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对许多农村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在学校里有和他们同样大小的小伙伴,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爱好,共同的兴趣。相对于金乐乐母亲她们这一代人也许在当时并不知道理想是什么,梦想又是什么,只要能吃得饱,穿的暖,不为温饱发愁,能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就是快乐,上学对她们来说是既新鲜又陌生。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金秋的八月份,早已没有了夏天的炎热和酷暑,同样是个周末,天气也是阴沉沉的,让人提不起任何精神。早晨一家人在家中快速吃完干粮和稀饭姊妹四人就在金乐乐外公的带领下懵懵懂懂的进入了农村附近的小学堂去报到,而外婆就下地干活去了。
放眼望去,整个学校只有前后两间中等大小的土坯房组成,每间房子又由四间教室组成,房子的墙面上也是坑坑洼洼的,破旧的不像样子,房子前面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场地,没有篮球架,没有乒乓球台子,更没有体育设施,只有被压的很瓷实的土,这就是所谓的操场了。就是这么一块破旧的场地,在课间孩子们休息的时候你也可以听到他们嬉戏的玩耍声,他们的乐趣就是男孩子们玩抓石头,两个人抱起腿互相顶撞,打群仗,跨“人山羊”或者去学校附近的树跟前比赛爬树,顺手提溜几个上面的果子;女孩子们则是跳跳皮筋,在土地上拿石头画上些格子跳一跳,踢踢自己家里人拿鸡毛给她们做的“毽子”或者扔沙包,这就是大多数70后童年最纯真、最真挚的乐趣。
那时候农村的学校只有五个年级,没有六年级,课堂上教的就是些汉字,文章和一些历史故事,还有算数,也就是现在的语文、历史和数学,另外就是绘画,正式的体育课也没有,但那时候的学生要参加一些劳动,干干农活。学校为数不多的老师则是从县城高中毕业回来的,有的高中没毕业就到了乡下参加工作,所以老师们的教学水平有限,学校的学生也是由五六十个人组成,基本都是来自农户家庭。那时候国家还没有颁布九年义务教育,这也就是那时候60、70后在农村上小学真实的写照。
金乐乐的外公已经带着自己的孩子找到了学校负责报名的人,这个学校的房子总共有八间屋子,五件相对较大的当教室,剩下的三间较小的屋子是留给老师和学校工作人员用的,这些房子外面很简陋,里面看了看,也是一样,学校老师用的办公桌也是掉了漆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放的除了教科书、一些文件袋纸笔和一个煤油灯以外,还有就是两三个老式的暖壶,课桌旁边不远的地方则是两个铁制的放洗脸盆的架子,上面放着洗脸盆和毛巾,供老师们洗漱用的,墙上则是贴了两张地图,一张世界地图,一张中国地图,一看就是贴在上面有了很长的时间,上面的颜色都不是很鲜艳了,而是那种素朴的色调,除了地图之外就是几张标语和一张毛主席的画像,那时候,每家每户都有毛主席的画像,非常崇拜毛主席,而最顶上的白炽灯显然是有很长时间了,已经不是那种透明的颜色了,上面被一层土和附着在上面的深黄印记包裹着,发出的光也是暗淡的。
外公和学校的负责人商谈着,都是关于孩子们上学的事,而外公的四个孩子则是表现的很惊奇,到空着的教室里看了看,摸了摸。教室前面是一块破旧的黑板,对面是一个木制的讲桌,上面放着粉笔和板擦。下来就是二十几张课桌,课桌也不是新的,也是掉了很多漆的木制的橘黄色课桌,最后面有个大火炉,上面是个很长的烟囱穿到了教室外面,旁边是些干柴火,剩下的就是几把扫帚和两个簸箕。
学校里也陆续来了一些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到学校来报到,已经报了名的就被安排到了各自的教室里。金乐乐的外公也给自己的孩子们报完了名,之后把他们叫过来叮嘱了一些话就回家了,而四个孩子则被一个老师带到了其中的一个教室里。
教室里已经有了一些报好名的小伙伴,他们就随便找了几个空座位坐下了,金乐乐的小姨和妈妈坐在了一起,她们显得格外的小心,而金乐乐的两个舅舅则坐在了相对较后的位置,他们两个则显得不是那么拘谨,而且在相互交谈着,时不时的发出笑声。直到教室里进来一个老师,他们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老师讲了一些上学应该遵守的规则,就将抱来的新书发给了他们,之后也没开始上课,而是先让他们相互认识,自我介绍,问了问他们将来想做什么,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理想,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到金乐乐母亲开始说的时候,只见她缓缓的站起来说:“我叫张彩晶,今年9岁了,以后就想在县城的商店里去,因为那里有很多好看的布料可以做漂亮的衣服穿,然后,恩……”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师一见就让她坐下,让旁边金乐乐的小姨起来说,金乐乐的小姨就站起来说道:“我叫张彩兰,今年7岁了,我以后就想去比县城还好的地方看看去,看看那里有没有我喜欢做的事。”老师笑了笑就让她坐下了,之后又问了几位女同学,有的想当老师,有的想去县城工作……
终于到了金乐乐的大舅了,之间他立刻站起来说:“我叫张志军,今年6岁多了,因为我的爸爸当过兵,很威武的,所以我以后想当兵,以后能当个将军什么的也很好。”老师一听说了一句:“好,这个理想不错嘛!”接下来就该金乐乐的小舅舅说了,只见他把身后的木头板凳一挪,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说道:“我今年6岁了,叫张志刚,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该做些什么,以后碰见什么好玩我就做。”老师一听,再看看他那张可爱又幼稚的小脸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好好,这也不错,请坐。”因为金乐乐的小舅应该是这四个人里面最滑稽的一个,而且也是最调皮捣蛋有讨人喜欢的一个。
就这样老师问完了这个班里二十多个学生,安排了一些事,没多久一堂课就结束了。时间也到了11点左右的样子,老师就先让他们回家,下午正式上课。
一个上午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四个孩子就沿着乡村的土路结伴回家了。路上没有太多的人,只有孩子们的说笑声。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他们就到家了。
外婆还在地里干活,那时候还是包产到户,每家都过的十分艰苦,金乐乐的外婆听到自己的孩子们回来了,眼看也到中午了,就放下手中的农活,洗了洗开始做吃的了,而外公则再给自己的自行车链子上上机油,把自行车擦了个干净,见自己的孩子们回来了,也放下手中的活,问他们今天上午在学校里做了些什么?之后就开始给他们准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