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活太没意思了。」太子大婚现场、浮龙阁左将军徐彻看着楚楚动人的太子妃一脸淫笑、不断冲自家胞弟抱怨着、同时想着楚杏在东宫床上娇容媚态不觉一阵身体发热。
楚杏是京城出了名的绝色美女、觊觎者素来很多、几乎可以排到城外面去、这徐彻自是其中一位。平时想象力好得惊人、常常满脑子颜色桥段自娱自乐。
「爷爷当年在村儿里的时候哪顾忌过这么许多、见到漂亮小娘们愿意要就要了、现在还得担心着什么东宫太子爷。头上七殿下又每天压着、真是活着个什么劲」
徐彻抱怨着、立刻狠狠被身边的内务文书徐锡麟掐一把：“哥你活腻味了吗活腻了去找林上雪他马上送你走。”
“好你个混蛋弟弟、不能解哥哥之急还说此等风凉话。”徐彻一边瞄着楚杏一边骂骂咧咧的，“哥也就是觉得这日子过的冤枉，凭什么他黎初夜夜在外****养一把漂亮妞儿，居然还能娶到楚杏这等美人、我就要天天窝在家里看你。”
“你…！”徐锡麟气绝，狠狠瞪着自己哥哥，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抽筋，“东宫殿下小时候不也是日日窝在宫里看着幽王殿下吗？”
“去、没说服力。”徐彻啐了徐锡麟一口，“幽王殿下…”说到这里徐彻偷偷笑了，“真要说起来，倒是比楚杏还漂亮几分，怪不得风流成性如太子爷也看了那么多年。”
“哥。”徐锡麟恨不得直接把徐彻敲晕了，“你知道你刚刚那一堆话犯多少条死罪了吗？亵渎太子妃、诽谤太子爷和七殿下、你非要我们徐家落得满门抄斩吗？”
徐彻这么一听终于收了收心，确实惹了太子可能还有活路，自己的话要真是落了黎幽耳朵里，处个车裂什么的活活痛死也不无可能。
徐彻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有点刺眼，忽然想着这几天似乎就立夏了、真是时光飞逝。那边太子和楚杏出来见过诸位皇亲贵戚、一双绝代佳人施施然行了个礼，女子清新明艳自不必说、太子也是比往日更多几分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这一日宫中铺天盖地一片火红、处处可见龙纹风帘绮丽华贵、锦缎地毯印着百种繁花细细碎碎地铺了千米。宫内百名乐官同奏百鸟朝凤、天子坐堂、百官齐贺，当真举国欢庆、热闹非凡。太子牵着楚杏的手款款走过百官面前，眼神是明明切切的热烈欢喜。
虽说路过林上雪面前时、这种极力伪装出的情绪无法克制地带出了过分的高涨、一下子被她身后的善于猜心的吴涯看出了问题。
上雪举杯敬太子的时候笑容温良、也像是真诚的祝福，只是她端起这杯被换成了茶的液体滚下喉咙去、胃部竟生生觉出一阵火烧火燎的滚烫。
黎幽对太子成婚之事不感兴趣、让他在意的只是新娘的父亲、楚临之。太子本应被他黎幽逼得走投无路、此时竟是讨到了楚杏这般举足轻重的棋子、心想若是楚杏真的带动了丞相楚临之帮太子说话，自己的计划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成了。
“七王爷担心丞相大人吗？”吴涯顺着黎幽的目光定在楚杏身上，“丞相大人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若是因她随了太子，对王爷当真不利。”
“吴学士真是眼光锐利、不过…”黎幽微微笑着，想起了今日的真正目的，“我倒觉得吴学士你、比丞相大人更重要几分呢。”
“吴涯怎么敢当？”
黎幽转身正视吴涯，右手攥住他的衣襟，神色带着兽类的警觉和威胁：“你当然敢当。运筹于帷幄之中你可做、军需调度粮草运转你可做、玄关暗器极门秘宝你可做、背地害人阴谋诡计你更是擅长。”
