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四个师兄弟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除陈天豪外的三人倒是没有睡觉的意思,熄了烛灯聊起天来。
“大师兄你别和小师妹置气,她就是这风风火火的脾气,其实人挺好的。”三师弟叶炜先开的口,听陈天豪“嗯”了一声他松了口气,不过这句话倒是打开了其他人的话匣子。
“你们说小师妹是为何来到终岭山呢?我可听说她家境和三师兄比起来不相上下呢。”夏子栋八卦着问。
“小师妹到终岭山还是我接待的,我当时还想呢,这么漂亮的姑娘估计是三师弟家里人派来找三师弟有事的,哪想到她竟然是来找师傅拜师习武的。据说她是离家出走偷偷跑来的,家里人都不知道,作为一个女儿家,也算是有勇气的了。”李翔在黑暗中边说边点着头。
“别说,小师妹真的同三师兄很般配呢!”夏子栋开着玩笑:“瞧他俩家境容貌都如此般配,可谓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金童玉女……”
“你嘴里就没个正行。”叶炜赶紧打断还在想着词的夏子栋,黑暗中的他虽话语严厉,但脸上挂着笑意。
陈天豪轻轻翻了个身入睡,他对这谈话的内容并不感兴趣,明早他还得起早练武,因为师傅白日里说,离他师满下山的日子不远了只差一点,但这一点师傅并未解释,只让他自己领悟。
山上的夜晚总是很长,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屋外还是一片漆黑。
陈天豪悄悄起了身。
院子很大,扩了扩胸后,他开始打拳,准备先暖暖身,抵御初春天气的阴寒。
打完一套拳出了些汗,但陈天豪并没有歇息,而是一个旋身拔出了一旁兵器架上的红缨长枪开始练起来。天色渐渐亮起来,四周静寂只能听见长枪挥舞的呼啸声,陈天豪时而挑枪,时而直刺,枪上的红缨纷飞,颇有一番意境。
长枪练到一半,陈天豪眉头一皱,反身将手中长枪往一个方向掷去,枪头深深扎进屋前的木柱,柱下跌坐着傻了眼的石璐。
陈天豪头也不回开始收功,石璐却咽了咽口水站起身来,本来想早早起来给大家做早饭的,却见到陈天豪在院中练武,那一套长枪耍得让她看呆了,心中道绝,还想待他练完给他鼓鼓掌,却不想险些丢了性命。想到这石璐怒火冲天指着陈天豪说道:“你想杀了我吗?”
陈天豪并不应答,转身拿了大刀一个蹬腿便上了房顶,接着翻出了院子,留下傻眼的石璐和木柱子上的红缨枪。
若想杀你,枪头便不会在柱子上了。
陈天豪冷哼一声往后山的平坡而去。
抬刀斩刀,刚练了两式,那烦人的气息又由远而近,陈天豪收起了功力,若不解决,恐怕自己是别想安安静静练会儿武了。回头,山坡头上那抹鲜黄的身影在东升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炫目,让陈天豪一时看的呆了。
就在这呆的一瞬间,石璐已经来到他面前了,往他胸口上狠狠一拳。
陈天豪虽纹丝不动,但心里却一惊,这已经是石璐第二次能近身碰到他了,而他竟然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还给你了。”石璐说完便转身离开,裙摆在春风中飞舞,就像春天里翅膀斑斓的小蝴蝶。
陈天豪没有追过去,待石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坡那头,他才摇摇头感叹这个小姑娘的幼稚。接着他运气出刀,才一式他便再次停下,他发现自己的气行有些乱,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练武,容易走火入魔。
石璐那一拳要力道没有力道要杀伤力没有杀伤力,但陈天豪相信,自己此刻的气行紊乱和她定有关系,看来得找个没有她的地方好好琢磨师傅说的那一点是什么。
回到院内,三个师弟已经起来晨练了,一个打拳一个扎马步,还有夏子栋在拔着柱子上的红缨枪。看到陈天豪,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有问刚才发生了什么。而陈天豪也不答,回到屋子收拾了些衣物再次出门。
寒水潭还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摸样。
陈天豪把包裹放到小木屋中,退去了衣衫步入寒水潭中静心。那冰凉的潭水漫过他的胸膛,在潭水缓缓的流动下,他的气行开始慢慢恢复自己的轨道,他也放心的闭上眼,开始享受这样的静修。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气息混乱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朵打扰到他,有些功底,但武力不高。他依旧闭着眼不理会。
“你,你是为了躲我才到山上来的?”来人喘着气,看样子并不擅长爬山,亦或是行走的急。
陈天豪依旧闭着眼,但眉头微皱,怎么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她的纠缠了?
“说话啊?!”石璐还在潭边说着,恢复了力气的她不再喘气,但小脸依旧泛红。
“你,你没事吧?”静待了一会儿都没见陈天豪动弹,石璐有些担心起来:“喂,你倒是动一下啊?”春风拂过经过一冬的枯枝,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加上寒水潭中那一动不动的人,石璐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大师兄,你别吓我啊。”
听石璐的声音略带颤抖,陈天豪心有不忍,刚想说话让她下山去,就听“扑通——”一声。
他惊诧的睁眼,潭边哪里还有人,那抹黄色呢?
视线再往下看,只见石璐刚入寒水潭便打了两个冷颤,还未向他迈过来一步就往下沉去。陈天豪心道糟糕,这寒水潭哪里是她一个女儿家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三步两步赶到石璐边,陈天豪伸手一托,把她带离了寒水潭,但仔细一看她已经浑身冰凉,昏迷过去。陈天豪无耐将她拦腰抱起,往小木屋中去了。
生了两堆的火,陈天豪把木床上的棉被都铺到火堆边,把石璐放在上面,可惜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帮石璐换衣服,所以只好把自己带上山的衣衫都盖到她的身上。
天黑的很快,石璐却一直没有清醒,反而开始抽搐,同时浑身发烫。陈天豪打了盆潭水进来,将毛巾打湿放在她额头为她降温。
“哥……爹娘……”石璐开始说胡话的时候陈天豪还在为她擦拭着滚烫的脸颊,看她安静的躺着,倒是少了些戾气。冷不丁的石璐就握住了陈天豪抓着毛巾的手,然后开始往他怀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