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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打响名声

幸福,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正陪在你身边。

安夫人病了,需要静养,不便人打扰,所以安宁和乔乔新婚的日子是快乐和甜蜜的。赏梅,冬日里烹茶,自己做冰灯,甚至还去郊外的冰面上去钓鱼。

被人娇宠着的女孩子是幸福的,只是千好万好,就是男人如果饿急了,也会让人吃不消。所以每当晚上的时候,乔乔总是在讨饶中睡去的,而安宁愈发被乔乔滋润的神丰俊朗。

当有一天早上,乔乔对着铜镜看到两个人的差别,一个黑眼圈浓重的憔悴,一个精神百倍的神气逼人,她怒了,坚决抵抗,才终于落了几天消停,可是在美美的睡了几天后,她又尝到了变本加厉的对待,而安宁的委屈样子,让乔乔颇感无语,安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吃饱啊?

不知不觉中,过了一个多月,宫里在过年前夕举办大型宫迁宴会,乔乔受到静妃的邀请得以参加。这是乔乔第一次以官府人的身份,出现在华朝上屋的贵妇人之间。

在出发前,安宁什么交待也没有,只是拉拉她的手,告诉她做自己就好。他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在他的眼中,乔乔就是最美的,我的女人不需要别人置喙,只要我疼就好。

一身淡紫长裙,头上带着一支淡紫的玉簪,两旁攒着两朵紫色的花。披着白色的斗篷,一张小脸粉嫩俏皮,配上一双灵动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感觉都很舒服。

当在宫前口和安宁分别的时候,安宁朝她笑了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乔乔向他自信的一抬头,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

惹得安四在旁边直翻眼,拜托,就分开一会儿好不好,不用这么难分难舍吧,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想当初我家少爷是多么爽利的一个人啊,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正想着,抬头一看,安宁已经走出好几步远了,他赶紧追过去。

乔乔被宫女领着带进了大殿,里面已经非常热闹了。举目望去,奢华中带有淡淡的精致。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

大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当乔乔进来的时候,大殿中的人熟悉的都有彼此交谈,没有人瞅一眼,可是如果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每个女人,都会有意无意的看乔乔一眼。

这一眼经过她们千锤百炼的毒辣眼睛,已经从头到脚在心里将你评判了,甚至你戴的首饰,出自哪里,价钱几何,衣服是否新款,搭配是否合理,是否逾举等等,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不同的尺,将你从里到外,量的一分不差,这就是女人的世界。

乔乔淡淡的迈着步子向里走去时,一个圆脸的,满脸笑容的宫女来到乔乔面前,行了礼,“是安少夫人吧,我家静妃娘娘有请,请跟我来。”

乔乔跟随着宫女来到大殿的最前面,人声鼎沸的背后,在这里却显得肃穆许多,而乔乔刚站定,感觉从四面八方就射过来好多眼光,嫉妒有之,羡慕有之,审视有之,疑惑有之,乔乔落落大方的向笑容可掬的美丽妇人面前行了标准的见面礼。

“参见静妃娘娘。”

静妃点了点头,而乔乔看着安宁的姐姐,心里有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原来她这样年轻,这样漂亮,尤其那一双眼睛让人陷进去,很难拔出来,她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这双精明的眼晴露出些许笑意。

“如果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安宁的眼光不错嘛。”

乔乔配合的露出娇羞的模样,静妃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金丝手镯,“你们新婚,本宫也没准备什么,这只镯子还不错,你不要嫌弃。”

“谢娘娘。”

看着乔乔不亢不卑的行了谢礼,没有一点小家子气,静妃心里满意的不行。臭小子,挑媳妇的眼光还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参见静妃娘娘。”

一个

两个人有问有答的说了几句,就听有太监喝道:“皇上驾到。”

乔乔跟随着众人行了跪拜礼,由于没有皇后,而皇太后又身体不适,所以分列皇上两侧的是肖贵妃和静妃,受宠的公主,其他妃嫔按等级依次排开,然后是有诰命的夫人等等。

依乔乔的地位来说,应该位列末端,可是静妃的贴身宫女向乔乔微微一笑,暗示了她所在的位置,所以乔乔只得靠前站着。即使有人看出来,乔乔所坐不合乎规矩,可是面对高高在上的静妃,谁敢造次。

赵皇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不是乔乔想像的威武的样子,很慈祥的老人,可是如果看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你就不会小觑他,那里有种摄人魂魄的意味,如果你做了亏心事,在那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你会说不出话来。

皇上的几句例行问候之后,宣布宴席开始。

歌舞助兴的表演非常精彩,乔乔看得津津有味,偶尔吃点东西,劳记师父陈茹所教礼仪,所以想要在席上看她狼狈模样,不怀好意的人只得望洋兴叹,不能得偿所愿。

宴席过半,正当乔乔感觉无聊时,她抬头正对一双毫不掩饰的眼睛向她看来。从穿着上和座位上看应该是一位得宠的公主,乔乔心里诧异,那双明显带着挑衅的眼神,让人看了颇为不舒服。