“学士是我中土晴岚、北方云空、南方苗月三国中最厉害的谋士。可是因为你的才华过于杰出，也不禁让小王觉得几分不安。实话实说、小王想把自己交给学士、但是又怕着学士、觉得对你放心不下。”
“吴涯自知投奔王爷太过匆忙、小心谨慎如您，自是对吴涯放不下心。殿下对吴涯有何要求便直说、这是做什么？”吴涯双手摊开，装作纯良地无奈一笑。
“那小王就直说了。”黎幽松手，转身冲着人群好生打量起来。那眼神没有丝毫与民同乐的愉悦、只是带着挑拣劣等货物的轻蔑和无聊。
虽是同为攻心之士、吴涯却从不会像黎幽这般草菅人命、此时看着黎幽真是生出难以忍受地厌恶来。
“吴学士当真对小王忠诚？”黎幽这么问。
“当然。”
“忠诚到肯为了小王死么？”
“吴涯若是为王爷死了，可得厚葬吗？”
黎幽点头。
“可得封号吗？”
“可。”
“可求王爷为我保全吴家吗？”
“黎幽拼死保全吴家。”
“那没问题了。”吴涯说着、神色没有改变丝毫，“吴涯的命也就值这么多。死了也不算亏。”
黎幽看着吴涯忽的挑了挑眉：“人都说你吴涯是绝情公子，对什么人什么事在你眼里都是个数字、你眼里只有可换不可换、可毁不可毁、一旦价值够了，毫不犹豫就拿出决断来。往时我黎幽不信，今天才算是领教了。”
“你的绝情真是绝了、连自己的命也算在里面吗？”
吴涯微笑，看着黎幽不卑不亢：“谢王爷赞许。”
“别谢的这么早啊。”黎幽拿着茶盏小啜一口，“我还没问完呢。”
“吴涯，你可以现在为我冒死做一件事吗？
你要是没死、我就信你。”
吴涯闪出略微惊讶的表情：“吴涯本以为王爷一定要榨光臣后才会赐臣一死，结果这么快就到生死关？”
“做不做？”黎幽不愿废话。
“跟王爷做买卖、真是一毛都赚不到。”吴涯叹了叹气。
年轻王爷的口吻带出玩弄人命的恶质和肆意妄为的任性：“我不愿意黎初娶楚杏、所以希望来一场大乱。吴学士、你到大厅中央、随便给我杀个人吧。”
吴涯听着这话、瞬间就愣了。这也太胡闹了吧。
「和这种人交手不是玩命、仅仅是作死。」
本来还抱有一丝好奇。觉得在平民和小官眼里黎幽是个温柔贵公子、在皇帝面前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在高官面前他是作风狠毒的七王爷、在黎初面前他是柔弱可怜的好弟弟、而在自己这个同盟者也或许是未知数的敌人面前、他到底打算展现怎样的表情呢？
算是知道了、算是领教了！
倒是一点不带伪装的直截了当。
“吴涯一介文官，恐怕…”
“无妨。”黎幽神色不变，明显是逼他，“我信你。”
吴涯却是一阵晴天霹雳、懒散的眼神瞬间收起来、计算自己的生存几率：“可是今日太子大婚戒严、诸将尚不许带兵器、我要怎么杀人？”
黎幽露出一个略微抱歉的表情：“这是小王疏忽、忘了提示学士你了。御厨那里有两把刀、学士可自选。具体要怎么要人命、就要看学士手段了。”
厨房能有什么刀、杀猪刀和水果刀吗？
黎幽！
只是见第一面、你便要用这样可笑的理由弄死我吴涯吗？
他心里自讽着「罢了、面对这种家伙、吴涯别无它法、只有一赌。林上雪、吴涯真要这么死了、还望你千万不要来悼念。
我嫌丢人。」
吴涯正要离去，却被黎幽匆忙喊住。
吴涯苦笑，知道黎幽必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殿下还有何吩咐？”
“我改主意了。随便选目标难度太低、”幽王打开扇子远远一指，正是徐彻徐锡麟两兄弟，“小王看他们不顺眼，你从这两个人之中挑一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