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某一棵大树上还挂着一个人,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他脚下的这个少年身上,也有可能是有点茂密的枝桠遮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刚刚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可别死了,李满庭嘴里呐呐道。
捡起藤蔓,朝着那棵树走去,依照同样的方法把另一个人救了下来,也是一个少年,呼吸断断续续,脸色苍白如纸,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只好把这个少年抱到另一个少年身边,小心翼翼地让他们并排躺在一起。
李满庭看着这两人皱着眉头,大雨刚过,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可以生火的枯树枝,现在这两个少年的身体机能严重不足,如果不能及时将他们身上的雨水沥干,可能会感染风寒,那又是大大的不妙。当然,他也是会大大的不妙。
想了想,树林这么茂密,总有些雨淋不到的地方,便在两个少年身边简单地做了些陷阱,穿着湿哒哒的兽衣,去寻找些干燥的柴火。
过了不久,李满庭平安地回到了两个少年的身边,他的身上有些狼狈,没想到这大雨才刚下完就又有野兽出来觅食了。所以感觉腹中有些饥饿的李满庭顺便猎一两只野鸡,当做食物。不过还好,两个少年这里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是外围的小陷阱有一些凌乱,想必是一些小动物踩乱的。
打火机是防水的,这也是李满庭比较庆幸的地方之一,起码不用学着原始的燧人氏钻木取火。在一块比较大的空地上生起火堆,弄起了几个架子,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晾在上面,然后想要把两个少年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晾干,可奇怪的是,他俩身上的衣服却怎么也解不下来,因为他找不到他们衣服的扣子在哪。无可奈何的李满庭只能小心翼翼地抱起他俩往火堆边靠近。
忙活了一阵的李满庭觉得腹中越发饥饿,跑去大鼎那边看看,有没有水能清洗一下野鸡的内脏皮毛。鼎内积了点雨水,只是里面还有点泥巴,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干的好事。
不过没事,这里有好多叶子很大的植物,上面也积有雨水,李满庭把野鸡清洗好,就将其架在火堆上。
又检查了一下两个少年的情况,他们身上的外伤并不是很明显,主要还是他们体内的筋骨问题,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案,但发现情况并没有恶坏,李满庭虽然无可奈何但也松了一口气。
篝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李满庭转动手中的木棒,不多时,木棒上的野鸡便飘出一股若有如无的香,李满庭满意地深吸了一口气,舔着嘴唇咽了口口水,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咕的响声,李满庭哈哈大笑一声,撕下一块鸡腿,大口吹着气,便忘乎所以地咀嚼起来。
丛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树林上方也有扑凌凌地声音传来,李满庭嘴里咬着一块鸡肉,抬起头来,心头暗跳,十里飘香引馋猫?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李满庭吓了一跳,片刻间,手里的鸡肉便不见了踪影,愕然望去,把嘴里的鸡肉吞了下去,抹了把嘴边的油渍,站起身来指着渐飞渐远的罪魁祸首破口大骂。
到嘴的食物飞走了,李满庭非常的愤怒,转头看了一眼兽影耸动的丛林,拾起弯弓箭囊,神情激愤地站立场中,怒视着四周,想要找一些可以发泄心中愤懑的目标。
片刻后,诸多野兽没有丝毫动静,抬头上看,诸多食肉猛禽站落枝桠,也没有下来的意思,似乎是等他再烤好一只它们再下来夺食。
李满庭心头有点疑惑,他才不相信是因为这个原因,正想着事情,随意瞥了眼坑中的大鼎,却愣了一下。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从那个大鼎为起点,一圈又一圈伪无形的波动正向四周发散开来,波动透过李满庭的身体,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周围的野兽反而骚动起来,就在李满庭的愕然间,诸多野兽走了个一干二净。
这应该是一种能量,一种能够驱兽的能量,李满庭扔掉手中的弯弓箭囊,跳进大坑,大鼎发散的无形波动已经停止,恢复了常态,李满庭抚摸着大鼎,啧啧称奇。
可惜就是太重了,不然,莽林虽大,但哪处不可去?
