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同学,说说,你最常丟的三样东西是什么?”
白起站在高台上,面对着一个突然发问的同学,他又看了看底下熙熙攘攘的学生,所有学生也看了看白起,他沉思了下,痛快道:“脸!爸妈的脸,老师的脸,我的脸!”
全场肃静。
这氛围不太对啊!
扯呼!
轰
巨大的笑浪在白起后脚刚走就掀了起来。
“我的天呐,这臭小子就是这么致歉的!好好的批斗大会就成了这个样!这下完了,没法交代了!”
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温尔雅,黄级一班班主任,为人和善,性格沉稳,可这刻却被气得直发抖!被他最为头疼的学生气的都快疯了。
“老班啊,这下子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白起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能做的只有让温尔雅自求多福了。
然后,这件事情就跟他无关了。管他捅了什么天。不还坑了老班在前么。
回家!
行走了一段时间后,白起终于忍不住了,虽说这青山绿水好看的紧,但这后面老跟着个人那算啥事?
“别藏了,跟了我好几次了吧,说吧,你到底要干嘛?”
眼见一丝动静都没,白起索性便自个上前,这跟踪水平说来还真是有些看不过眼。这都露出多少遗漏了,还以为别人没看到呢!
偷偷绕过去,是个小不点。
“哎,小子,说你呢!”
白起手上劲力一使,这小不点顿时摔在了地上。
哟呵,还敢看我是吧。不过,看就看吧,你丫的脸红个什么劲儿。
“小子,别以为你长得俊我白起就不敢打你了。我可是我大金香最有名的惹事精!”
白起不以此为耻,倒引为荣!
所谓不知荣耻者,当以无敌之。
“哎,算了,看你也是小不点,我就不欺负了。但是,想要走,你得告诉我,跟着我干嘛?”
小不点身披麻衣,把自己遮的严实。只留着一个小脸蛋,很稚嫩,擦着些黑色的污垢。年龄不大,是一个孩童。
白起也是孩童。
但十个孩童也没有一个白起皮!
而且也不可能有白起熊!
因为白起老是叫自己熊娃娃!
别人也这么叫。
你看看,就说三两句话的功夫,也有空闲在欺负别人。这可真真是十足的熊娃娃。
“我…”小不点纳纳乏乏,怕生之极:“我没地方去…”就像是十分不好意思一样,一抹红晕居然爬上了他的脸颊。
“所以,你就跟着我?”白起问,见着小不点就要点头,连忙再次开口:“先说明,我可没有收留你得地。”
小不点眼里的神采一暗。
“不过。要是你能跟上我的话,我就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小不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这人真好!上次也是这么好呢!
走!
不同是,一个在前面狂奔,一个在后面紧随。
“你叫什么?”
“启曦。”
“不好听,改一个吧!”
“嗯。”
“二丫,你看怎么样?”
“……”
“啊嘞,开玩笑你怎么不笑一下!”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到了!”
“哎,林嫂,出来浇菜啊,回头我去尝尝鲜!”
“祥伯,怎么又鼻青脸肿的,是不是又让金婶给欺负了。”
“你个臭小子,回你的家吧,别瞎添乱!”
“哈哈,好,晚上我找你家的鱼儿聊聊,谈谈红烧的技艺!”
白起压低声调说的神神秘秘,不等祥伯回话,屁颠着滚蛋,这些邻里乡亲的可都让他祸害够了,再多说两句指不定就有鸡蛋飞过来了。
“小不点,你看,这就是你白起大爷住的地方了!”
白起领着启曦,行走在街道上。这处住居地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十五户人家。
“喏,这个地方就暂时给你住吧!”
白起把启曦在一栋小木屋里丢下,什么也不管了。还真真是给负责找个住的地方。
“就走了?”
启曦眼睛圆瞪!
片刻,白起就来到了一条瀑布前,宽阔十丈,落差十丈,轰隆隆的水流若同一条条猛龙撞击到潭里,掀起的水花似乎也有了千钧之力!
拍龙瀑布!
纵然潭底有潜龙要逆流而上,那十丈飞流,万顷重水,足以将其拍落。
所以这里叫拍龙瀑。
白起身子一跃,熟练的落在瀑下,一米之处,飞流倾斜,迎头盖面便冲刷而下,白起马步紧扎,稍作适应便挪着前行。
他来这拍龙瀑显然不是一日两日,一直挪到离岸一米五之处,才停歇了几个呼吸!若是往日,便只会停在此处,这处便是他所能承载的极限。
但今日,白起的目标是达到两米处。那处地方,水流更急,压力更大。
挪,挪,挪!
水越重,白起脚步越沉,慢慢,渐渐,就要达到。
嘭!
白起腿下一软,却是功亏一篑。被那流水拍下潭底。
他不言,再次入那瀑下。
一次!
两次
三次
没有成功,尽是失败!身体更加沉重,精神开始萎缩,可,他的决定不改。
不明晓是几时,白起忘记了是几次。反正累了。趴在岸边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白起睡的香甜。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他去了一个古怪的世界,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叫不上名来。
这个梦很长,也很短。
白起醒过来时,天色已晚。回到住所,启曦就站在门口,洗去污垢后的小脸白净,只是有着急色。
“小不点,你在等我么?”
白起捏着腔调,学着大人一般说话。只是那样子却有些滑稽。启曦不由得巧笑出声。
“好你个小家伙,敢笑话我!我定要你好看!”
白起眼睛一转,拉住启曦手臂,在启曦莫名的神色下,来到了一个池塘,白起手脚麻利的捕了两条肥鱼,宰杀烤制起来。
不一会,香气就发散出去。
“吃!”
