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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禁

王木青正要上前相见,忽听那小芝一声尖叫,似是看到了极恐怖之物,顺着小芝的目光看去,不觉又是一怔,原来那小芝目光所看之处,正是自己,忙低头看时,不觉心中一阵怔。

原来他先前谷母神草发做之时,周身劲力弥漫,难以自制,他身穿的本不过是寻常麻布衣服,周身气劲外烁,肌肉坟起,早已将衣服撑的片片破碎,此时身上零零碎碎地挂着几片碎布,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肤,本来他炼化了玉龙太子的法身,那谷母神草的浑厚力道十之八九已自吸收,只是必竟还末完全达到深藏不露之境,周身尚有一丝丝气息外烁,末穿衣服,山风吹来,颇有凉意,只是他周身劲力外烁,却竟无半点感觉,此时见那少女惊恐之中更有一丝丝娇羞,不由的心下大窘,转身便跑,只听那小芝又道:“喂,喂……”他却跑的更快,遥遥只听那少女道:“他也许是落魄之人,都是你大惊小怪吓跑了他……”

王木青听那少女如此说,跑的更快,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前边流水潺潺,一条小溪自山间弯蜒而来,当下不顾一切跳了进去,洗了个澡,这才觉得周身清爽,见先前周身坟起的肌肉早已恢复了原样,只是却比先前结实了不少,皮肤下更似有一层宝光在隐隐流动,周身肌肤微微泛着明光,心下甚喜。

只是身上衣服早已破碎的穿不成了,心道:“这可到那里找身衣服去穿?”一时无计,心道:“只待到天黑后,到山下找一身衣服再说。”此时太阳尚末过午,天时尚早,他连日疲累,不觉昏昏欲睡,当下仍将破烂的衣服穿上,躺在一块巨石上,倒头便睡。

这一睡直到傍晚才醒,见天色渐晚,心道:“可怎样出山却找身衣服。”天尚末全黑透,倒也不急,只是又觉肚饿,心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将法力修炼到三位爷爷那个境地,可十天半月也不用吃东西那才好。”本来肚饿,不想还好,这一想却是越想越饿,心道:“先找些野果充饥。”此时初秋天气,山林间野果甚多,吃了几个,肚饿稍解,想起那少女慈悲秀洁,心道:“那姑娘心眼儿真好。”

心中如此想,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白天那少女讲经的山谷,只是深山寂寂,那里还有人影,正要转身离去,只见白天那少女坐过的大石上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走过去看时,只见那石上放着一袭青衣,衣服虽然有些残旧,但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方方正正,衣服旁尚放着四五个大馒头,王木青心下一愣,心道:“这是留给我的吗?”脱下烂衣,将那青衣穿上,那青衣颇大,穿上末免有点不甚合身,不过总胜于无,又将那馒头咬了一口,只觉甚是香甜,当下一口气将那几个馒头都吃了。

他吃完馒头,天色也已渐渐黑透,当下施展神通,飞起半空,只见左前方不远处人气如云,想必是一座城池,当下飞了过去,在郊外无人处落下,缓步入城,大路上一路人马走过,前面打着数十盏灯笼,王木青见那灯笼上写着黔州李府,心中一动,暗道:“黔是贵州的古称,难道竟是到了贵州了?”向路人一打听,果然便是到了贵州,前面那城便是贵阳了,心道:“贵阳乃是贵州大城,市肆繁华,何况西南风情另有一番风味,既到了这里,倒不如歇上一晚再回缑氏山。”当下缓步入城。

他自幼入山修道,虽也常随王鹤龄下山,但终究不及一个人自由自在,在市井中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只觉处处新奇,逛了一会儿,做了一身新衣服换了,心道:“幸好,我这手镯中藏的有银子。”将那身青衣叠好放入手镯的空间之中,道:“日后若能再遇上那姑娘,定要好好谢谢她。”

逛了一会儿,只觉肚子又饿了,心道:“怎地吃了这谷母神草之后,肚子更爱饿了?”见不远处一座酒楼中阵阵饭香传了出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心道:“先去大吃一顿才好。”缓步入楼,上到二楼,叫了酒菜,一顿大吃。

