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司徒蓝回到了久别的教室,宽敞明亮的教室里物理老师在讲解着沉浮原理,接着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收拾书本离开。她本想离开,面前却突然站了个男孩子,有些面熟,她认不出来。男孩一句话不说伸手来抚摸她的脸颊,她倒也不抗拒。
感觉有人抚摸自己脸颊,司徒蓝微微动了动眼皮,睁开了双眼,坐在床边的人立即收回手。
视线从模糊到慢慢清晰,司徒蓝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屋子的床上,而床边坐了个陌生的男子,一袭白衣面戴青色面具,从没在百鬼帮内见过。
“你是……”她刚开口,那白衣男子便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从桌上端了碗乌黑的药汤递过来,打着手势让她喝下去。
司徒蓝接过药碗,浓浓的中药味让她反胃,并不是很想喝,但白衣男子坚持着要她喝下去。
看着司徒蓝把药喝下,白衣男子点点头,端着药碗离开了。
司徒蓝不解自己到底是在哪儿,刚想下地出去看看,就见小桃走了进来。
“好些了吗?”话语间小桃已经坐到了床边。
司徒蓝动了动嘴角不知该答些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小哑巴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你到底怎么了?”小桃追问着。
“小哑巴?”司徒蓝估计小桃说的是刚才打手势的白衣青面具男子,可她总觉得对这人有些熟悉,猛然间她想起那日在树林里解救她的蒙面男子,难道两人是同一个人?
“小哑巴是最近才来百鬼帮的,据说也是个可怜人,和小桃一般毁了容貌又不能言语,想说什么只能靠手势和笔墨。且不说他了,你不是被鬼王唤去了吗?小哑巴来找我时候说你在他屋子,我还有些诧异,待我过来一看,你竟然昏迷不醒,嘴边衣襟还挂着血迹。小哑巴让我不要告诉鬼王,说你暂住在他的屋子里,你和鬼王到底怎么了?”
司徒蓝苦笑着摇摇头,小哑巴定是去祠堂的时候发现了她,或是发现了她被鬼王所伤,待鬼王走后,他便偷偷把她带回了百鬼帮,藏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让鬼王发现。
“你是……被鬼王所伤吗?”小桃很是担忧。
“不,这是老毛病了,每年总会范个一两次的。”司徒蓝调侃着,缓解一下小桃的紧张,接着转移话题:“小桃,我准备离开百鬼帮了,我相信百鬼帮和折家的案子并无瓜葛,我该回去查真凶了。”
还没等小桃回答,小哑巴回来了,打着手势让司徒蓝务必要休息一两日才能离开。
“谢谢你,不过我没什么大碍的。”司徒蓝想离开的心很是坚定。
小哑巴能听不能说,打着手势说司徒蓝伤的很重,必须在入冬前好好休养,小桃也在一旁附和着,司徒蓝根本说不过他们,加上喝了药困倦难耐,很快就躺下睡着了。
醒来时是第二天一大早,小哑巴早就煮好了浓浓的药汤,见着司徒蓝一醒,忙喂她喝下。说来也怪,那药一喝就让人生倦,一睡就是大半天。
就这样伴着浓浓的中药味,司徒蓝休息了两日,身体渐渐有了力气,小哑巴也告诉她不需要再喝药了。
别说这药还真是很管用,看来小哑巴颇通医术,和梁无可谓不相上下。
这两日司徒蓝都躲在小哑巴的屋子里,小哑巴为她炖药,小桃为她送来饭菜。两日后的傍晚,规定时间内小桃并没有把饭菜送来,司徒蓝很是担忧小桃,让小哑巴赶紧去看看小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哑巴一走,不速之客就来了。
鬼王见到司徒蓝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早就知道她躲在小哑巴的屋内,只是反手轻轻带上门,看司徒蓝一脸的惊慌失措。
“你……”司徒蓝这个时候见到鬼王真是像见到鬼一样,脸色都变了。
“看样子好多了。”听不出鬼王话里的意思,只见他往司徒蓝坐着的桌边走去,拉了把木椅坐下,而司徒蓝立刻站起了身,立在一边。鬼王忍不住轻笑:“怎么,你也会怕?”
“你想干什么?”司徒蓝警觉着。
“你不是说要推翻自己的观念,对我重新认识吗?”
“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留在百鬼帮。”
“百鬼帮并无任何嫌疑,我回去了会还百鬼帮清白,找出真凶的。”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鬼王一本正经说着,司徒蓝却惊出一身的汗。
“怎么?”见司徒蓝不回答他,鬼王继续说着:“你流亡在外的期间,你的皇上新纳了妃子,日日春宵苦短,你却还想着那明妃娘娘的位子,有意思吗?”
司徒蓝皱了皱眉。
“你不是那样重视金银权利的女子,留在百鬼帮,这不是选择,你走不了。”鬼王起身拂了拂袖,不待司徒蓝回答便出了屋子。
司徒蓝回过神来,赶忙栓上了门,心里忐忑不安。
没过多久门外有人敲门,她不开,熄了烛灯躲在床上。小桃在外头喊她她也不应,待小桃喊累了离开,她也在困倦累饿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睡着,做着迷迷糊糊的梦,然后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摇她。
司徒蓝一个激灵醒过来,往后躲着,发现摇她的人是小哑巴,她松了一口气。
小哑巴打着手势让司徒蓝跟他去,后者虽然不明白,还是跟在小哑巴身后出了屋子。外头黑漆漆一片,小哑巴带着她往屋子后头走去,到那儿后小哑巴把一堆杂草搬开,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司徒蓝很惊讶,还是跟在小哑巴的身后进了山洞。
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司徒蓝的眼前豁然开朗,天空中的群星闪烁,山下的凤凰城灯火通明,司徒蓝心头一热,她已经离百鬼帮很远离凤凰城很近了。
转头想道谢,小哑巴已经退入山洞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