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蓝紫稀看着夏鸣金惊叹,“不是说回了桐城老家?”
“这个呀,说来话长,”夏鸣金坐下饮一口茶,才说了些经历,尽是人文风貌及各地习俗,降到有趣时两人都忍不住拍案大笑,这一聊就是一下午,直到析齐明哲回来,这才打住话头准备宴席,紫稀学堂里的狐朋狗友不如蓝琪多,单算交情,只夏鸣金罪是要好,刚开头三天两头打架,到后来狼狈为奸摊银子,这一见自然亲热,席上也嘻嘻哈哈的聊。一顿饭吃过,夏鸣金被领去休息,紫稀捧着炉子在哪嗑瓜子儿,析齐明哲跟他说话也没搭理。
“刚才还高兴,这就闷上了,算哪出啊?”干脆把人拉怀里抱住,可紫稀个儿长的也高了,坐到怀里都快包不下,弄得两人都难受,紫稀挣扎出来,摇摇头道:“我就奇怪,夏鸣金这里来是要干嘛,上次虽说为你哥哥的事跑了吧,我在掖都却碰见过一次,那回析齐安延也在附近,照他那时候说的话,好像还知道些什么,既然如此,怎会那么胆大往阎王跟前撞,要说是碰巧还罢了,明明却是专门跑去的,你说怪不怪?刚才说来说去全讲的笑话,没一件要紧的,我就不明白,难不成皇上还在满世界追他?”
“怎么想这些,许是说来不合适罢了。”
“也对。”
再说蓝稀林,郁郁寡欢加上气蓝紫稀,身体越来越差,虽然以前也没多好,却也不会连着一个月都卧床不起,紫稀烦他管自己,也就不怎么上心,加上本来他就弱,也惯了,蓝稀林这样一倒下去拖了几个月,没等到京城来人,昏迷不醒十几日后就那么去了,蓝稀竹的信一封一封寄,紫稀愣是半封也没收到。
夏鸣金是从金麟得了紫稀的所在才来,当然也知道蓝稀林的事儿,只是一句也不提,里头有他的道理,夏鸣金还在奉驰时,便与析齐明哲搭上路,不然当初也不会跑的那般快,析齐明哲半部九音圣书把吧蓝紫稀从析齐安延手里换过来,夏鸣金借口跑来投奔,自然不能把蓝稀林的事说出去,那是他唯一的亲兄弟,到时候亲自送遗体回京,再要换回来,可就没那么多东西能拿出手了,这当然是合了析齐明哲的意,却不是夏鸣金的目的,要说他什么目的,实话说起来,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只是奉了命,山庄的人发的话,他哪能不听的,他想着蓝紫稀冤枉,他可比他还冤,就是先前跟蓝紫稀打的热闹点吧,引来个析齐明哲,这还罢了,奇迹山庄的人也三五不时来那么几发子,刚开始还以为是外公认识的江湖人,那身手,那气度,可不是一两般的主,当场就对从前以为不怎么样的外公澎湃了崇敬之心,还在研究,原来高手不但伸手高,境界也高,人家那叫个不被俗世俗物所迷惑,后来明了,奇迹山庄的外仆,专门外头跑腿的,贤智师傅三两下把他收服,往后全要听他吩咐,想啊,那谜样山庄的人居然让他见着了,不激动是假的,只是贤智师傅让他干的那些事儿,虽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总也猜不出来这山庄是要干什么,旗安着君臣两立,垠廖的疫病,掖国的内乱,似乎来得似乎巧的没话说,怎么看得意的就司鹿。不过许多事,知道的多了反而命短,当初他一门心思就想着争家产,眼下夏家那点东西拿到手里可是太容易了,反而提不起心思,蓝紫稀什么身份他不清楚,不过见左右不少山庄的人护着,想是性命不能伤的,便也不多伤神。
夏鸣金来的当日,牢里有个犯人不知所踪,虽然这人十分了得,可既然小时的无声无息,自然早有准备,这回要找也是徒劳,便将此事先放下,成王准备回金麟,余下诸事还要考量,析齐明哲有不少谋士帮着,虽然忙些,却处处有条理,不费多少心思,只这钱粮招揽的狠了,紫稀看在眼里,这是要为打仗做准备了,就不知这一歇能歇多久,粮食长一茬要一年,兵器要一件一件打,冬衣传了有几年,新的该换上,饷银倒够,这都是析齐明哲念叨操心的,听得多了,也放在耳里,当初想着建功立业,天下扬名,可要当英雄就要求个正统大义,否则多大的功绩也是奸人乱世,如今析齐安延为旗安正统,成王野心勃勃,注定是不顾悠悠众口了,可他终是与他们不同,只是少年心性忘不了名忘不了利,就算有个成王败寇,不看那江山正统的陪那人并肩拼上一拼,可怜高堂之上,还有那年高重德的爹体弱多病的娘,进退不得呀。
“三殿下两日后到,王爷让他过来助你,毕竟地方大,许多时候需要人拿主意。”孟晨川禀告,析齐明哲摆弄着他的白玉烟管,听了也不出什么想法,拜拜手把人遣了。
这烟是该扔了,反正对那小孩也失了作用,何况如今也不必再用它,当日加的药也只是开头效果好,从那山庄回来后,便成了摆设,可又不能突然扔了让人起疑,拖了这么久,总能盖只是不明白,什么东西能把这千年飞月解了,还能让本人丝毫不察觉,奇迹山庄果然不可测量,只可惜紫稀什么也不说,不过无所谓,得了天下,才能考虑可知不可知。
“蛋儿去哪了?”
一旁侍卫上前一步躬身道:“今儿开市,说街上有趣物件不少,跑去看了,这会还没回来。”
“恩,反民也不少,可有让人跟着?”
“跟了好几个影子,定然万无一失,殿下不必担心。”
“真是,我一闲就往他眼前晃,他有空可不会来瞅我一眼的。”析齐明哲小声嘀咕,侍卫退的远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见他动动嘴,以为在琢磨新出炉的蝴蝶省怎么治理。外头丝丝儿的凉风吹着,殿里可暖和得很,好歹曾是个皇宫,什么都全,侍卫心里美了一下,又忽然记起,那位好像是跟他什么旧友一同出去的,刚才没说出来,也不知要紧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