他这一顿大吃,好不吓人,直吃了一只烤乳猪,三只香鸡,十九碗米饭,看的酒楼上的人都惊的呆了,过了好久,这才回过神来,王木青抹了抹嘴唇,站了起来,这才看到众人神情,心道:“唉哟,不好,只顾着吃了,可不吓坏了人?”念头末完,忽觉楼上食客一静,扭头看时,不由的心中一怔,只见楼上走上来两位少女,可不正是先前见到的那鸟少女。

那两个少女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那青衣少女倒还罢了,那白衣少女身上却有一股极清雅静和的气质,楼上食客本来都在窃窃私语,只是不知如何,见到这少女都不由自主的压低了说话的声音,酒楼上竟为之一静。

王木青此时梳洗之后,形貌与先前大变,两个少女便末认出他来,想起那少女赠饭之德,正要上前相谢,忽听得人声喧哗,只见数十人自楼梯上走了上来,当先二人,一老一少,那年轻人二十来岁,面目清俊,衣饰华美,显然是富家的公子哥儿,那道士却有五十六岁年纪,身着灰布道袍,手执拂尘,须发已然花白,但神气清雅,颇有点仙风道骨,只是眉宇间隐隐却有一团黑气,只是那黑气甚淡,若非王木青天眼已开,倒还真看不出来。

二人后面跟着十余人,一色的黑衣黑裤,显然是仆人随从之流,其中四人抬着一张担架,那担架上躺着一人,那人亦是四五十岁年纪,身着紫缎员外服,显然颇有身份,只是不知为何,却被绳索紧紧地捆绑在那担架上。

那公子哥儿向那道士道:“张真人,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先在这里用了饭菜,歇息一晚,明晨一早再赶往苗地,你看如何?”言语甚是恭谨,显然那道士身份不俗。

那张真人道:“也好。”那公子哥儿又向众仆人道:“大家伙儿赶紧用饭,用了饭后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众人应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公子,老爷怎么办?”王木青听他如此称呼,心道:“原来这老者是这公子的父亲,怎么却给绑了起来?”

那公子面露难色,道:“这个……”话末说完,只听那员外道:“柯儿,你放我下来。”那公子道:“爹……”忽听那员外怒骂道:“你这混帐王八蛋,爹爹明明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疯子?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要咬舌自尽了。”

那公子一时无计可使,向那道士道:“张真人,你看怎么办?”那张真人道:“无妨。”那公子听张真人如此说,面露喜色,忙上前将那员外解开。

此时华灯初上,正是吃饭之时,好在这楼上食客却不甚多,倒甚是清静,虽然多了十来个人,也尽自坐的下,那公子哥儿和道士及那员外自坐一桌,其余众人另坐一桌,小二端上饭菜来,众人正要吃饭,那员外忽地一跃而起,双手十指如钩,掐向那道士脖子,道:“死道士,臭道士,我本来好好的,为什么要说我是疯子?将我绑了起来?”他说话之时,双目之中忽然间凶光毕露,与无前形态大不相同,颇有疯狂之意。

那公子哥儿惊道:“爹……”忙伸手一拉,只听“哧”的一声,已将那员外袍袖扯烂,但那员外只如末觉,仍是疯狂地向那道士扑去。

那道士却是神色泰然,见那员外向自己外来,只如末见,待那员外扑到身前,这才喝道:“大胆妖孽,竟敢在我面前逞凶。”喝声中,左手一抖,只见一道黄符自他袖中飞出,正正贴在那员外眉心之上,那员外一楞,身子登时便直挺挺地坐了下去。

楼上众人见那道士露了这一手绝技,都是又惊又佩,王木青离那道士颇近,见那道士黄符上的朱砂符篆上隐隐微有一层金光流动,显然那道士的法力竟然不低,心下微奇,暗道:“玄门中自来相传,茅山派最精通符篆之术,这道士难道竟是茅山派的吗?”

