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虽然对老酒鬼如此不负责的行为恨之入骨,但也知道他这也是为自己好。因此,表面文章她还是会做的,比如恭恭敬敬地叫“老师”和贡献美酒之类的,只是她心里在骂什么就不是老酒鬼能够知道的了。
老酒鬼对这勤奋好学、“任劳任怨”的乖学生还是挺满意的,但却狠下心来,从未在高亦面前夸过她,除了喝酒的时候之外,每次见到高亦时,老酒鬼都是紧锁着眉头的,这点让高亦心中更加不满。
两人在这一种看似和谐的诡异气氛中过了三天,这期间不得不提的是有院子的高层人物来访,让高亦自豪了好一阵子。怎知人家不是来看高亦的,而是看那老酒鬼的。这倒才是常理,只是好高亦最近有些自信过头了……
老酒鬼在跟那些高干把酒言欢的时候,高亦却依旧在后院里练习怎样拿稳那把重量惊人的弓。这就跟你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突然有人摆了桌满汉全席在你面前,香气不断地刺激你的胃分泌胃酸,不断诱使你一步一步的地走近桌子,而旁边却有一高手偏偏不让你吃是一个道理。
每当高亦的手臂内和腰间开始产生乳酸的时候,她就恨不得立刻把弓砸得粉碎,但再仔细想想,连拿都拿不稳的弓有可能会被自己随随便便给摔掉吗?
怎么可能!高亦真是用手摔又摔不得,用口骂又骂不得,用脚踢更是自找苦吃,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在哪里傻撑着。
从一分钟、一分半,再到两分钟、两分半,虽然进步并不是很大,但是这种看得见的进步还是让她很满足。
别墅里传来几人的谈话声。
“田老先生,这次我们院子未经您的同意就做出这个安排来,的确是我们不对,我仅代表我们全院子的高层,敬您一罐!还望您看在那位朋友的面子上,不与我们计较。”
咦?这个老酒鬼好像不是我们院子的人,好像也不是中异会的人,只是因为有个朋友才住在这里的。难怪了,难怪他听说我被安排到他这里来的时候又吃惊又愤怒。
“没关系,没关系,我呢,大人有大量,来!喝酒!”
“田老,看见没有?我这可是全省最贵的一种酒了,来!我敬您!够奢侈吧!”
“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最贵的?”
“这简单,用战联机拍一张……我来教您……最近又有新的一批软件了,我来给您装上……”
这帮人,还院子的高层呢!就这嘴脸?都要把死老酒鬼捧上天了,我都比他们有骨气!
高亦这么想的时候倒是忘了自己也是明里一套背地里另一套……
这三天过去,学校的考试成绩便出来了,除了化学稍差些,其他都没有太大问题,想来也不会影响到高二的文理分科。这让高亦松了一口气,毕竟虽然有强大的记忆能力和日渐缜密的逻辑思维,但这样上半天课的还是让她产生了隐忧,不过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什么了。
此时是午饭时间。
高亦在收拾书包,邹绮琪凑过头来看她的成绩单,顿时惊讶得嘴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本以为高亦每天只上半天课,成绩就算不掉也是原地踏步而已吧,怎知那些数字是那么刺目。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学神的崛起。邹绮琪这么想。
邹绮琪缓了一口气,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高亦,过两天就放假了,你打算去哪玩?我们一起去,怎样?”
高亦想了想,说:“你是说旅游啊?还没想好,我想过了生日再说。”
“生日?高亦你几时生日啊?”
“我的生日是1月30……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先不说了,拜拜!”
奇怪,怎么突然有急事?鬼鬼祟祟地,一定是做坏事,我看看去。
邹绮琪尾随着高亦出了校门,只见高亦一路上都在打电话,但没打通。
高亦一脸沮丧,生怕她会忘记问人这件事,连忙记在战联机的备忘录里。
为了这件事,高亦特地叫司机今天不用来接她了,搞得那司机为了尊重她的隐而不得不调头会中异会。
高亦低头叹了口气说:“唉,搭公交车吧,比坐出租车来得环保些。你个混蛋!叫你不接电话!叫你不接电话!下次遇到你一定叫你好看!”
就在高亦骂得正爽的时候,她突然从眼的余光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猛得一抬头,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这个家伙好看的豪言壮语,这会儿立刻忘了个一干二净。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然后用轻而快的步子奔了起来,悄悄接近。
高亦本想要拍这家伙的右肩,然后从左边冒出来,看那傻傻往右看找人的模样来取笑一番。
但高亦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家伙太高了!拍了右肩就没时间绕左边去了……
“冯子苏!”
“嗯?”冯子苏摘下一边的耳机,看着高亦。
高亦发现冯子苏是戴着耳机的,胸口处顿时窜上了一团熊熊烈火。高亦强压住火,问:“我刚才打你电话你怎么不听?”
“哦,你说的是这些?”冯子苏从肩上的白色环保袋里拿出几部手机。
高亦膛目结舌。
“你应该是打了这其中一个的电话号码吧?”冯子苏一脸温和地说。
高亦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嗯……哦!应该是的……”
“被吓到了?!别这样。我跟你说哦,初中的时候,我每次玩手机被发现以后,老师很干脆地没收了我的手机,叫我妈来学校拿,而我的选择是——再买一部!于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你懂的。”
“嗯,我懂了。正好碰上我就问你一件事。”
冯子苏看到高亦如此一本正经,便也收回了嬉皮笑脸,只是那微笑的酒窝依旧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