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暗夜的主宰（6）

欧阳帆的光球冲向了常晨，她含着泪，架起了弓弩，无数的短小的箭迎上了巨大的光球。

——令狐叔叔，为什么它要叫沉香祭啊？

——因为它就和小晨一样，有一阵沉香般的香味，而它如果有许多支箭头的话，再强大的攻击也可以挡下的，而这也是以花为祭的简称，数以万计的箭就如同花瓣一样，散在空中。

——那那朵花又为什么祭呢？

——为那一瞬间的耀目。

全场的观众看着这朵美轮美奂的“花儿”，啧啧称赞，而第五默等人看着这场“盛宴”，没有词语来修饰。就甚至炎磊，都没有见过如此美轮美奂的场面，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常晨，这个常晨，带有一种有人的味道。

而常晨口中的“糟老头”，则坐在观众席上，满含泪滴地看着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儿，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来，可是却说不出口，这场比赛，他盯着那个亭亭玉立的身影，他甚至在反复的问自己：如果当年她没有执意要走，她会像今天这样吗？

光球被冲破了，伴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散落在空中，整个场地就好像星空一般耀眼夺目，伴随着渐渐稀少的星云，寄以这整个时代的光泽，而后，消失，毁灭。可是那美丽的“花瓣”则是不朽的，它们冲向了欧阳帆，那是数不胜数的箭头，他没有躲闪的余地，即使有，这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他只得呆呆地站着。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个巨大的光球抽空了他全部的神力。

看着已满身是弩箭的欧阳帆，常晨撑着满身的伤口和满心的失落，好不容易站起来，缓缓挪到了欧阳帆身边，语气带着一种酸溜溜的醋味，她冷笑道：“冬夜迟早会变暖，黑夜被白天取代后依旧会主宰第二天的辰星，一切都是交替的，没什么会永恒，还是要看结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了。”

“的确，我就是那最为短暂的黄昏。”欧阳帆一句说完，便倒在地上，昏倒了。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相比没有人不了解，无疑的，这场比赛，常晨取得了胜利，可是似乎暴露的太多了，就看将来的对手会怎么应付这些招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道理，第五默众人都明白的。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常晨和欧阳家的一群人拖着欧阳帆离开了场地。眼里也多了不少的怨恨，而第五默看着这群欧阳家族的人，穿着那五年前自己过目不忘的服饰，怒火油然而生。

“喂，你看小默的眼神。”风然拍了下泠魄，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些不对头。”

泠魄转头看向了第五默，脑袋里突然闪过了几年前的画面，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吧。

“你一会儿去找到她，让常晨晚上来找我。”泠魄用灵魂传音对风染说道，风染就点了点头，向第五默一群人的方向走去。

“走吧，至少庆祝一下。”第五默对几人说道，“等到现在我都累了。”

“那就走吧。”炎彬点了点头，笑道，“就你这个大胃王，别把人家常晨的那份也吃了。”

第五默轻撇了下嘴，脸上挂起了一抹微笑，傲娇地离开了观众席。而坐在第五默前面的常胜，全身已经僵硬的不能动了，想到方才自己的女儿说自己“糟老头”时的表情，实在不敢想象，那个能够撑起全场的女孩。曾经也靠在他身上，哭着闹着要听童话故事……

常晨一脸疲惫地从赛场后门走了出来，一左一右走得根本不稳定，就像一个宿醉的酒鬼，走路都有一种走钢索的感觉。

“阿晨…”炎磊叫住了摇摇欲坠的常晨，她看见了炎磊，估计心中最后的防线都攻破了，晕倒在了炎磊的身上。

“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炎磊叹了口气，抱起了常晨，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感觉今天朵朵很困啊。”第五默看了眼几乎也是走的摇摇晃晃的林朵颖，对身旁的炎彬说道，“真没办法，好像比赛一开始大家就很累啊。”

炎彬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下来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的比赛。”

“碧默先生请留步。”一个如同温水一般让人舒服的声音从第五默身后响起。

紫色的头发，瞳孔也是那堪比紫罗兰的紫色，还带着一种紫罗兰的香味，一席紫色的长袍，配上那紫水晶的耳钉，泛着一点点刺眼的光芒，就好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人的外貌。

“风…风染？”第五默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来干什么。”

风染则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别紧张啊，又不是让你赴死。”他调侃着笑了笑，笑容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你们小队里，我就认识你一个，所以…我主人拜托我让常晨晚上到皇城门口，而你，明天一定要控制情绪。”

“明天？”第五默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风染微笑着转过身，向第五默挥了挥手，说道：“哈哈别忘了通知常晨哦！”

第五默感觉现在已经已经逐渐接受了“君临者”和尹泠长得一模一样这个事实，即使自己有万般的不敢确认和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自己明明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可是也不能问出来，也是能这样默默地看着事情继续向下发展，就好像一个在演舞台剧的木偶，没有什么知觉，唯一的愿望就是台下的观众能够咧嘴一笑。

“喂，想什么呢！”炎彬在第五默眼前挥了挥手，笑道：“莫非…难道…”

“没有啦！你别乱想！”第五默轻轻地咬了下嘴唇，笑道：“赶快回去和伊天讨论下明天…”

“怎么了？”炎彬摸了摸第五默前额的碎发，微笑着问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没啦，好了，别总挑刺了，今天心情有点儿怪，总有不好的预感，没事的，不用管我，我的预感一向是不准的。”第五默扯了下炎彬的领子，笑道：“小心我强=奸你！”

“哈哈，小样！”炎彬抱起了第五默，满脸的宠溺的笑容，说道：“做好心理准备！冲啊！”说着，就向着前方冲去，把炎磊几个人算是吓了个半死。

“你放开我！”

……

风染看着二人，叹了口气，曾经，这是属于他的主人的幸福，而不是这个叫炎彬的男人。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什么时候才能在那个所谓的大陆最强的男人的脸上绽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