如果不是大坑里全是积水,李满庭都想把火堆搬到下面去了,再烤了一只野鸡,果然没有了猛禽野兽的骚扰。
这事来得稀奇古怪,去得也匪夷所思,搞不明白,索性先吃饱再说。
两个少年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但他们的呼吸已经匀称,脸色也没有了那么的苍白,已然没有了生命的危险,他们的身体的恢复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坚硬石头细细打磨,他想再做一把新的石斧,旧的那把已经基本不能用了,忙活了小半天,终于打造完毕,新的比旧的大了一倍,足足有半米之大。
这块石头天然就薄,当然,薄是相对来说的,这个薄也大概有七厘米的厚度,打磨完毕后,简单地在一侧钻了六个孔,夹着三根木棒,再用藤蔓将木棒与石头牢牢地系在一起,就形成了一把新的石斧。
李满庭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作品,随意地挥舞了几下,发现虽然有点重,但还算趁手。
又用剩下来的材料打磨了几把比较小,适合用来砍树的小石斧,因为毕竟是石头而不是铁器,残损的速度肯定很快,所以只能多备几把。
既然把人救下来了,心中虽然着急着要找到他的伙伴,但也总不能把人家丢在这里不管,现在看来,虽然野兽的威胁不用考虑,但如果他们一直没有醒来的话,也奈不住天地的掣肘,比如再来一场大雨,或者天降雷火,那他们也只能是等死的份。
更何况,李满庭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到何而去。
用石斧在周围弄了一些木材,咚咚咚地在大树底下建了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小木棚,也不知道那些野兽会不会来骚扰,便在木棚周围弄了些或大或小的各种陷阱。
把两个少年搬到木棚内,再弄了些浆果小心地让他们喝下,也不知道他们饿没饿,只能先让他们喝点东西。
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又去弄了些柴火,便在木棚前生了个火堆,李满庭靠坐在木棚的一根木柱上,咔嚓咔嚓地有一嘴没一嘴地咬着一个野果,看着着噼啪作响的篝火愣愣出神。
夜幕下的莽林非常热闹,各种日宿夜行的兽虫飞禽此起彼伏,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李满庭随手把果核丢到一边,抬头前望,发现前方的灌木丛里浮现了一大片绿幽幽的光点,估计是狼群,也不在意,反正它们也不敢过来。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下三遍了,每当有一大群野兽过来的时候,大鼎总会散发出那种伪无形的波动,来阻挡野兽的靠近,除了那头抢了他食物的飞禽能够靠近过这里一次外,就没发现有那个兽类敢过来。
李满庭心头想到,这种波动估计有点类似某种声波,这种波动的频率会对兽类产生非常敏感的影响,但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真正的原因等这两个少年醒过来才知道,只是,也不能确定两者之间就一定有联系。
头靠在木柱上,用双手揉了揉有点发酸了眼睛,不敢把自身的安危全寄托在那个摸不清情况的大鼎上,所以也就不敢睡着,谁知道某次就突然不灵验了,自己在不知觉间可能就会葬身兽口。
“啪”,折断了根枯枝,轻轻丢在篝火里,火焰映着李满庭有点憔悴苍白的面庞,看上去还有点精神的目光盯着火堆发呆。
轻柔的晚风缓缓拂动脸颊,困意却一点点袭来,终究还是撑不过去,在不知觉间陷入了沉睡之中。
次日,天刚蒙蒙亮,李满庭就醒了过来,打着哈欠伸个懒腰,昨晚是坐着睡着的,身体酸得发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才蓦然惊觉,自己昨晚居然睡了过去,低头检查了一下全身的情况,发现没有什么缺失,又扭头看了一眼木棚里的情况,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走进木棚,蹲下来又轻声叫了几声,两人却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李满庭有点无奈,出去找了点露水洗了把脸,又弄了些浆果给他们服下,便揣着几个野果走到大鼎边,早上还是吃清淡一点的好。
李满庭一边喀嚓喀嚓地啃着野果,一边叮叮当当地敲打着这个神秘的大鼎,没什么头绪,就又跳进大鼎内研究那些文字,对古语他没有研究过,也不确定这种文字跟早期汉字有没有联系,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