那员外被道士的符篆镇了,不能动弹,只是双目之中却是凶光毕露,嘴中不住喃喃咒骂,骂声稀奇古怪,也不知骂些什么,那年轻公子不由的面露忧色,道:“张真人,家父向来积福行善,并不敢行恶,如何却竟惹得……惹得……”他连说了两个“惹得”,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那张真人道:“苗地之中乃上古祖巫之术流传之地,奇人异士极多,想必是员外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嘿嘿,只要咱们明日赶到苗地,一切尽自清楚。”听那员外嘴里叽哩咕鲁地尽自骂人,似是颇感厌烦,衣袖挥处,又是一张符篆飞了出来,正贴在那员外大嘴之上,登时便如在那员外嘴上贴了一张封条,腮梆鼓动,却说不出话来。

那公子哥儿惊道:“张真人,我爹爹没事吧。”张真人道:“无妨。”微微一顿,又道:“有我老道的符篆,虽不能说百邪尽去,但这小小巫邪,也尽自压制得住。”他这几名话声音说的颇大,楼上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见他两张符纸便制住了那疯汉,又听他如此说,心下更是佩服,一时间都静了下来,忽在此时,却听一人“嗤”的一声轻笑,笑声虽轻,且方一出口便自忍住,但众人却已清清楚楚地都听到了。

众人看时,正是那青衣少女,那道士听那青衣少女笑声之中颇有鄙夷之意,不仅大怒,道:“小丫头,你笑什么?”话声中,双目精光暴射,原本俊雅的面容上更如罩了一层严霜,不知如何,众人与他目光一触,都觉得心中一凛,不敢言语。

那白衣少女也叫道:“小芝。”话语中颇有责怪之意。

那青衣少女正叫小芝,见那白衣少女责怪,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又向那道士道:“我们小姐不让说。”

那道士本拟小芝被自己威严所镇,定要向自己道谦,却听小芝如此说,心下更是恼怒,道:“有什么不让说的,你说,你说。”话声中,双目神光更盛。

小芝笑道:“臭道士,你凶什么凶,我只是笑你肉眼凡胎,看不出真凶,却偏要在这里胡吹大气。”那道士道:“什么真凶?”小芝笑道:“你非要我说,那我可说了,你不要后悔。”微微一顿,又道:“你现在后悔也还来的及,你只要说一声,姑娘对不起,我错了,本姑娘便不折穿你。”

那道士听他如此说,脸上阵青阵红,口中却犹自道:“你说,你说。”小芝笑道:“这位员外明明是被你下了小鬼,怎么却说什么巫术?嘿嘿,巫门之中那有这等害人不死的玩意儿。”那公子哥儿听小芝如此说,不由的脸色大变。

那道士脸色更是难堪,道:“小丫头,你不要糊说八道,说话要讲证据,你若是没有证据,可别怪本真人不客气了。”

那白衣少女一直不语,此时听那道士如此说,便道:“小芝,就你多事,又惹下麻烦了。”小芝吐了吐舌头,道:“小姐,我看这人也蛮可怜的,你就救一救他吧。”白衣少女道:“那倒也说的是。”

那道士听二人如此说,看了看白衣少女,见他神色镇定,一时倒摸不清二人来路,脸上神色闪烁,颇有点惊异不定,勉强道:“那里来的两个小丫头,在这里糊说八道。”

那白衣少女道:“爹爹虽说让我在外游玩,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师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唉,这可难办了。”她此时正坐在靠墙边的一张桌子上,桌子旁边点着一支巨大的明烛,她说了这几句话,便呆呆地盯着那蜡烛出神,似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救那人。

那年轻的公子哥儿听到三人说话,一时间心下惊疑不定,有心要求那姑娘救命,但却又怕得罪了那道士,何况又见那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虽然气度清雅,可不知是不是真有本事。

那姑娘呆呆地看着那蜡烛,过了半晌,忽地手一伸,再伸开手时,手中已多了三根金光闪闪的金针,说是金针,却与其他的金针大不一样,通体黄中透红,红中透亮,倒似是火焰凝成的一般,楼上其它众人没看明白,王木青和那道士却是看的明明白白,知道是那少女盯着那火焰片刻,竟然以法力将那火焰凝成三根金针,王木青倒不觉得如何,那道士却是大吃一惊。

那少女道:“唉,算了,还是救他一救吧,免得师父知道了,又要训我。”微微一顿,忽地向着那员外道:“你还不出来,难道真的要我出手吗?”她这几句话似是对着那员外说,却又不似,那道士面色更是难看,便在此时,那少女手一扬,三根金针已脱手飞了出去,那道士手中拂尘一扬,似想将那金针打落,只是拂尘刚刚靠近那金针,忽然无火自燃,竟然烧了起来。

