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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水

时钟划过下午两点时分,炎热之最时已然过去,气温有所降低,光线保持着姣好,明媚的阳光至飘窗铺在洁白瓷制砖上使屋内有着别样的景致。银发少女坐在飘窗下倚靠着墙壁,右手搭在树立的膝盖上,悠闲地望着窗外的桉树。窗外茂盛葱郁之景一年四季一成不变,毕竟这里并非现实世界中的环境,在这平静中危险随时可能到来,在此处长期居住的她已经可以透过树叶子的间隙和晃动判断事态,若有异常情况即刻便将前往。她闭上双眼小憩着,吱吱声,门开了,她望了一眼来者,道:“明智之举。”

白忆、芽芽以及烟晓借由煦风阵之力从山顶至山脚,在山洞中烟晓使用雷电点亮了黑暗,见到雷灵术的白忆心头一震,关于修太的记忆一点点浮现,牵动着关于佳佳的记忆,白忆竭力不去思考,转而问佳佳。

“佳佳,你是说将我从雷灵术师救下,那……”白忆问道,”他人呢?那个雷灵术师呢?”

“不晓得哦,一见到芽芽我他就跑掉了呢,你不说是你的朋友我还以为是灵术猎人。”

那究竟是芽芽的出现时机及时还是修太网开一面手下留情,白忆不清楚也不敢妄自揣测,可若是可以和修太心平气和的谈谈大概这内心的愧疚感会消除大半吧。既然修太是灵术师那今后是总有机会遇见的……正当白忆还在思考时烟晓对白忆说着,”这位兄台方才不发一语,我们似是原先没有见过,还没请教你是哪位呢?”

“他呀,”芽芽说道,”他是新来的灵术师。”

“抱歉,我是白忆。恩……我初入灵术世界,连自己的灵术属性都还不得而知。”

“灵术属性……”烟晓说道,”在下可能略知一二。”

“哇?晓哥哥,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芽芽插话道。

不多时抵达山脚,一片明媚,尽管视线受到了树木阻碍但是回归了寻常高度却是更为安心。

“方才正是觉察煦风中灵术有所异常才点亮四周观察情况,我细细分析其中灵术走向,煦风的灵术不是趋向有一定灵术底蕴芽芽姑娘或我,而是在你身上,所以以在下的愚见,兄台你是最为罕见的风灵术师。”

“我不过是灵术世界的初学者,按理来说你是前辈,不要在叫我兄台,直呼我的名字白忆就行。“

“言之有理,既然如此礼尚往来,白忆你也直呼我的名字烟晓可好?“

“啊~真是的,你们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那么客气干嘛。风灵术师诶,前辈你要真是风灵术师,那可就是绮梦里第一位风灵术师啦,”芽芽道,“难怪没有接受考验莉雅姐就准许你成为灵术师了呢,一般哪怕是有灵术的人也得经受考验呢。”

“啊?”白忆迷糊中显得惊异,来到绮梦见到仅兰莉雅和笛安二人,白忆就推测着绮梦的人数总数恐怕是远远不及绮樱学院甚至可以以“少”字来形容。白忆在绮梦这些天没干别的只是从书中些灵术起源和入门全权当做打发无聊时间以及满足自己好奇心,加之兰莉雅在清水忽然询问他是否要成为灵术师,白忆就以为是绮梦缺人缺灵术师,结果兰莉雅还是有所塞选的……“风灵术师。很少见吗?”

“少见呀,世界上火灵术师、水灵术师和雷灵术师的比例是二比二比一,可是再加入风灵术师比例就不协调啦,可能是四比四比二比一或者更少吧,风灵术师比起力灵术师都还要稀少呢”

“啊?”风灵术师的稀少没有引起白忆的兴趣,反而是另外的事情心存疑虑,“那要开始学习灵术怎么办,不是由相同灵术属性的灵术师指导吗?”

“自学成才咯,”芽芽笑道,“开玩笑的,莉雅姐肯定有办法,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你是风灵术师呢。”

烟晓说道,“在下这就要前往无法气息了。你们呢?”

