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一树霜红。偌大的道路上渐渐出现了一支商队,商队大约一百多人的样子,为了对抗盗匪的骚扰和途中未知的因素,他们雇佣了不少护卫来保护商队的安全。这是一支有钱的商队,主要是运送香料和茶叶等奢侈品。
随行的也有不少同去南方省亲或办事的形单影只的人,他们只要交了相应的保护费,就能得到相应的照顾,毕竟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
这天晚上,他们露宿在一个背风的山谷中。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渐渐有些凉了,就在商队安营扎寨露宿的时候,不远处的一顶马车上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喊叫:“哎呀,你弄疼我了,死丫头,什么都干不了,留你有什么用,废物!”商队里面的人各干各的,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不一会儿,从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女子面若皎月,一双丹凤眼眉梢微微上吊,红艳的双唇涂上了上好的胭脂,光洁的额头上贴着金花钿。水红的云锦孺裙,朱红的烟云沙外罩,秋眸一抬,多姿妖娆。
她叫夜蓉,听说是某大户人家的小妾,因为主母不容,撵到南方的老家去了,可能是在家里嚣张跋扈惯了,出门在外各方面都不方便,她的脾气渐渐烦躁起来,对着她的丫鬟非打既骂,由于她交得保护费相应多,商队的领头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嘴角噙着笑,细臀一摇,娇小魅惑的眼波一转,不少男人都看着她移不开眼,而女人都会出厌恶的表情,而夜蓉好像很喜欢这种注视的目光,笑得更加灿烂了,她一步一步来到正在安排人安营扎寨的一个男人旁边,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
“衣护卫,不知你忙完没有,我家马车里面的小凳坏了,有时间你去帮我看看可否呀。”夜蓉嗲嗲地问道,她的声音让人听了就春心荡漾。
衣护卫是这支商队聘请的护卫的领头人,他叫衣志文,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听说武功颇高。一路上夜蓉总是找准机会找他搭讪,衣志文长得魁梧高大,肌肉凹凸有型,是典型的型男。而这个衣志文呢天天黑着一张脸,对夜蓉不理不睬的,可是即使这样也丝毫抵挡不了夜蓉对她的纠缠。
衣志文淡淡地说道:“一会儿我会派人去看看的,请夫人先回去吧。”
“不如衣护卫亲自去看看吧,我的马车上可是有着最新的好茶呢,不如由我亲自为你烹茶一盏,好共叙话聊啊。”说完还拍拍衣志文的后背。
“不劳夫人,我还有事,您请自便。”说完,衣志文就向远处走去。
夜蓉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哼,男人嘛,不都是一样,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说完她就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周围男人**的目光中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衣志文来到离营地不远的小河边,一对小兄弟正在那取水,他对他们印象颇深,他们是兄弟两个,一路上不言不语,具说是去南方投靠亲戚的。
他们两个长得都很清秀,做事情戒备中带着谨慎,衣志文也是直接或间接地帮了他们好几次忙,才能和他们两个兄弟说上话的。其中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长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另一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他们不麻烦别人,喝水总是拿个瓦罐烧开了再喝,有时很讲究,有时又很随便。
衣志文看到他们在河边打水,就笑呵呵的问:“需不需要帮忙啊?”