原来,那金针本便是蜡烛火焰凝成,虽然又细又小,但火力凝聚,热力却更厉害,那拂尘一遇上金针,登时便燃烧起来,那道士不由的吃了一惊,手中拂尘一丢,连忙踩了两脚,才将那拂尘上火焰踩灭,只是一个拂尘已变的又黑又脏,再也用不成了。

便是这么微一耽搁,那火焰金针已自那员外眉心,百汇,膻中三穴透体而入,众人都是一惊,却听那员外忽地尖叫一声,声音尖细,浑不似方才骂那道士的声音,众人方自一呆,只听那声音又道:“疼死我了,好姑娘,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随着话声,只见那员外泥丸宫上忽地冒出一阵黑气,黑气化形,渐渐地凝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

那小人自员外泥丸宫中冒了出来,身子一晃,便要向那道士飞去,却见那三根金针也接连自那员外泥丸宫是飞了出来,半空中一顿,忽地化做一道光焰,将那小人拘在光焰之中,那小人和金针一飞出来,那员外登时便昏晕过去。

楼上众人那见过这等奇景,一时都看的呆了,那小人被光焰拘住,周身被光焰一炙,登时发出滋滋声响,宛如在火上炙烤一般,再也忍耐不住,直向那道士叫道:“师父救我,师父救我。”

那道士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过了半晌,终于舍不得那小人,那小人本是他练来阴人的法宝,甚是难练,忍不住轻喝一声,道:“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坏道爷的好事。”手一扬,一道黄符向那灯焰明光打去,但遇那灯焰明光尚有数寸,被明光上热气一烤,登时便自燃烧起来。

那道士微惊,又接连打出数道黄符,但明光火焰甚是厉害,那黄符只一靠近那灯焰明光,登时便自燃了起来,过不片刻,只见那小人越来越是稀薄,那白衣少女道:“你练这小鬼害人,有伤阴鸷,今日我就代你处理了吧。”说到这里,手一翻,掌心已多了一个小小的玉瓶,将那玉瓶盖子打开,那瓶中似有一股吸力,只见那小鬼微微一顿,已被吸入瓶中。

那道士所仗恃的便是那黄符,此时见那黄符对那少女无用,心下已虚,见小鬼又被那少女收了,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惊怒,喝道:“好丫头,竟敢坏我好事,来日再找你算帐。”话声中,身子一起,穿窗而出,片刻间已没了踪影。

那少年公子那曾见过这等奇事,一时早已惊的呆了,过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忙向那少女道谢,那少女道:“你们何事得罪了那道士,竟使得他以小鬼来害你们性命?”

那少年公子道:“没有啊!”微微一顿,似是想起一事,又道:“我家祖上有一串自秦时传下来的玉珠,那道士曾想索买,只是此珠乃是祖上所传,不敢擅自买卖,便末曾卖给他,不想过了数日便遇上怪事,家父日渐疯颠,百医无效,正在此时,那道士又找了来,说是家父中了苗地巫术,想不到却是他弄鬼。”

那少女道:“这就是了,那道士必是看上了那串玉珠,否则他这小鬼难练的很,他轻易也不愿使用。”那少年公子犹豫片刻,见父亲犹自昏迷不醒,自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了开来,却是一串青盈盈的珠子,那珠子非金非玉,也不知是何物做成,那少年公子道:“我们前往苗地,我怕这珠子放在家中不甚安全,便贴身藏了,如今得姑娘援手,家父病因已经找到,愿将这串珠子交给姑娘。”说到这里,向那昏迷不醒的员外看了一眼,道:“还请姑娘再施以援手,救家父一救。”他年纪比那姑娘还大着几岁,但却执礼甚恭。

王木青神眼厉害,只见那珠子上微有灵气泛动,心道:“原来是灵石刻就的灵珠,难怪那道士眼热,只是这珠子灵气有限的很,想是那道士并末见过真宝,才将这小小灵珠当成宝贝。”

原来,自来修道之人修练法力,便是以神魂之力勾动天地五行元气,凝练法力,只是五行元气散处天地之中,要想凝练极其费神,只是天地宇宙之中尽有些富含天地灵气的宝石灵木,这等宝石灵木中灵气浓郁,若将之练化,往往一块就抵得上修道者数年之功,只是这等灵石可遇不可求,极是难得,那道士想必是看中了这人的灵石,王木青心道:“这串珠子虽是灵石刻就的珠子,只是灵气稀薄的很,乃是最末品的灵石。”