“莉雅姐让我带他参观绮梦,“芽芽说道,”刚才是熇火现在是煦风,正准备逆时针到清水。”

“那在下先行告退,不能让兰姑娘等太久时间,”烟晓说着,“那我们就此别过。”

“再会,”白忆抱拳相送,芽芽接嘴道:“不用那么正式,清水过了就是最后一站天雷,很快就能再见到。”

烟晓“嗖嗖”穿越着树木障碍,渐行渐远。随即芽芽对白忆说着:“前辈,我们也走吧。”

清水于白忆来说非为陌生甚至可以说熟悉,白忆脑中闪过略过清水而径直前往天雷的念头,可心里又想着将长居绮梦这一事还没有告诉笛安,清水还是有必要前往的。煦风到清水的路上较之于熇火到煦风温和不少,白忆不禁揣想起天雷的模样。

“清水里的灵术师呢都是女孩子,性格都蛮随和的,”芽芽边走边说着,“其中有以治愈防御为主的水灵术师出类拔萃,只可惜灵名号是灵术世界来认定,她深居浅出没有被广泛认可就没有灵名号,还有呢……”

“你说的是笛安?”

“诶?前辈你知道笛安妹妹?”

“我不是说我来过绮梦吗?误打误撞来这里受了伤就住在清水就是笛安医治的。”

“啊?”这回轮到芽芽吃惊了,“笛安妹妹没有被广泛被认可的原因就是她只医治绮梦的灵术师。”

“可能是兰莉雅吧,”白忆说着,“我是被兰莉雅送到清水笛安那的。”

抵达清水。清晨时分白忆才离开待过多日的清水,到了现在却有所不同,心情更为拘谨,不知是芽芽在身边还是常住绮梦的心理作祟。天空澄明,桉树飒飒作响,画面中仅空气在缓缓流动着,画面一片祥和。

“完全想象不到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经过一次大战。”白忆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灵术还真是好神奇。”

“这是修复灵术和保护灵术,估计今天过后前辈就要正式学习灵术,可不要偷懒哦。”继而芽芽扭头望向上,叫道“茶果妹妹,”芽芽叫道,“茶果妹妹。”

白忆望向清水二楼的阳台,那里有位女孩身着cla甜度lo装,身着素色碎花的米白色连衣裙,衣襟处的领结与连衣裙浑然一色,抱着布偶静坐在米色藤椅上。白忆不语,心想着“清水不是笛安在独自居住,我就是住在其他人的房间啊。”眼前即是与笛安同居者,白忆却越发对其产生兴致,又莫如说是其他人与笛安相处产生的兴致。

只见那女子起身将布偶抱在胸前扶着栏杆往下望着,她将栗色长发束成发髻,那波浪般的侧发垂到水润脸颊,面无表情的她就像是精致制造的布偶。

“哎?是水镜妹妹吗?”芽芽道,“怎么穿得和茶果妹妹一样?”

水镜呆呆笑着,歪着头不发一语。

“偶尔换换风格也挺好玩的,”芽芽道,“笛安妹妹在吗?”

只见她缓缓转身步入房内,片刻之后笛安到阳台手中还拿着零食袋。

“笛安,”白忆打着招呼,“又见面了,我回绮梦现在是灵术师了。”

笛安只是点点头,随即将一挥手臂,那零食袋飞到了白忆和芽芽跟前。

“那我不客气啦,”芽芽说着便徒手抓起一根虾条送入口中,“唔……真好吃,还是笛安对零食有研究会挑选呢。”

白忆尝尝觉得味道重了些咸了点:“啊,谢谢了。”

笛安挥挥手回到了屋内,白忆不知这是表明不客气还是再见的意蕴。芽芽将虾条递给白忆:“笨,这是笛安是不用还给她了。她在祝福你成为了灵术师,这下有口福了。喏……给你的。”

“你吃吧,我不饿。”

“那我就不客气啦。”耳边传来比及熟悉的咔咔咔声音更频繁的咔咔咔声。水镜呆坐在藤椅上目不转睛盯着阳台的盆栽像极了橱窗里的人偶,白忆仰头瞥了茶果一眼无奈摇摇头”这样啊,那与笛安相处就容易。”再抬头时水镜竟注视着自己,双目对视。

“水镜妹妹,”咔咔声停下,芽芽打破了沉默”水。”

一股清莹的水从上往下不紧不慢的流下,芽芽伸手接住将其接住是一小水球模样。

“帮我拿着”芽芽转身将水球交于白忆。

“诶?”白忆诧异中不禁叫出了声。

“怎么了,前辈?”芽芽边伸手入水球边说着,”灵术就是这样哦,不光是意想不到的,生活里也可以利用好它的作用。你总不能让一个小女孩脏兮兮的陪你吧。”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颗水球有些古怪,”白忆掂掂水球得以仔细的观察,水与平时所见之水并无二致,就好似装在玻璃杯中而玻璃杯却瞧不见,外观上是这样的没错,可是……“芽芽,好像,这颗水球,没有重量?”

