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捂着胸口,姗姗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默默离开了东厂,回到御膳房,众人都是闷闷的做着手中的活儿,整个御膳房只能听到剁肉剁菜的刀碰砧板声儿,没有一丝儿的别的气息,池儿这会儿正坐在院里哭着,陆玉见状赶紧走了上去,焦急的问道:“池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是在为丘总管担心,她是一个女孩子,五十杖打下去,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这会儿万妃让皇上换了一批守卫,已经不让探视了,我担心,真的好担心!”池儿说着想到丘米米那刺目的伤口,泪水又止不住了。
“我真该死!”陆玉说罢便重重的把手捶在了石桌上,池儿一抬头便见到了陆玉那肿的老高的脸庞,于是忙问道:“陆哥哥,你的脸是怎么了,是你…义父打的?”
“我没事儿。”陆玉说罢便又起身冲了出去,池儿见状也追了上去,小贝刚进门便见到了池儿陆玉匆匆的跑了出去,于是也跟了上去,池儿陆玉两人刚刚走到陆表冕的住处,便见到他急匆匆的离开了住处,朝梧香宫的方向走去,陆玉与池儿相视了一眼,很默契的跟了上去,身后不远处的小贝不敢上前打扰他们,这两人不会跟踪陆表冕吧,虽然很是疑问,不过还是紧跟在了身后。
走了不远,当见到池儿和陆玉偷偷混进了梧香宫的时候,小贝心里大喊不好,这两人太鲁莽了,于是匆匆转身回去找帮手了。
万妃把桌上的食物一股脑的全部掀翻了,地上全是瓷碗碎片和食物残羹,见到陆表冕进来之后,便把屋里的宫女支了出去后,道:“你找到眉心老人了没有,再找不到,姐姐一定会死的,再过两天必死啊!”
“回娘娘,没有找到…”
“那怎么办,皇上久久没有判丘比特,我姐姐岂不是要白白的死了?”万妃气匆匆的加上焦急的冲到了陆表冕面前。
“娘娘,如果玉妃死了,你的对手不就是少了一个,她也是很得皇上宠爱的…”陆表冕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方法,这不就是宫中的生存之道吗?
“你住口——”万妃瘫坐在了椅子上,没有玉妃,自己怎会有如此地位,可是她本性单纯,而且一直在寻找杀他儿子童儿的凶手,而且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要是……
陆表冕见到万妃沉默迟疑了,于是便凑了上去,道:“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丘比特,即使查出乌鸡是由我们提供的,可是只有我义子知情,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真的要这么做吗?”万妃望着陆表冕,还是心理有些动摇了,这时候外边传来了吵闹声,不到一会儿就见侍卫们押着两个人进来了,陆表冕见到竟是陆玉和池儿,顿时慌了!
“娘娘,这两个人在外头鬼鬼祟祟的,请娘娘处置!”为首的侍卫拱手道。
万妃顿时嘴角上扬了,丘比特,你真的死定了,于是挥手示意让侍卫下去,望向陆表冕,一副你不仁我不义的神情。
玉漱阁,玉妃每天都在吐着血,眼看快不行了,皇上抱着玉妃很担心,玉妃看着香轩尘,弱弱的说道:“皇上,臣妾不行了…臣妾…求皇上一定…要替臣妾找到…杀死童儿的凶手…”
“你不会死的,不会,朕一定救你,还有找到杀我儿子小童儿的凶手,到时候就由你来处置……”香轩尘抱紧玉妃,失去儿子的痛让香轩尘十分的心痛,想到童儿那可爱的模样,他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要是还活着,可能都会走路了,会叫父皇了,自己切身体会到了失去儿子之痛啊!
任辛德这时候突然手持一张药方匆匆地冲了进来,嘴里不住激动的喊道:“有救了,皇上,有救了……”
香轩尘霎时间仿佛看到了希望,任辛德告诉香轩尘此药名叫玉蚀液,本事无解,可是自己在研究解药时,一道金光而来,桌上便出现了这张药方,自己研究过了,与玉蚀液成分是相斥相溶的,可以压制玉妃体内的毒性。
“真的,那快点去煎药,快去——”香轩尘大喊了起来,不过看着玉妃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刺目的鲜血,现在只能搏一搏了!
“遵旨!”
几个时辰后,玉妃勉强还能喝着药,药刚刚服下,便不再口吐鲜血了,再一诊脉的时候,任辛德即刻傻眼了,香轩尘见状急忙推开任辛德,自己手抚上了玉妃的手腕,不料,一样是傻眼的表情,因为玉妃手上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脉搏了,连呼吸也停止了。
“皇上,臣该死啊,皇上……”任辛德跪在地上,心里很是羞愧,更多的是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就相信药方呢,自己害死了玉妃啊!玉妃平时人也随和,是个难得的好主子,也很是提拔自己,可是如今,任辛德低着头,鼻子酸酸的,自己算是个什么太医啊!
香轩尘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伊人紧闭的双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菱唇,虽如此却依然那么美丽!多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如此命薄,玉妃一年前替自己添了一个白胖的儿子,让冷清的宫中又多了几分热闹,由于自己的三个儿子已经长大,都搬出了皇宫居住,因此小童儿的降生让自己多了愉悦心情,不料却被奸人扔至荷花塘中溺死了,玉妃差点就疯了,因此香轩尘很是尽力补偿,也多亏了皇后的大度,才把她拉出了沉痛的漩涡,本想着她不再痛苦了,可是却……想着想着香轩尘的眼圈就泛红了。
任辛德回想着药方之上所附属的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顿时恍然大悟了,抬眼望向了玉妃,发现她的气色似乎开始在恢复了,于是便起身走到香轩尘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微臣明白了,玉妃娘娘,不会死!”说罢便冲出了玉漱阁,香轩尘很是奇怪,任辛德不会疯了吧,于是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