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回归厂里
起路回到厂里上班已经两个星期了。起路的婚姻问题终于有了眉目，他的前途看来是光明的了。虽然因海英有点脾气，性格较燥，说话较直，有时也会发生一点摩擦，但是俩个人因那种特殊的恩爱关系，即使吵一下，一会就会好的。何况结婚在即，问题已经不大了。
但是他的徒弟好了，家良自己的工作依旧没有起色。而且变得越来不好.
这期间，庞天法是早已调走。去地委当了个农委的顾问。照说：他曾经当过公安局长,在他当公安局长时,当时浙江公安厅长黄光就是他的上级,从特殊时期解放出来后，在他当浙江机械厂党委书记时，黄光正好在东海当地委书记，而且还来厂里参观过,是他亲自陪着地委书记来的。可是这位老上级没有继续赏识他，让他重新去当县委书记等重要职务，而只叫他当了个农委顾问.当了个不咸不淡可有可无的职务.因为他这人只会整人，只会搞阶级斗争，不会抓生产，而且整人的手段太厉害了。与人相处，听不得不同意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得罪的人太多，名声太臭，没人要他，所以他在厂里时，虽然八面威风，可离开厂时却变成了臭猪头，到头来也只好到农委这个不上不下不痛不痒的地方去蹲蹲。那是个群众组织，是个没啥权力的机构，也没有专门为他配备专用汽车，也没有什么秘书和随身工作人员。在他任职其间，有人看见，他常在当年的老机械厂旁边的一些偏僻的山区农村里走来走去地巡视一下。回去时乘公共汽车。已和一般的工作人员差不多。这是题外话。
现在厂长书记都换了人了。但是包家良依旧当他的工人。车间的干部也换过了。新的厂里领导班子里，也有他的朋友，私下里曾对他说过，有几次厂领导也曾想把他重新调上来当中层干部，但是一些人总有成见，认为是老领导把他弄下去的，特别是怕他太会提意见，还是不敢随便重用他。
上星期，新来的车间支间支部书记卢际云找他说：“我听说你原在车间当过工段长，工作也很出色，你的电工技术很好，内外线都行。我是个外行，我们车间的主要工作是变配电和机电修理。你下去的这段时间，听说也做了大量工作，连过去我们一直出高薪请供电局师傅来做的电缆，你都会做了，单是这项，就为厂里省了一大笔钱。还不用再一次一次请人家，你在技术上为厂里作了很大的贡献。所以我想让你再抽上来，暂时先到车间的科定里做个电气调度，也就是说供用电这一块请你来调排，你说行不行？请你考虑一下。”
包家良沉默了一会他心里想：“这完全是利用我的技术，为他们服务。他们倒好，可以做现成领导，把电气这一摊全扔给了我，现在的电工班长吕强，又是个什么人！我上下做恶人，做难人，有了难处都叫我去处理。把这苦差使交给我，我没有那么傻！再说车间领导做过，再做个这么个不上下下不的技术员不像技术员，干部不像干部的角色有什么意思！，我宁可依旧当我的工人，不想搞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工作了。于是他对卢书记说：“我现在在下面这样做个电工蛮好。不想再上来了。书记，谢谢你对我的看重，我还是在下面这样做做算了。”
看他不肯上来，过一段时间，他们又想出了一个新招，多给他两个身强力壮的电工，给他四个外线工，负责全厂的高低压线路和高压配电室以及各变配电室设备的维修和保养工作。并美其名为“输变电作业组长”。这一招很厉害，既不动编制，不叫他上去当科室人员，又要叫他多负责任。包家良感到想推也推不掉了。因为你还当你的工人嘛。当个工人总得要做工。这个岗位还是工人岗位，除非你不想拿工资了。不原意干也不行了。但是这样一来，他可是苦了。什么输变电组长！实际上叫你当外线工！台风一来，厂内外电线杆子倒了，高压线断了，大电网的电进不来了，就叫你带着这几外外线工去抢修！各变配电所供时电时有什么事故也要找你。随时随地要保证全厂安全供电。这是既辛苦责任又重大的工作！他对书记说：“还是让我做个维修电工吧，这个组长我当不了，让别人去当吧，可书记却说：“别人叫他们爬杆可以，可是不熟悉变配电所的技术，这是又个责任重大的任务。只有你做事责任心很强，叫别人我还不相信呢，你一定要担当起来！再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个**员嘛！车间支部有困难，你总得为党支部多挑一点担子多担一点责任嘛！”
没有办法，家良只好应承。当起路这礼拜来时，他已经接受了这项任务。把起路和小郑也放进这个组里去了。小郑是个女的，她不会爬杆，家良只好叫她在高压配电室里值班。小郑倒也愿意，我在这里可是轨松多了，只要每小时抄一次表，推推闸刀就行了。比在下面搞维修好多了。
他现在考虑起路对做变配电和外线工作不没有意见。起路说，我没有意见，师傅做什么我做什么，师傅到那里我到那里。再说我对高压和变想电所工作还没大接触过，我也想多学一点技术。
家良说，那么你明天就先跟其他个线师傅学学爬杆，爬杆会比较吃力一点，但作为一个电工，不但会安装维修，再学会爬杆，学会做外线，学会变配电技术，就比较全面了。就变成全能电工了。
起路说：“师傅你放心好了，我会学的，我愿意学。这不但对厂里对我个人也是个个锻炼。我去了象山几次都已经体会到了，一个电工即使在农村也很有用的。我趁机会一定要好好学习。”家良点点头说：“好，人是要磨炼的，再说一个人不一定一辈子就在一个厂里，如果你离开了本厂到外头去做，那你到时候既懂内线又懂外线，既懂低压又懂高压，变成一个多面手电工，全能电工，那你何处不可去？你的受业面就广了。”起路说：“师傅，我一定听你的。我一定要好好学。将来做一个内外线全能电工。”
于是他排了一个计划，把全厂所有的高低压线路和设备进行全面的检修和维护一遍。分期分批地对每一路线路，每一根电杆，每一只瓷瓶，都进行检查保养过。每年按时做一次高压线和变配电设备的绝缘电阻测试和做直流电阻值与打耐压。
并且在休息日，打开每道配电屏的门，在停电时间，对变配电室里的的几十只电磁开关和空气开关，对每一个触点都进行打磨和测试检验过。对几百只螺丝都一只一只地用活络板头紧固过。不让松一只螺丝，留一点灰尘，留一点隐患。保证了厂里的安全用电和节约用电。因此在他维修外线和变配时所时期，几年来从没有发生过人身设备事故和责任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