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
“你是。。。”紫稀柔柔发昏的头,“柳代番?”
“再躺会,我去让把粥先端来。”
“不用,我要沐浴。”
“我扶你去吧。”一边扶紫稀起来。
“你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盘木,我这几年一直在这。”
“恩。。。真舒服。。。”热水像是一早准备好,紫稀一进浴桶便轻哼出声,“他们带我来有什么目的?”
真为紫稀解头发的柳代番道:“不是因为你也无家可归了?”
“你才无家可归,告诉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还高兴你来同我相聚,怎么两句话就凶。”柳代番不依了,放下头发,发起少爷脾气。
“那好,我问你答,恩?”
“。。。。。。”
“听见没?”
“你问吧。”
“这的主人是谁?”
“我呀!”
“安排你到这的是谁?”
“余先生。”
“这余先生是干什么的?”
“是这的乡绅。”
“离盘木最近的大城是哪?”
“掖都。”
“掖都。。。。”紫稀暗自计较,难不成当真为了这次的战事?但只为活口也万无必要废此番功夫,与柳代番,或者说柳家有何关系?
“当日你那般狠毒对我拳脚相向还想让我流落街头,多亏我吉人天相。余先生说你要在此小住几日,看在旧日情分上我便不同你计较,我这大人大量你可要记好喽,要不是我这一年多没出过这庄子,也没这度量原谅你,你走时跟先生说要带上我就可,早快憋死了,听说都里有个赛宝会。。。。。。。”紫稀听他絮絮叨叨十分厌烦,被囚禁了一年多,还管自个儿当主子,不知柳老先生泉下有知,会是气愤还是羞愧。柳代番没变多少,还是瘦瘦弱弱的,到长高了一大截,还爱吊着眉稍尖着嗓子说话。
“你说的余先生是不是留一撮小胡子。”
“是啊,他送你来的,你不知道吗?”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
吃完饭,紫稀觉得恢复不少,头不晕,力气也回来了,柳代番跟前跟后废话说不完,蓝紫稀也任他说一边让带着四处转,这山庄建在半山腰,秀丽雅致,像是住过几代人,仆从伙计也都伶俐懂礼数,个个称柳代番少爷,大事小事都来报告,只一样同紫稀不差,那就是无论如何出不得山庄大门,按柳代番话里说的,庄里平日来客不少,都是闲暇过来小住,知他不能出门,陪着打发时间,只怕相陪是假,套话是真,既然大费周章将他弄来又用个庄子困着,哪能没道理,夏明金从前日日同他念叨,柳家灭门有文章有文章,估计那位余先生也在文章里,如此看来,就是那时候惹得祸了。
“你经常与他们谈起你父亲或者祖父么?”
“有时会谈,余先生说你只住几日,究竟是几日?我早忍不住想出去玩,咱们一出去首先到掖都,听说那里孔雀苑天天斗孔雀,你可千万同他说要带着我,我们青梅竹马。。。。。。”
“行了你,烦不烦,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余先生你柳家全家怎么死的,一个丧家之犬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也不怕人笑话。”
“你。。。蓝紫稀你。。。。。。”柳代番羞愤,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种话,他长这么大,唯一这人会打他,还让下人打他,唯一这人骂他,还当着下人面骂他,亏他好心收留还不同他计较,居然这么不识趣。。。。。“滚!给我滚!现在就把你赶出去,看看谁是丧家犬!!来人!”
“少爷。”
“把他赶出去,不准任何人放他进来。”说完一甩袖走了。
“可是少爷,余先生说。。。。”那仆人跟在柳代番后面走了,紫稀看看余下的人,果然没一个要赶他的意思,果然余先生的话才算数。扫他们一眼也不再说,自己回房去。
“你怎的不要脸,丧家之犬还赖着不走了?”估计听见紫稀回来,柳代番风风火火跑来抖威风。
“余先生来了,少爷。”一丫头过来行礼道。
“怎么了?”着头还没说完,果然那胡子先生来了。
“蓝公子可还习惯?”余先生做足了亲和,紫稀只笑不答。
“余先生。”柳代番道,“我正要把这厚脸皮的赶走。”怒气未消。
“胡闹,还不给蓝公子赔不是。”胡子先生大声谴责柳代番,紫稀看他戏做得足,只柳代番却不买他的帐,鼓着脸道:“给他赔不是?我是主人,想留谁想赶谁还用得着赔不是!要他求我,说不定还考虑可怜,收留他几日,赏两口饭给他,哼。”
“闭嘴!”胡子先生怒道:“来人,把少爷请到房里反思,思不明白别出来。”又转而对紫稀到:“教养不佳,还望蓝公子不要怪罪。”一边柳代番被往回拉一边挣扎到:“我教养不佳?你们太过分。。。合起来欺负我。。。小心我告诉。。。告诉。。。哇。。。”一下哭开,紫稀皱眉,他这脾气以为离了家人娇惯应该改了,原来还是这个样,这么长时间没见长进。
见人被拉走了,紫稀坐下来端起茶杯吹一口气:“在下是没什么好怪罪的,不过无端将人困在这庄子里一年多,不知先生给不给个说法。”
“此举实在是出于好心,柳家故去家主与在家有过一面之缘,不想横遭变故,只有这一子脱逃,在下不忍故人之子流落在外,好心收留,至于不让他出庄,也是怕引人注意,惹来仇家。”
“先生果然菩萨心肠,不知是否家父也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此段紫稀不在京中,可是家里变故横生,有劳先生好心搭救?还望先生解释明白。免得紫稀小人之心,误会了先生好意。”
“贵宅自然安宁,至于公子在此,此时说来话长,以后自会说与公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