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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杀者的微笑(二)

警察又给我递过来副手套和塑料袋非让我套上,说刚才门口的警察是新跟来的实习新人,不懂规矩,案犯现场除了警察和法医根本就不应该放其它人进来。

看见我手里拿着照片,说了声:“请不要乱碰任何东西,既然已经看过尸体,还是请您先去派出所做笔录吧!”

他下逐客令了,叫我马上离开现场。

谁真的会回去和你们作笔录,我现在既然掉进这茅坑里了,到这份上不捞点“金子”回去,我能对的起生我养我的老妈和工作单位么。

套上白手套,模样像个侦探,我对那警察说:“能让我看下你手里的那个娃娃不。”

“你说这东西。”警察拎起塑料袋,直截了当的说了句:“当然不行,这个东西是证物,回去要检验。”

“我只是看一下,很奇怪的东西,不会弄坏!”我将手里的照片举给他看,说:“你看这照片上的女人。”

他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眉头皱了皱,又拿起娃娃比较半天,“巧了,还真是挺像!”

他把照片递给我,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娃娃一起送过来,我接的时候本来一手抵那塑料袋子,因为我不想放开还在捂着鼻子的另只手,但那个重的,怎么会这么沉,不过也就60厘米长度,最后还是用双手接过,反正我在这里也快被这尸臭气味同化了。

即使是在塑料袋里,接过的一瞬间也可以感觉到这东西做工真是精细,摸起来比较滑,好像玉石般的皮肤,却也冰冷至极。

塑料袋里娃娃头发和衣服染上了血渍,也许说不定是犯罪者的。

我拿起照片再一次对峙,更确定这头发衣服面容是按照这女人做的,齐刘海过肩黑黝黝的长发,浓眉大眼,清澈的黑眼睛,连皮肤色泽都做的如此之像,但是那娃娃的双眼看起来有点瘆人,真像个活生生的东西。

这东西是证物,脑中闪过问号,老编说不是自杀么!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凶杀吧!

“警察同志,请问!我这远方表亲是怎么死的,刚才听说是自杀,但是我见那尸体,怎么也不像是自杀的样子,谁这么雅趣,自杀还把自己的嘴缝成那样!又不是拍‘裂口女’的电影。”

“这幅模样,令谁都会很怀疑,死者留有奇怪的遗书,遗书上面的内容写明他是自杀,而不是他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细节,想必也是极其恐怖,惨不忍睹!

“那么警察同志,作为远方表亲,我也非常想让你们早点破案,你能再让我看看那遗书么,你说他怎么突然就会自杀了呢!”说罢我还假装抹了把泪。

我将手里的娃娃赶紧还给他,拿时间长感觉心堵的慌,像个烫手山芋。

“……这……。”

“我想多了解些,也好配合你们早日破案,自杀这说法也该让我们家属心服口服吧!”

你看我这多上心,比他家真正的家属还关心他,说来也奇怪,他家里人都没人来看他,估计是没得到消息。

“我们还没有下定论说他是自杀,案子当然是查询过后才会有结果。”

“你说他一大好人的,现在外面说他自杀我也不信,总得让我们家属亲眼看看他的遗物吧!”

在我百般腻歪下,他们谁赶我走也不行,因为我突然对这案子十分感兴趣起来,如果是普通自杀我早就收工了,但是它引发出我骨子里对悬疑探索的欲望,对我出稿有更多的题材和帮助。

最终还是他进去向另外一个人拿了个塑料袋出来,我接过袋子,里面装着张皱皱巴巴展开的纸,也沾满了血,还算能看清楚上面写的字,他的字可以说写是龙飞凤舞,这不是一般人能写出的字,更像是小孩涂鸦。

那上面开头趴趴写着,“我要陪着她……和她永远在一起……”,我猫了眼照片上的女人,应该说的是她,继续看着后面,“我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所以我要自杀,自杀才能偿还我欠她的一切,并且我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哈哈哈……”

什么乱七八糟的,后话却直让我浑身从头皮发麻到脚后根,那女人死了,可是纸上却写着,“她说这是开心的事情,所以要开心的笑起来,我笑了,她说不够,根本看不到我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为了让她开心,哈哈哈……,我做到了……。”

“中邪了?”这毫无逻辑可言的最后遗书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他这是见鬼?”