“前辈你是想说这个呀,这也是灵术,水镜妹妹特有的灵术,可以将原原本本存在的物体以镜像形式投影出另一形态呈现在别的地方。”

“就是说,这水球的本体不在这里?我们看到的只是虚像?”

“对呀,真正有水的地方在屋里,”芽芽望着双手冒着蒸气代替纸张烘干双手。”走吧,我们也上去,我也想和笛安聊聊呢。”

还真是术尽其用,白忆感叹到。

“请,前辈。”芽芽推开大门,古灵精怪的笑着”欢迎来到清水屋。”

“得得,”白忆说着,”你别老是拿我寻开心。还有你别老是叫我前辈,我不是前辈。”

“不是前辈你好啊,哈哈。”芽芽咯咯笑着先行上楼。楼梯间的画,那些笛安曾经的队友即使是在眼前一闪而过,白忆的身份不同想法也有了细微的改变,包含几分敬意,又陡然想起笛痕的托付,暗忖着不负众望。

芽芽在清水楼上的房门前停下,前左右三间白木门都紧闭着,”哎呀,芽芽不记得是哪间屋子了呢?恩……”芽芽用两手抱着头好像要将记忆从中挤出。白忆在一旁瞟见芽芽的一幅苦恼的模样,心想:”这小女孩安静的时候也怪可爱的。可是笛安怎么不先开门,明明有灵术探测清水屋内动向,是该知道我们要来才对。罢了罢了,毕竟是笛安。”随即告诉芽芽,”中间是笛安的房间,笛安,还有刚才抱着布偶的水镜都在这里面。”

“我又不是想找她们啦,”芽芽将双手放下重回笑颜,瞪着双大眼睛望着白忆,”前辈你之前住的是哪间屋子呢?”

白忆指了指右边,芽芽转转眼珠”那这么说……就是这边了!”芽芽将门推开门,声音的音高高了整整两度:”茶~果~妹~妹~”

“啊……”白忆不禁轻声惊讶着,即使左右两侧同是与主卧对称,实在没想到差别如此之大,自己曾居住的右房间简洁正式,而这左房间内从地板到墙壁到天花板,无不显示出女生的可爱——粉色调,桃心的地垫,红白条纹的墙纸,壁龛中花色不一的宠物陶制品,各种各样的小型毛绒玩具摆放在公主床的床头上,可能是由于空间不足的缘故大型毛绒玩具只几只均安放在地面。白忆回过神来,心想”还好没让我住在这房间里,这么可爱不适合男生居住,不,即使是作为女生也可爱过头了。”

“茶果妹妹,我来看你了。”

“悠悠,看看是谁来了?是芽芽姐姐哦,她来看你了”主人茶果对怀中的小浣熊毛绒玩具说着,继而回答道,”芽芽,不要叫我妹妹,叫我公主,公主。”

“可公主也有姐姐呀?”

“唔……好像是的,”茶果瞧见白忆,目光对视转更紧抱着小浣熊:”他是谁?我家悠悠怕生,说来了个不认识的男人。”

“啊哈哈,不是前辈是新来的灵术师。大概等下在无法气息莉雅姐会详细说明的,可以悄悄透露给你晓哥哥说他是风灵术师。”

“出去执行任务好压抑,又不能把大家都带出去,回来了好安心。”茶果将头蹭蹭小熊,”下次再有外出任务我要申请留在绮梦。而且执行任务的时候这里除了莉雅姐之外还有人住过。”说罢恶狠狠的盯着白忆。

“不是我,我之前住的是……”白忆正想道出实情,却被芽芽打断:”不是前辈也是男生,茶果公主的房间这么漂亮当然动心啦,改天我陪他去选个娃娃来给你还有小伙伴们赔礼。”

“这还差不多。”茶果起身将浣熊娃娃放在粉色床单上,”芽芽,你要选一个孩子回家吗?”