乔乔看过一眼后,没有和她再有眼神上的交集,只是心里推敲着自己哪方面得罪了她。

一曲罢后,那位公主站起来,撒娇着向赵皇说:“父皇,今天这么热闹,不找人出来助助兴,怎么能行?清儿前些日子和梁姐姐合奏了一首曲子,想请父皇指点。”

“你个鬼丫头,好吧,朕准了。”

清儿公主站起来,走向后排,从席间拉上来一名女子。是梁语兰,她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白衣白裙,清新脱俗,周身带着淡淡的疏离感,看她一眼,会让人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那种清高,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听说她已经户部侍郎王文达的儿子定了亲,京城第一美人终于要出嫁了。看样子,她和这位清儿公主关系不错。

乔乔在心里迅速的分析着,凭她的直觉有种阴谋的味道,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梁语兰有没有认出自己。不过依她大小姐的性格,当年她对她这种小丫鬟应该是不屑一顾的。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翠笛,白衣,轻风带起衣袂飘风。罗袖动香香不已,嫩柳池边初拂水。

两个人在大殿的喷泉旁边一人吹笛,一人古筝,两个彼此烘托,默契协调,清远含蓄,悠扬婉转,余音绕梁,配上两位美人,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一曲罢了,叫好声不绝于耳,赵皇频频点头,表现的非常满意。

清儿公主笑了笑,“父皇,听说安少夫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清儿想趁这个机会向她请教一下。”

“噢?”赵皇听后,看了看旁边坐着的静妃,静妃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得体的微笑,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思来。

赵皇略一沉吟,“那好,就依清儿所见。”

乔乔站起来,看了一眼静妃,静妃不着痕迹的向她点点头,乔乔的心一定,她环顾四周,来到了沙漏面前,想了想,让人取来一块底部可照亮的白色硬板,乔乔将沙子拿出来,将沙子洒在上面。

这时席间,看到乔乔的做派竟有人笑出声来,静妃虽然表面沉静,可是看她抿紧的嘴唇却依然看得出来她的紧张。

乔乔不紧不慢,慢慢的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淡了下来。乔乔用灵巧的手,轻轻的划了几下,远处的高山配合着几颗挺拔的大树跃然板上,席间有人惊呼出声,也有人不屑一顾。

乔乔用一掬细沙,一双妙手,瞬间变化出种种图案,惟妙惟肖,绘出美丽动人的画面,有少女,婴儿,甜蜜的场面,战争的宏伟,边关的月亮,冰凉的墓碑……

乔乔边画着,边用清亮的声音淡淡说道:一位少女与心爱的人结婚,可是边关发动了战争,于是男人去参加攻打匈奴的战争。在战乱中,少女生下了他们的爱情结晶,一个可爱的男孩。

战争结束了,男人迟迟没有音讯,女人在无名塚前哭泣,等待。时间匆匆过去,女人的脸上增添了皱纹,孩子也渐渐长大,孤寂的夜里,女人望着窗外,仿佛看到男人在向自己和孩子招手,此时,天空中一行大雁飞过,女人在纸上写下:你永远在我心里。

表演完毕,乔乔用略带压抑的声音说道:“这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爱情故事,可是国家的自强不息和兴盛繁荣,就是由边关的战士鲜血凝成,今年频频降下大雪,边关战士条件艰苦,可是在他们的眼里有爱,有希望,臣妾有感而发,还望皇上恕罪。”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女人都低低的啜泣,被乔乔的故事和创作感动不已,这个时候,能感觉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悲悯的表情,就连清儿公主和梁语兰也红了眼圈。

在家国面前,儿女情愁又算得了什么?

赵皇沉默了一会儿,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你身在富贵还能想到家国大义,可钦可佩。朕深感欣慰啊。”

乔乔只是行了谢礼,轻轻走回自己的座位,向静妃看了一眼,静妃冲她点点头,笑了笑,乔乔知道自己是真的过关了。而这个时候,人们无意中对乔乔有了一种敬重和一种善意,尤其是武将的女人们,更是感同身受。

当宴席过后,安宁在宫门口等着乔乔,乔乔见了他,还没有说话,安宁温柔地说:“我就知道,我的乔乔在哪儿里都会闪光。”

“你听说了?”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事情。”

“我表现的这么出色,那今晚怎么奖赏我呀?”

安宁在乔乔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乔乔的脸一红,狠狠的捶了安宁几下,远处的梁语兰看着这一切,脸色煞白,看到那么优秀的乔乔,她终于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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