“同志,别说封建迷信的话。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你离开这里,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处理。”

我眉目锁着身材魁梧一直与我交谈的警察,才发现他怎么瞅着这么不让人顺眼呢,因为他俊俏的脸让我看着非常不舒服,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严肃刻板的冷硬感觉,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细框眼镜,带着书卷气,还装斯文。

说着他就朝着门外的小刑警招呼,想要将我拉到派出所做笔录。

“我走,我自己走还不行么!”谁还真吃饱撑的想继续待在这个恐怖地方。

我正准备步出客厅时,一声极其好听的灵动声音传入耳中,叫住了他:“夏警官,我已经大致尸检过了,从腐烂和尸斑情况判断,死亡时间是四天前凌晨三点,由于天热,腐烂程度比较快,传出的味道才被邻居发现,死者口上的缝针是…………。”

没有细听她所说的内容,只是被她的容貌完全吸引住了,这派出所眼光忒好,招了这么个大美人做法医,想必她的职业一定让许多人望尘莫及。

她白嫩俏丽的脸庞,黑眸如水银般流动,闪著淡淡柔光,纤长秀美的脖颈,红润欲滴的唇,飘逸何首乌扎起的长发,气质非常高雅,虽然被白大褂遮住身材,还是能看见内里裙摆,若隐若现如藕的小腿。

可惜了,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径自和那个姓夏的谈的颇为起劲,他们是什么关系,让我更加深恶痛疾那个姓夏的人了,虽说是初次见面。

我终于将火热燃烧的灼热目光从她身上收回,看看手表,已经快要七点多,我也该回去了。

我走出客厅,到玄关处忧郁踌躇,连这家户主的大名也不知道是谁,难道我还真要和他们回去做笔录,得想个办法开溜。

来回渡着脚步,一不小心从鞋柜缝隙踢出张半露的黑色卡片,我着魔似的捡起卡纸,卡纸上用白色的字印刷着“暗殿黑灵人形店铺”几个大字,有个像麒麟般的图样,看起来貌似张名片,写有地址,我前后翻看,除了这些,唯独没有联系人电话和号码,这张纸散发着酸霉和血腥的味道,是因为它沾染上了这里的血腥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张名片将会变成重大的破案线索,突然邪恶的将它塞入随身书包,不想交给警察,我想去看看这个神秘地方。

生怕外面的警察围追堵截,我出门对警察说了句他怎么也不敢强留我的话,毕竟是刚来的实习新人,不像我这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

我激动的握着他手,忽悠起开场白:“警察同志,我媳妇快要生孩子了,我现在要赶医院,你说这一天悲喜交加的事情怎么都发生在我身上呢。本来这回就是带我媳妇上这大城市生孩子的,我媳妇怀的是三胞胎,大城市大医院医疗技术可靠,顺便想把这好消息告我这远方亲戚,你说他怎么就……。”

对方的小警察嘴巴大到O型,合不拢的形状。

“那……那……请您留下姓名和联系电话,身份证号码。”

我拿笔刷刷的在他递过的纸上写好,虽然都是假的,赶场子似的飞奔到电梯,乘上按到一层。

电梯里我自己开始佩服自己为什不去做演员,佩服我胆大包天连警察也敢骗,不经担忧起来,这样会不会因为欺诈挑衅警察而被逮到直接关上几个月。

外面天色渐暗,围观的人群都散开了,丝丝初夏凉夜的风吹来。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家洗个澡,身上的味道被风刮入鼻孔,又想到那尸体摸样,一股恶心涌上来,扶着旁边的树狂吐起来,连胃酸都快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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