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其实这些日子也不算闷,郑王妃天天都来看我,慕一宽他们三个也经常过来,王绰天天开风流玩笑,自然也就不会太无聊。
是日。
月灵扶着我下床的时候慕一宽他们刚好进来。
王绰高兴地走上来道:“苏姑娘,真乃可喜可贺,不如我们到亭子上去喝酒赏花如何。”
“呸呸呸,姑娘的伤口还未痊愈,怎么能喝酒?”月灵在一边娇骂道。
王绰拍了拍脑袋改口道:“对对对,是我的错,月灵妹妹不要生气,那我们一起喝药赏花如何?”
站在一旁的崔贤无奈摇摇头笑起来。
慕一宽正经道:“胡说八道。”
王绰一听,又来劲了,转过去对慕一宽道:“这怎么是胡说八道呢,能与姑娘‘同甘共苦’不是、、、慕兄梦寐以求的吗?”
慕一宽一听,脸不觉微红,骂道:“真是胡说八道。”
王绰看着他一脸无措窘迫的样子,开心大笑起来。崔贤拍了拍慕一宽的肩膀,表示同情。
“你们都出去,我给姑娘梳洗梳洗。”说着月灵向前赶人道。
“走,喝药赏花去!”王绰大声宣布着,然后又转头对我一笑九分温柔,“姑娘,我可等着你来哦。”
明镜莹然,胭脂粉艳,翠钿金粟桌上摆。月灵拿起纹花木梳开始为我打扮起来,很快的发鬓梳起,美如云朵,随后便是描眉施粉、、、一番摆弄后,她终于满意,站在一边开心的看着我。
“姑娘真美。”
我站起来,转身拍拍她漂亮的小脑袋道:“月灵也很美的,还是小家碧玉的美。”
“姑娘真会说笑!”月灵低头红着脸道,莹莹明镜照映在那张如花般羞答答的面容上,娇小的身材在窗口的光影里剪裁的特别的玲珑好看。
“是的,只是你没有注意。”我笑着转身要出去。月灵急忙放下手中的梳子过来扶住我。我轻轻地推开她说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不会走路,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天气晴好。
满园花开,杨柳渏青。
我缓缓的走在清幽的小径里,午**院寂寂,只是偶然有丫鬟嬉笑打闹而过。走到转角的时候猛然的停下脚步。
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顺着身影看上去,一张带着浓重的文人气息的脸出现在假山后面,面容意味深长——
阳光里,尉相愿的脸格外的瘦长。
“尉大人,多日不见。”我微微欠身道。
他没有说话,阳光下那张瘦长的脸上笑容更加的深沉。
“看来大人还是公事繁忙,那就不打扰大人了。”我又欠一个身,然后绕过他向亭子方向走去。
不想,他却说话了:“姑娘,不该姑娘管的事情,姑娘最好置身之外,否则、、、、、、”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么,那块玉大人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听此一言,他猛然惊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仿佛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身体僵硬起来、、、、、、
琉璃青瓦,雕栏玉阶,亭子上几个青年才俊正诗酒临风,好一派潇洒景象。
风荷亭。
驻足在亭子下,才发现这个亭子叫风荷亭。忽然想起那晚与高长恭喝酒的情形,心底竟然漾起一层薄薄的涟漪来。风过荷香,亭边的那一池荷花正在风中缓缓摇曳着,在午后的阳光里分外惬意。
“美女妖且闲,驻足风荷亭,婀娜又多姿。”抬头看到王绰一笑九分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旁,恭请道,“姑娘请。”
我点头表谢,轻轻地提了一下裙角走上去。
“姑娘,我们正以湖里荷花作诗,不知姑娘可否有兴趣。”崔贤站起来笑道。
“小女子才疏学浅,恐怕、、、、、、”
“姑娘聪慧过人,可不能推迟哦。”王绰走上来头微微一点温柔道,细长的眉眼悉堆笑意,眼角里的笑痕被拉得又细又长,甚是迷人。
盛情难却,我笑了笑,转头看着那一大片的荷花苦想起来。虽然从小到大学过不少古诗词,但是还真从未做过一首古诗词,只能凭记忆造扯几句了:
“青荷盖绿水,遍池亭边阁。纵是掩淤泥,出水胜妖娆。”
说完后,我转头看着他们。
“姑娘,用荷花表情操,妙啊。”听完王绰便称赞道。
崔贤点点头表示赞同,慕一宽看着我轻轻笑着。
“没想到苏姑娘竟有如此情操,真是让人钦佩啊。”一声柔媚,如莺如燕。
转身便看到王姬扭着柳腰莲步走上亭子,一身翡翠长裙一泻而下,笑涡里总是透着一股妖媚,后面跟着她的丫鬟。
“娘娘。”大家起身问安。
王姬一笑,转过身来,看着我,“姑娘既有如此情操,何不与我细细道来,我住牡丹苑,姑娘可愿随我来?”
无事献殷勤,直觉告诉我,并非好事。我笑着边想该如何拒绝的时候,王绰一步走上去笑道:“娘娘可有雅兴加入我们?”
王姬娇媚一笑转过脸,“若是王绰郎君盛情邀请有何不可?”
“哈哈哈,娘娘可真是平易近人啊。”王绰微微后退一些笑道。
“王郎过奖了。”
“听闻娘娘善舞,舞姿超群,如能有机会一见,那真是此生无憾啊。”王绰继续笑道。
王姬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的光芒,随后又是娇媚一笑,似乎特别开心,“自从伺候殿下,便不再跳舞,如是王郎想看,有何不可呢?”
看着他们谈笑,我松了一口气,满是感激的看着王绰。
我可不想再去惹麻烦,现在找出日本人才是最重要的。
“姑娘,该歇息吃药了。”这时候月灵来到亭子下欠身提醒道。
我趁机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房了。”
崔贤和慕一宽点点头。而王绰只顾着和王姬说笑,没能理我。我对着王姬欠请求,她头也不回不闷不响的一声去吧,我才走下亭子。
月灵回头看了看亭子上的王姬,小声问:“娘娘可有为难姑娘?”
我牵着她的手笑道:“没有,怎么了?”
“娘娘是先帝赐给殿下的,听说她长袖善舞,因此被先帝选上,只是殿下选中她却从未让她跳过一支舞,她一直郁郁不乐。”
“原来这样。”难怪她刚才目光中会闪过失望,如果一个人喜欢跳舞,却不再有人欣赏,尤其被自己所爱的人忽略,那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