果然,只听那小芝又是一声轻笑,道:“这道士眼光忒也浅了,这一串最末品的灵石也看在了眼里。”微微一顿,又道:“我们姑娘才不稀罕你这灵石。”那公子听她如此说,一时倒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那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并不接那珠子,只道:“这位员外体内小鬼已除,只是他受小鬼身上阴气所伤,将养数日便无事了。”微微一顿,又道:“小芝,将咱们的还魂丹给这位公子一粒。”

小芝撇了撇嘴道:“我们这一粒还魂丹便抵得上你这一百串珠子。”说着自包袱内掏出一粒丹药,只闻一阵药香扑鼻,那公子忙接了,小芝道:“赶紧将这位员外抬到安静的所到,再给他吃药丸,吃了药丸三日之内不得见风,一见风那可没救了,到时可别说我们小姐的药丸没用。”那公子千恩万谢,急忙指挥众人抬着昏晕的员外向外而去。

见众人走远,那白衣少女道:“小芝,就你多事。”微微一顿,见楼上众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的微叹一口气,道:“走吧,这里也不能呆了。”站起身来,向楼梯口走去。

王木青见二人离去,忙站了起来,心道:“还是到了外面再向这位姑娘相谢他赠饭之德吧。”方自站起,却见那姑娘身形微微一顿,忽地一步一步地退了回来,心下微奇道:“这是怎么了?”念头末完,忽觉一阵极古怪的气息自楼梯口传了过来,抬头看时,只见一个白衣妇人自楼梯上走了上来,不由的心中一震,暗道:“又一个法术高手来了。”

向那妇人看去,只见那妇人一身粗布麻衣,身材高大微胖,除此以外,便和寻常妇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她一出现,似是便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息传了过来,楼上众食客不由自主地都转头向那妇人看去。

王木青看着那妇人,只觉她甚是面熟,似是在那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那妇人走上楼梯,目光微微一转,看到王木青,似是微微一怔,却不理他,只是一步步向那白衣少女走了过去,那白衣少女对那妇人似是甚为忌惮,那妇人每进一步,她便向后退一步,不过片刻,又已退到了二人先前坐的桌子旁,那妇人身子一扭,在那桌旁坐了下来。

那白衣少女和青衣少女见她坐下,这才长出一口气,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那妇人虽然微胖高大,但衣饰静洁,只是不知如何,她身上却总有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气质,小芝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却没说出来,过了片刻,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道:“喂,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原来,她二人也不认识这妇人,只是被这妇人身上气势所慑,感觉到一阵极其危险的信息,这才褪了回来。

那妇人却不理小芝的话,只是盯着那白衣少女道:“好姑娘,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微微一顿,又道:“你跟我走吧。”小芝怒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她虽慑于那妇人身上气势,但听那妇人如此说,却忍不住心下大怒。

那白衣少女却不说话,只是伸手醮了酒水,在桌上画出一个又一个或圆或方,或三角或扁圆的图形,连画十余个图形,忽然之间明光大做,那白衣少女一拉小芝,道:“走。”身子一起,已没入那明光之中。

王木青心下微奇,暗道:“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传送阵法吗?”古老相传,天地初开之时,天地间曾有神人默体天地奥妙,创制出能勾通天地五行神气的符字,将这符字刻画出来,便能勾通天地五行元气为己所用,只是这门法术久已失传,茅山派虽然以符篆之术名扬天下,但他们的符篆之术乃是以法力凝聚五行之气,与这门符字阵法相去甚远,那姑娘随手画了几个图形,便忽然间元气波动如潮,倒与那传说中的符字阵法有几分相似。

只听那妇人冷笑道:“在我面前,你还想走吗?”左手一长,已将那白衣少女和青衣少女又抓了回来。

小芝虽然单纯,却也知道遇到了高人了,与那白衣少女对望一眼,二人都是脸色微变,不知那妇人是何来路,法力竟如此厉害,竟连自己的符字阵法凝成的传送大阵也能破开,只见那妇人右手一扬,做了个古怪的法诀。