“诶?可以吗?上次我不才带走一个吗?”

“可以呀,我一个人也陪不了这些孩子,笛安还有水镜这两个呆木头竟然不喜欢玩偶,”茶果抱紧了怀里的浣熊,”可以任意选哦,但是悠悠你不能带走。”

“知道啦,悠悠是你的宝贝。那我就不客气了。”

芽芽脱下鞋踩在粉红色的地垫上一一挑选玩偶,小脚与地面发出摩擦的小小声响,垂在腰间的马尾辫扫来扫去。芽芽火红的发色,粉色的蝴蝶结她走入茶果的这间屋子丝毫没有乖戾。她爬到公主床上像一只猫一样审视着最后的玩偶。白忆注视着她的脸蛋却疑虑着刚才她打断了自己的回答?难道是为了让自己不被茶果疏远吗?

“前辈,你说这两个……前辈?啊!”

白忆被这一声惨叫拉回现实:”吓我一跳,怎么了?“

”你目不转睛盯着我,我还以为自己哪里被你看到了……“芽芽一手捂住裙子另一只手将一个玩偶放在身前”有两只玩偶我好难抉择,你来帮我选一只吧。”

芽芽一手一只玩偶走近白忆,那是一只企鹅玩偶和一只长颈鹿玩偶。企鹅玩偶约半个手掌大小,可以在手里揉捏,全身毛茸茸又肥嘟嘟的,除了黑白身上就只有尖尖的喙是粉色的。另一只长颈鹿玩偶约有小手臂的高度,棕色较少黄色较多的卡通形象,圆圆的嘴巴和眼睛勾勒着三条笑眯眯的弧线。

“恩……芽芽你上一个从这带走的玩偶是什么呢?”

“一只叫噗噗的大北极熊。作为我和茶果友谊的象征。”

“那么就选企鹅吧,现实里北极熊和企鹅不能见面,但在你这里它们可以做朋友,可以吗?”

“好啊好啊,那就选企鹅吧。”芽芽举起企鹅问茶果,”茶果,就它了。”

“那你可要好好对待糖果。”

离开茶果房间时芽芽还沉浸在快乐之中,而白忆的头略微晕眩,茶果的房间就像是异世界,不过说起来清水本身就是异世界。

笛安说水镜执行任务疲于奔波,像是病了就回房里休息傍晚在无法气息的会谈也去不了了。

“我真笨,不懂看她的神色,刚才在楼下还有让她使用灵术,早知道就不用了。我和晓哥哥都去了猎杀白鵺的紧急任务,我以往的任务就是水镜妹妹和茶果妹妹分担的吧,难为她们了。”芽芽沉默片刻继而说着,”笛安妹妹,绮梦,有什么异样吗?“

笛安望着芽芽不开口,芽芽继而说着:”我身边的这位前辈说,四季花下的月咏华莲来过。”

“恩。”笛安终于吐出了一个字。

“然后呢?笛安妹妹,她们是什么原因来绮梦?现在她们又在哪里?”

“恩。”

“还有,尽管被隐藏的十分巧妙,但当我还是察觉到了,清水屋有一股可怕的火灵术残留的痕迹。”

“恩。”

“芽芽,不要再追问了,笛安也有她的苦衷。”白忆说着。继而深刻明白笛痕所说笛安与其他人合不来,笛安守口如瓶的事情自己随口就道出,三分羞愧绕在白忆的心中。

”呼……算了吧,我还是去问莉雅姐。接下来去天雷然后就和玉岩琴云一起到无法气息。“

“在修理天雷,他们。”笛安开口了,”我们去无法。一个小时后。”

三人沉默着等待时间流逝,只有咬膨化食品的咔咔声响。

在绮梦一片祥和的南边煦风,那个联通上下的石壁隧道内出现一点青白色亮光,像是心脏一张一合无声地鼓动着,岩石轻微的剥落,一阵紫色的烟雾从缝隙中冉冉直上依附在山顶的树木上,那茂密树枝在数分钟内脱落了所有的树叶,只剩下孤零零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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