那个斯文的小兄弟摇了摇头,衣志文刚要离开,看到一条水蛇悄悄地向还在打水的他们游了过来,他快速地抽出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水蛇砍成了两半,并打捞起来,两个小兄弟看傻了眼,吓得直直得看着死蛇,一句话也不说。
衣志文笑着说:“可以熬点蛇羹,味道很是鲜美的,一会儿我找人拿一碗来你们尝尝?”看着衣志文熟练地剥蛇皮挤蛇液,那个斯文的小兄弟刚刚反应过来,转身就吐了。
那个眼神灵动的小兄弟也反应过来,举起拳头又放下,又举起拳头,一会儿左手在上,想想不对,又右手在上,后来只得将两只手都放下说道:“衣大哥,谢谢你了,我们两个兄弟最是害怕这种滑腻阴冷之物了。”
衣志文看着这位小兄弟不伦不类的行礼和怪异的动作,忍住笑说:“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嗯,我叫小乔,这位是我的弟弟叫小夏,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还要多劳烦衣大哥帮忙。”
“放心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没有问题。”衣志文笑的时候露出了几颗白牙,让人看着温暖安心,不象平日的他严肃黑脸的样子。
当乔乔和初夏目送着衣志文离开的时候,远处的夜蓉看到这一切冷哼了一声,心里想到原来姓衣的喜欢这样的小萝莉,真是没眼光,可能是没尝过熟透了的果子的味道吧。
乔乔和初夏拿着打来的水在一个角落烧水喝,初夏对乔乔说:“乔乔,那个衣志文怎么总是和咱们说话,一路上都好几次了,是不是对咱们有什么企图呀。”
乔乔摇了摇头,摆弄着砂锅准备熬点粥喝,天天吃干粮和肉干,感觉胃里干得不行。“应该没有,咱们看起来不象有钱人,也不惹事生非的,已经够低调了,再说,看他的样子就挺正直的,谁知道呢,反正今天他救了我们的命,我们以后就得对人热情点,好谢谢人家。”
“嗯”,初夏边听着乔乔的嘱咐,边接过几乎被乔乔**碎了的野菜放到粥锅里。
商队的人陆续地吃完晚餐,都找地方睡觉了,有的在树下,有的在马车里,有的则直接在地上躺了下来。乔乔和初夏找了一块避风的地方,肃静又不影响视线,出了问题能随时和大队人马保持呼应。
乔乔揉了揉因为坐了一天的马车而累得直不起身的腰,在心里颇为怀念前世的汽车和飞机。她打着哈欠对初夏说:“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你先睡吧,我想再练习练习,我还不困。”初夏一本正经地说道。
乔乔一听头就疼了,自从上次受制于人,乔乔本着为了防身就教了初夏几招跆拳道,自从初夏学了跆拳道,一到夜晚或清晨她就拼命地练习,尽管乔乔劝她欲速则不达,但怎么劝都不听,看着初夏一根筋的样子,乔乔也是无奈,只得对她说:“那你就练一小会儿,要不然我可就不告诉你接下来的动作了。”初夏会心一笑,她就知道乔乔心底是舍不得她受累,可是如果她们没有基本的防身之术,再次落入他人之手怎么办,她是为了乔乔活着,她得保护好乔乔。
初夏一个人在她们的马车附近扎了一会儿马步,然后练起了踢腿。正当她拼尽全力练习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扑哧”旁边传来了一声笑声,初夏一扭头,看到了衣志文走过来,她眼睛一瞪,刚要说话,衣志文连连摆手:“小夏,我真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我只是巡夜路过这里。”
初夏还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用眼神无声地谴责他。衣志文看到初夏这种炸毛的神态只得说:“呃,我觉得你这样练得不太到位。”初夏疑惑地看着他,他被初夏的小眼神盯得没有办法,只得又说:“应该把力量都集中在腿部,腰要着力,马步一定要扎实,然后出腿的速度也一定要快。”
衣志文边说边做出相应的动作,初夏看着他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比划起来。而衣志文看着初夏单薄的身体做出花拳绣腿的模样,还用一双大眼睛看向他示意她自己做得对不对的时候,禁不住边摇头边来到她的身边,“不是这样的”,衣志文按着她的肩膀,“力量集中在腿部,使劲地踢出去,不对,腰不要扭。”说着按住初夏的腰,就在这时,衣志文没有了声音,初夏很奇怪,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衣志文眼神怪异地看了看初夏,欲言又止的样子,初夏傻傻地问:“怎么了,我感觉我的腰已经在用力了啊,难道是踢得力度不够?我再试试。”
初夏使出更大的力气又向前踢了出去,很悲催得把鞋踢掉了,更为倒霉的是她把鞋踢到了站在前方衣志文的脸上,初夏感觉很尴尬,她一蹦一跳的准备过去拿鞋子。
衣志文摆摆手,看了看手里的小鞋,拿过来递到她的手中,一言不发地走了。
初夏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想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明天再向他赔礼道歉吧,哎,乔乔不让买绣花鞋,等到了住的地方我一定得做几双适合我们尺寸的鞋子,省得动不动就掉下来。
初夏没有想太多就又练习了起来,可是离开的衣志文心里可是不平静了。小夏的腰摸起来怎么那么柔软,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再看看他的小脚,如果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别在江湖混了好几年了。他是女孩,怪不得他长得那么好看呢,衣志文其实早就注意初夏了,她总是起得很早,睡得很晚,在那踢几下花拳绣腿,自己看了几次还觉得可笑,没想到她是个女孩子,那她这么大的毅力来练武功是为了什么呢,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小乔也一定是个女孩,衣志文的心乱了,手里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又感觉到了初夏纤纤细腰的那种柔软。
自己怎么了,怎么对那么小的女孩就起反应了呢,真是龌龊,衣志文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