白衣少女和这妇人片刻间已自斗智斗勇,只是这番斗法却远不及方才那白衣少女以金针捉拿那小鬼那般精彩,楼上众食客除了王木青,都末开天眼,并看不出那少女的符阵有何奥妙,也看不到那符阵凝聚的明光,只是觉得四周似是微微起了一阵阴风,那少女身形一闪既没,众人还道是眼花,待揉了揉眼睛又看时,却见那少女又好端端地坐在桌旁,还道是自己看花了眼,竟都没看出其中的玄机。

此时正是初夜时分,华灯初上,酒楼四壁都点着明晃晃的灯烛,随着那妇人的法诀,只见四周的火焰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齐向那妇人方向歪了过来,倒似那妇人身上有一股极强的吸力,四周酒客尚末注意到,那少女却已知有异,隐隐约约只觉那灯中的焰光似是都在慢慢流向那妇人手心,在那那妇人掌心凝成一片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明光,明光微微流传,依稀凝成了一个微微透明的“禁”字,那妇人手掌轻震,那“禁”字已离手向那白衣少女飞了过来。

那白衣少女看的清楚,心道:“这真是一报还一报,眼前报来的快,我方才以这烛火之力拘出那小鬼,难道这妇人也要以烛火之力来拘我吗?”正自微惊,却听一人道:“大奶奶,你怎么变了形貌?这位姑娘人很好的,你不要伤害他。”话声中,一只手自旁边伸了过来,扣指轻弹,正正弹在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禁”字上,登时便将那“禁”字弹人纷碎,众人看时,正是王木青。

那妇人一上楼,王木青便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在那里见过,一时间却记不起来,后来那妇人一开口说话,王木青登时认了出来,心下暗惊道:“是大奶奶?”微微一顿,微微一顿,心下又暗自疑惑,心道:“大奶奶怎么变了模样?”他这一认出王大奶奶,登时便既明了,那妇人身材高大微胖,粗一看便似是一个寻常的妇人,只是周身上下却洋溢着一股极静秘,极深沉的气息,和她那高大微胖,意气风发的形貌极不相趁。

她这具身子和先前干枯瘦小的身子颇不一样,王木青觉得她似曾相识,也正是为了这份静秘深沉的气势。

这个大奶奶虽然向来不言不语,但不知如何,王木青每次见到这个大奶奶便觉得心中有一股难言的压抑之意,只盼快快离开,心道:“大奶奶怎么也到了这里?三位爷爷不知可来了?”他自不知,自那****被鬼婆婆半道劫走,众人心热谷母神草的威能,全都追踪而来,只是不知如何,那鬼婆婆一进入这贵州十万大山之中,顿时便失去了踪影。

众人都是玄门中的高手,观气望影,捕风捉形自是不在话下,只是不知如何,一进入这贵州十万大山之中,便觉处处似是都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东西,玄门追踪之术竟尔不能施展,众人心中都道:“历来相传,贵州苗彝之地向来巫祝之术盛行,此术与玄门仙术截然不同,却另具一功,果然名不虚传。”他们虽是玄门中的高人,但只恐这十万大山之中隐有巫门高人,倒也不便太过放肆。

王大奶奶自一上楼,眼角一扫便已看到了王木青,心下微喜,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他,不过那白衣少女也是极重要的人物,她志在必得,便不与王木青打招呼,心道:“两个小娃娃,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谁知她那“禁”字方出,便被王木青弹了个粉碎,心下微惊,斜眼看着王木青,心道:“这小子难道竟真的将那谷母神草练化了?”侧眼细看,却看不出王木青与之前有何异样。

王木青不知如何,每次看到这个大奶奶,便觉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压抑之意,对这个大奶奶那是颇有惧意,此时见王大奶奶盯着自己,忍不住心中发毛,强笑道:“大奶奶,你也到贵阳来了?嘿嘿,这个姑娘是很好的人,你不要伤害她。”

王大奶奶冷冷一笑道:“怎么?这丫头是你小媳妇吗?”王木青听她如此说,不由的脸上一红,向那少女看去,只见那少女也是脸上一红,正向自己看来,忙道:“不是。”