启曦捧起烤鱼,皱着眉头小心的吃了一口,顿时僵住了。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怎么了?很难吃么?”
白起突然就慌了。他是熊孩子没错。可是熊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熊孩子只会制造麻烦,不懂解决麻烦啊。
启曦管着哭,就是不说话。
白起抓耳挠腮,想了想,把启曦抱入怀里。
他不知要说什么,因为他是孩子。
启曦哭,他就一直拍他后背。
抽泣慢慢停了,启曦断断续续说:“大家都讨厌我,说我是个小妖怪。”
“我一直在流浪,好少好少有人对我好的。”
“后来,他们都不见了。”
“他们都不要我了!”
“我一直走,一直走,就到了这里。就只有你对我好了!”
启曦得自言自语开始停了,轻微的酣声作为了替代。
“喂,你不是吧!”
白起无奈,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他真想一脚把这家伙踢到池塘里。
可,启曦那番自语却让他颇为同情!
他是有故事的小孩。
而他也是。
谁的人生都是一个故事,许是平淡似水,或是跌宕起伏。
“我的爹娘啊!你们如今又在哪里?”
白起想着,慢慢睡了!
炭火慢慢熄灭。夜深沉了。一阵寒风经过,两个孩子都不由缩了缩身子,相拥着入眠。
“这些孩子啊!就是任性!”
池塘边的小屋,小老头摇头走出,他是白天的祥伯,他是池塘的主人。
他眼里光芒一闪,木门自动敞开,一席棉被凭空飞出,把两个孩子包裹住。
“晚安啊!”
祥伯打了哈欠!又回到木屋里。
次日的阳光很明媚。万里无云,以及两只懒猪!
“孩儿们!起床啦!”
祥伯一声喝,把两个还不醒的小豆丁叫醒。
“啊,祥伯,糟糕!”
还在揉眼的白起余光突然看到笑眯眯的祥伯,顿时睡意全无。
昨夜吃的鱼,就是祥伯养的。他昨日说晚上去和祥伯的鱼聊聊红烧,他去了。没想到的是,这次因为启曦这个家伙,忘记了这茬。人赃并获,百口莫辩啊!
“嘿嘿,祥伯,我去上学了!对了,林嫂昨天交代我,让你今天去她那儿一趟。我就先走了!”
一通胡掐,白起瞎话随便来,还没说完呢,拉住还有起床气的启曦,飞也似的开溜了。
“这臭小子,至于怕成这个样么?又不是一次两次来我塘里捉鱼!也就是被我拉去随便训练一下当做惩戒,真是的!”
祥伯一副现在的年轻人呐的神色。
“白,白,白起哥,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白起奔跑在前,在后的启曦突然开口,白起提起过一遍他的名字,他自然就记下了。
“嗯!可以,你这么叫也不错的样子!”白起想了一下,露齿一笑:“好!我决定了,你就做我第一个小弟吧!”
“小弟,你说吧,有什么问题?”
“那个,白起哥,我们为什么要跑啊?”启曦问出了第一个疑惑,满目的不解!
“小弟哦,你太嫩了,你想想,昨天我们做了什么?”
“吃鱼呀。”
“那鱼从哪里来?”
“从水里来啊。哎呦!”
启曦痛叫一声,直摸着头。看着白起方才赏了他一个爆栗的手,样子说不出的委屈。
“你太笨了!鱼是祥伯养的。我们不借自取,不跑的话祥伯就要我们去做苦力了!”
白起一副前辈的模样,其实哪有什么高人风范,倒是一股子的人小鬼大。
“哇,白起哥你好厉害啊!”
启曦一副脑残粉眼冒红心的模样。
白起对启曦这副表现相当满意。后面本来要说出来的话也就吞了回去。
其实,昨天去捉鱼吃这件事,白起就是打算用来坑启曦的。谁让他丫的敢笑我!
后来被启曦一哭,整个计划就忘了!
现在打死他都不会说了。开玩笑,这才建立起来的威信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早餐还是鱼。
不过这次来路正当。
启曦吃了几口,又有要哭的征兆,白起连忙转移话题:
“小弟,等下跟我去上学不?”
启曦皱眉:“上学?”
“嗯!”
白起一看启曦这模样,顿时明白了,得,又得花费不少口水了。
“七色六十三重境你总该知道吧?”
启曦点了点头,赤橙黄绿青蓝紫为七色,一色九重天,化分六十三重境界,是神州大陆得实力划分,森严非常,他自然明晓。
“既然如此,我便简单来说!你该知道,在距今三百年前,神州突现十大战禁地,大量异物涌现,企图染指我神州大地,无数先人前仆后继投入战禁地里抵御外敌,抛尽头颅,洒尽热血,终将外敌抵御在战禁之地,然而,这不是一场刹那得硝烟,而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纵然我神州地大物博,地灵人杰,也经不起耗!持续百年的攻防之战,我神州人才几近一空,气运跌落,有那被破之势!”
“也就是距今两百年前,林立宗门达至鼎盛,宗门授法,闭门造车之象成那时之风!新任神主一目洞彻人才凋零之本,,纵遇无边阻力,也以无上之力,打破旧规!破碎宗门自授,闭门造车的育材之法,以身作则授下无上神态,育下而后闻名神州的一百零八战神!”
“随后制出学院,将私下授业的点对点转变成点对面,无法可修,无师可拜的现象就此一空!大量人才井喷式的涌现出来,为之后战禁地前线输送无数俊杰英豪!神州大地被攻之势因此而回归制衡之道!”
“至此,私下授业成为过去式,学院遍地开花,神州大地学习之风鼎盛,时至今日,已有了学堂,学院,学府三大晋升性的等级分别!”
“而我,就是金香学堂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