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海面之上,天空显得分外的高,连带着心情也舒畅起来。南宫望负手立在船头,绝色的容颜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
这些日子以来,南宫望心情极好,虽然兰天弃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客舱中,偶尔露面对他也是不假辞色,却并未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哪怕至今没有见过兰天弃的真面貌,每天也没有多少言语,可是他有耐心等到她揭下面纱的那一天。
如今,只要想起“迷离号”上有她,将来迷离岛上有她,心底便有一种充实感,填满了他这么多年来空虚的心灵。
忽地南宫望碧眸中露出喜色,他回头望去,正是兰天弃款步走来。她走路的姿势少了几分妖娆,却有着一种寻常女子难及的飘逸,仿佛步步生莲般,令南宫望挪不开视线。
他几乎可以想象,她那面纱遮掩之下绝世的容颜。可是容貌美不美对他并不重要,牢牢吸引他的,是兰天弃那孤傲的气质和动人的风姿,简单,干净,而不矫情。
没有例外地扬起了他那颠倒众生的笑颜,笑容中的自信令他的笑颜分外开朗,“兰姑娘,前方便是麻诺巴歇国,越过该国,便可直往迷离岛了。”
指着眼前渐渐放大的岛屿,南宫望接着道:“麻喏巴歇国是个海上大国,与我迷离岛也有些渊源。这是到迷离岛的最后一站,此后若顺风顺水,不过十日便可到。”
兰天弃冷冷地望着他,自从那个奇怪的月圆之夜过后,南宫望仿佛变了许多。是的,他还是那样的绝色,还是一见到她便露出笑容,可是,她却觉得,南宫望与往日绝不相同。如果说以前的南宫望只是让她无法生出好感,那么,那个月圆之夜过后,再见南宫望的笑脸,她便下意识地生出一丝戒备。就仿佛,被猎人盯住的猎物。
南宫望见兰天弃不理睬自己,也不气馁,还待说笑,忽见朱瞻坦和云彤珠手挽手地走出舱来。
兰天弃的脸色顿时变了。
无论如何掩饰,无论装作多么漠然,每当朱瞻坦出现时,尤其是和云彤珠一同出现时,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他们身上。
她面纱外的眼神中饱含愤恨,迷惘,失落,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或许连她自己都理不清道不明。
为什么?从兰天弃的表现来看,分明是将这个神医当作了仇人,可是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时,她总是表露出如许多复杂的情绪?
她到底与这个神医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心底才会有如许爱恨难分的情感?才会,一见到这个人,所有冷漠皆忘却,所有面具皆卸下!
而我,费尽心思,不过求她给我一个凝视,一个微笑,换来的,却只有永远的冷淡!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神医?!
天下人皆为我癫狂,当我开始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我却连她的一个在意的眼神都得不到?
南宫望看到兰天弃望向朱瞻坦的眼神,心中不甘地无声呐喊着,他紧紧握住双手,只觉一股妒火在胸口沸腾,从来平淡从容的面容,不复平静。
朱瞻坦正待和云彤珠走下船梯,忽见兰天弃那莫测的眼神,还有南宫望美目中的杀机,猛然吓了一跳,立刻拉着云彤珠,转身躲回舱中去了。
兰天弃目光追逐着二人的身影,直到二人闪进客舱,才幽幽收回目光。但她的心思,明显已飘到很远的地方,目中露出茫然之色,神不守舍。
“兰姑娘,此处风大,可别着凉了。”南宫望关切的声音传来,兰天弃猛然惊醒,她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向她的客舱。
南宫望看着兰天弃黯然的背影,好心情早已不翼而飞,他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了笑,也缓步走回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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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海浩立在船头,见海面上一艘快艇朝迷离号直驶而来,操艇之人南宫海浩却是识得的,正是麻喏巴歇国皇家水军统领莫里斯,南宫海浩曾有一段时间在麻喏巴歇国操演水军,与莫里斯也极为熟识。望着莫里斯古铜色的脸庞上威严杀伐之意,却不知他来此何事。
莫里斯驾着快艇很快驶近,见到南宫海浩立在船头,不禁脸上一喜,他恭恭敬敬朝南宫海浩行了个礼,神情极为尊敬,“下官见过南宫大人。”
南宫海浩却皱了皱眉,似对莫里斯的出现不甚欢迎,“你来此何事?”
“王上听说南宫少主和大人等经过我国,特命下官前来迎接大驾。”
“少主归心似箭,可没打算在麻喏巴歇逗留。”
“王上只欲见少主一面,有要事面陈,不会耽搁太久。”
“你等知道少主一向不喜此等琐事,缘何还来烦扰?”
莫里斯见南宫海浩眉头越皱越紧,眉间已竖起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忙赔笑道:“事关我国存亡,还望南宫大人念在往日情分,通报一下少主。”
“也罢,我就帮你传一声,至于少主答应不答应,可不一定。”南宫海浩见莫里斯神色急切,勉为其难地道。
“多谢大人!”见南宫海浩进了船舱,莫里斯焦急地等待着。
好在不多时便见南宫海浩转了出来,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少主答应随你一行,不过要速去速回。”
“下官理会的。”莫里斯见南宫望已经答应,顿时喜不自禁。跟着看到南宫望已来到船头,急忙拜了下去,“下官拜见少主。”
莫里斯神色惶恐,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南宫望一眼,仿佛看一眼都是亵du一般。南宫望伸手拂了一拂,莫里斯顿时拜不下去。
只见南宫望神色不耐道:“哪来这许多俗礼。我随你一去,你带路便是。”说罢便轻飘飘的宛如一朵云彩般,落到快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