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大家约好一起去爬凤凰山,司徒蓝换一件青色的小袄子,就出发了。
虽说边关风大,但凤凰山的风景真是叫绝。司徒蓝没什么体力,才爬到半山腰的亭子,就喘得走不动了,还得靠石璐搀扶着进亭子休息。
陈天豪冷笑一声跟在她们身后,走到司徒蓝身边时候,他不冷不热一句:“弱不禁风。”声音压得正好,除了司徒蓝谁也没听见,司徒蓝苦笑着。
山上的风大,空气也好。
司徒蓝坐在亭子中贪婪呼吸着,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真是清肺啊,吸进去好像都是甜的般。
“救命……救命……”
风呼啸过耳,司徒蓝惊讶中好像听见谁在呼救的声音,她站起身,祁煜已经向着声音的发源地去了。
祁煜当先,其他人跟在后面,司徒蓝和石璐是最后一个到的,原来两个小混混拉着一个姑娘欲往深山中去。司徒蓝赶到时,祁煜已经和那两个小混混打起来,没一会儿就把他们赶走了。
“姑娘没事吧?”祁煜拍拍身上的尘土,伸手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一脸关切。
司徒蓝心底莫名地起了火,再看那姑娘,虽没倾国倾城之貌倒也挺美的,一张小脸还没恢复血色,惨白一片。
“多谢公子相救。”
声音轻轻柔柔的,倒也好听。
“姑娘怎的一个人来凤凰山,可是当地人?”祁煜还在关切着,手也没放开。
“小女子正是当地人,常到山上的寺庙中烧香祈福,没想到今日遇了恶人,再次谢过公子搭救。”那女子抽回了手,轻轻弯腰算是答谢,然后抬头看一眼祁煜,又羞得低下了头,脸上恢复了血色。
“凤凰城还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之地必出奇女子。”祁煜双眼就没离开过那姑娘的脸,身后的秦骆小全一句话也没有,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
“二哥,你怕是要对这姑娘动心了吧?!”忍不住了,司徒蓝发话,可惜身边有个石璐,自己身后还有个恶狠狠的陈天豪。
“真是要动心了,在下秦煜,敢问姑娘芳名?”祁煜连眼睛都没看一眼司徒蓝,对着那姑娘继续搭讪着。
“小女子姓项,名楚楚。”见祁煜这么说,项楚楚的脸就更红了。
搭讪完了祁煜就说要陪着项楚楚一同上山去寺庙烧香,这一路和刚才比大同小异,没一会儿体力不支的司徒蓝就被甩在后头,还好有不离不弃的石璐陪着,当然了,后头还有个陈天豪。
祁煜和那项楚楚相谈甚欢的摸样,陪她烧完香又一同下山,到凤凰城后还和众人分开独自送她回家,气得司徒蓝一回到客栈就把自己锁在房中。
晚饭时候小全来叫她,她只说自己不饿,硬是没开门。
天色渐渐昏黄了,司徒蓝打开窗来透气。窗户下面是马厩,她突然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放眼望去,原来是秦骆和另外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司徒蓝“咦”了一声,觉得那两人怎么有些眼熟。
想了一阵,她“啊”的一声轻呼,发现那两个人不就是在山上的两个小混混吗?
再看秦骆,正将两个钱袋子从袖中掏出,分别给了那两个小混混。司徒蓝恍然大悟,合着白天的英雄救美是预谋已久的?那祁煜到底什么意思?
顾不上疑惑,司徒蓝夺门而出直奔祁煜的房间,推门进去发现他正坐在窗边看书,一见是司徒蓝,他笑着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来。
“蓝儿。”
“祁煜,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司徒蓝直接坐在桌子边,一脸怒气。
祁煜先关上房门,这才坐在司徒蓝的身边,抓过她的手:“蓝儿,你知道今天的项楚楚是谁吗?”
“谁?”
“项昕的女儿。”
“那又如何?”
“我从陈天豪那儿得知,他与项昕向来不合,所以项昕的心意我们无从知晓,就算是贸然前去项府,恐怕会被他抓住把柄,而项楚楚是项昕唯一的女儿,所以……”
“所以你自导自演了场英雄救美,然后想从项楚楚那儿探听项昕的消息,或者干脆让项楚楚去劝她爹。”司徒蓝回头瞪过去,真想拿个棒槌锤他脑袋。
“不错。”祁煜叹了口气:“蓝儿我是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你就不能跟我商量商量吗?难道就没别的路子可行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办法会害人害己啊?”司徒蓝的第六感总觉得项楚楚将来会是一个大麻烦。
回到屋内,在床上滚了几滚,司徒蓝根本没法入睡,爬起来一看外头天已经大黑了,街道上的小商贩也少之又少,仅剩几个夜宵店还挂着灯笼营业着。
换了件深色的衣衫,司徒蓝偷偷出了客栈。
问了几次路,她一身男装到了一个府邸前,金边黑漆大门两边是两只威武的雄狮,而大门上一个大匾用金字写着“项府”。
绕着项府走了一圈,司徒蓝发现前后大门都有士兵看守,而左边一处墙外有一棵大树,大树的枝桠伸入了项府中。司徒蓝把心一横,就从大树上爬进了项府。
一下地,司徒蓝发现这是项府的后花园,可惜很久没人打扫了,杂草丛生。她落在杂草中,倒也软绵绵的,还没想好要怎么走,杂草外头就传来个阴沉的声音。
“谁?”
司徒蓝探头一看,发现花园中间有块空地,空地上有一石桌几张石椅,而此刻石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独自饮酒,看不清他的脸。
“见过项将军。”司徒蓝压低声音,站起身慢慢向那男人靠过去。
“你是谁?”项昕头也没回,就喝着自己的酒。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项将军正在苦闷中,而我是能解开将军苦闷的人。”司徒蓝话语间已经来到项昕的面前,她见到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双眼如剑般冰冷,看一眼司徒蓝就让她手心冒汗。
“大言不惭。”项昕冷笑一声,轻轻一抓,手中的葫芦酒壶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