那青衣少女小芝道:“你这疯婆子是谁?竟敢糊……”她话末说完,王大奶奶双目向她微微一瞄,不知如何,那小芝只觉一阵奇寒之意在心底散了开来,心底竟然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惧意,张口打结,道:“糊……糊……你……你……”连说了两个你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王大奶奶不再理她,向王木青道:“既不是你的小媳妇,谁要你来多管闲事?”右手微微一晃,暗中做了个法印,又是一道禁法径向王木青泥丸宫上印来,此时二人相向而立,相距既近,且王大奶奶已有了防备,那个“禁”字看似轻飘飘的不受力道,实则其快如疾,只是明光一闪,已到了王木青眉心。

王木青自练化了谷母神情,与玉龙太子的法体合二为一,天眼已开,那“禁”字纯系法力化成,虽然淡淡的若有若无,在他眼中,却是看的分明,只见一个淡淡的宛如透明的“禁”字正向自己眉心印来,却是其快如飞,知道这禁字乃是王大奶奶以自身精修的真元法力化成,一被印入脑海,便会被封禁了魂魄,再也难以动弹分毫,当下不敢怠慢,扣指轻弹,登时又竟将那“禁”字弹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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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匆匆行走着一匹狼,皎洁的月光为它镶嵌上美丽的外表,人们无法看清它那颗贪婪腐朽的心,它的罪恶之吻让人不得不去回忆那一段由外国人引起发生在中国的故事,那也许只是一段零乱而琐碎的记忆,但那段往事就像是火烙在大脑中一般清晰深刻,人称它为"伤烙",因为那伤口至今还在隐隐作痛,因为那伤口的形成就是一段心路的历程。一个给了好多中国人梦想的外国人,一群希望破灭在这个外国人周围的中国人,一个折射着中国人出国浪潮的现代故事,一段刻骨铭心的人生哲理:有了伤痛,人们才会去懂得保护自己;有了欺骗,人们才会去辨别真伪;有了付出,人们才会去等待回报;有了承诺,人们才会去期盼奇迹……
  • 诱妻入怀:霸道老公吻不够

    诱妻入怀:霸道老公吻不够

    公司倒闭,为家庭她送上门协议结婚。四年后等来的是一纸离婚协议。“我们之间只有协议?”“不,还有床上的情谊。”男人讽刺冰冷的面孔让她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可他却没有放过她,无数次的伤害让她心灰意冷,他却突然重新求爱。“女人,你竟然背着我勾三搭四?”“我们已经离婚了!”“那我也不允许曾经的婚姻出现丑闻!既然你这么饥渴,那我来满足你!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呢?”--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凶灵人

    凶灵人

    一次诡异的灭门惨案,让白俊遭到了红衣怨魂的诅咒。为了解开诅咒,他经历了一系列离奇怪异的事件。山村怪尸,枯井冤魂。小鬼抬轿,红蜡缚灵。医院里的索命死婴,殡仪馆里的无头女人,无尽的怨灵鬼魅在黑暗中等待着他。无限恐怖,死亡循环。(警告:书中真正存在厉鬼凶灵和民间禁忌,胆小慎入。)
  • 佛说金色迦那钵底陀罗尼经

    佛说金色迦那钵底陀罗尼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萌妃倾城之魔尊宠上瘾

    萌妃倾城之魔尊宠上瘾

    天魔大战,魔尊与天帝互不相让。妖界作为天界援手却不小心继任妖王遗留在魔界……新的故事即将开启!
  • 丑女逆袭成女神

    丑女逆袭成女神

    肖晓为了泡个妞,把《恋爱心理学》《追妻一百零八式》之类的书籍研究了个遍,最终为她量身定制出【温水煮青蛙】作战策略。没事就在她眼前晃悠,没事就到她面前刷存在感。肖晓不信,不能把她给煮熟,吃下腹。
  • 何以,我们的距离

    何以,我们的距离

    何以见得我爱你……何以见得我喜欢你……何以……
  • 神思:艺术的精灵

    神思:艺术的精灵

    《神思:艺术的精灵》是《中国美学范畴丛书》中的一种。本书对“神思”这一中国古典美学中关于艺术创作思维的核心范畴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论述,说明了“神思”具有自由性、超越性、直觉性和创造性的特点,是一个动态的思维方式,论述了想象是“神思”的主要内涵,有很多创见,给读者以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