打成这样,还一直护着移民,惦记着别人。自己受的委屈与毕雪莲比起来,那算得了什么?

白云飞说:“毕镇长,你就别查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查出来,反而不好!我答应你,明天就重新上任!做不好移民工作,我白云飞就不见你毕镇长!”

几个人正说着,进来了两位老人。这两位老人一进到病房,就大声说:“我的闺女,你咋样了?伤着哪儿啦?”

两位老人一边喊,一边来到毕雪莲的床前,泪水就涌了出来。

毕雪莲说:“爸,妈,没有事儿,一点小伤而已!”

老人说:“没事儿就好!你可不能把我们两个老骨头丢下不管呀!”

毕雪莲看着两位老人,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她笑道:“哪儿敢呀!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多亏了李阿姨,要不是她及时赶到,给我解了围,还为我处理了伤口,我恐怕……”

两位老人转过身,这才看到了病房里的人。当两位老人看到李丹花和白顺阳的时候,四个人都愣住了。原来,毕雪莲的父母不是别人,正是毕国宝和他的老婆秦香梅。李丹花与白顺阳一起到过毕国宝的家里,认识秦香梅。

毕国宝说:“原来是你们两口子呀!”

李丹花说:“原来是你们两口子呀!”

秦香梅拉着李丹花的手,说:“谢谢呀!我这闺女,任性!”

丹花说:“没有想到毕镇长竟然是你与毕县长的闺女!她在我们白家庄当了四年村支部书记,我怎么没有听你们说呀!”

秦香梅说:“她工作的事儿从来不让我们过问!要不,凭她爸爸的关系,她早就该当县长了。所以,你就别镇长县长的,国宝是你的老同学。谁是谁呀!”

毕国宝说:“咱们两家,还真是有缘分呀!”

李丹花说:“是呀,当年,你救了我婆婆,今天,我也算是还了你一个人情债!”

毕国宝说:“你闺女也与雪莲一般大了吧?她现在生活咋样?”

白顺阳说:“国宝,你就别提了!那晚,你把她放在木盆里,至今没有音信!要不,现在跟毕镇长差不多一样大了!丹花怕你伤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白顺阳说到这里,眼里便含满了泪水。

毕国宝听了,一阵唏嘘。他道:“都怨我,当初我要是……。顺阳,事已至此,你们也别伤心!你们的闺女没了,雪莲就是你们的闺女呀!雪莲,你可能不知道,你老爸与你白叔叔、李姨姨都是高中同学。从今天起,他们俩就是你的亲爸亲妈!”

毕雪莲笑了笑,说:“我到白家庄挂职锻炼的第一天,就有人说,我长得有点像李姨姨。原来你们与我老爸老妈都是老同学呀!李姨姨,你与俺老爸年轻的时候,关系一定很好吧!”

毕雪莲的话把毕国宝与李丹花弄得脸红了。

毕国宝说:“你这个傻孩子,见了面就没有个正经儿!”

李丹花说:“没事儿,别怪孩子,都怨我,是我错了!要是我经常到你们家走走,也不会大水进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啦!”

原来,毕国宝当了副县长不到二年,就调离淅川工作。毕国宝与李丹花两个人已经快有20年没有见面了。现在,毕国宝的外孙女都已经上高中了。毕国宝与秦香梅也都退了休,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听说女儿受了伤,这不,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李丹花没有想到毕雪莲竟然是毕国宝与秦香梅的女儿。那一刻,她心中的那种猜测又打消了。

毕雪莲大腿上有颗红痣,自己夭折的女儿腿上也有颗红痣。凭这一点,这是不能说明什么的。

这也许只是一种巧合!

天亮的时候,李丹花向毕雪莲告了别。白云飞开着车,一家人回到了白家庄。

王凤菊已经起了床。她一见白顺阳和李丹花,就说:“昨晚那个小妮子咋样?没事儿吧?”

李丹花说:“妈,没有事儿,你就放心好了!”

王小妮做了饭,一家人吃过饭。

王小妮说:“爹,妈,你们俩年纪大了,又一夜没有睡。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跟云飞到养殖场看看。要搬迁了,能卖的鱼要全部卖掉!”

李丹花说:“你们先别走!今天上午,咱们开一个家庭会,研究一下咱们白家的事儿!”

李丹花这么一说,王小妮与白云飞就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来。

李丹花说:“顺阳,还是你先说吧!”

顺阳说:“你说吧,这个家,从来就是你说了算!”

李丹花说:“那好,你不说,我就说!云飞,小妮,我与你爹已经把公司和家交给了你们,本来是不打算再操这些闲心。可是,你们不省心,差一点闹出大乱子来!昨晚这事儿,要不是我恰好赶回来,再耽误一会儿,毕雪莲就没有命了!一个镇长死在咱们家里,这会是啥责任?”

白云飞说:“我们又不知道她已经受了伤!”

李丹花说:“好,不说这!云飞,你说说,移民搬迁,咱们家是咋打算的?”

白云飞说:“我打算留下来继续经营水产养殖场。如果有人要,把水产养殖场也卖了。那时候,咱们全家都迁到北京。我与小妮还经营我们的老本行!”

李丹花问:“这是小妮你们俩商量过的?”

王小妮说:“是的,这是我们俩的意思!”

李丹花说:“糊涂!糊涂!糊涂!”

李丹花一连说了三个“糊涂”,把白云飞两口子说懵了。李丹花接着说:“咱们是白家庄人。白家庄的父老乡亲都迁到红水河,咱们一家单独到北京去?就是要到北京发展,咱们的户口也要跟着白家庄走!从你奶奶,到你爹这辈儿,咱们都与白家庄人在一起。苦也好,甜也好,都过来了!为啥?因为,白家庄是咱们的根儿呀!”

白云飞说:“这种事儿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水产养殖公司国家赔偿很低,才赔了70万元。要是搬了迁,船只、网箱就全部报废。损失太大呀!”

李丹花说:“损失的事儿,我不管!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儿。你们可以转产,也可以搬迁后继续回来经营,也可以承包给其他人!我说的是,咱们全家必须跟着白家庄人一起走!”

白云飞说:“那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去找白大狗商量这事儿!”

李丹花说:“小妮,你的意见呢?”

王小妮说:“妈,只要你愿意,我能有啥?当初,我们回来是为了白家庄的乡亲,为了减轻你们二老的负担。现在,你们说要随大家一起走,这也是为了白家庄的乡亲,我们听你的!”

会后,王小妮与白云飞就分头行动。白云飞去找白大狗,召开村两委班子会议,王小妮去处理养殖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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