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一张白纸上轻轻掠过,那上面出现了一行字——“七种魔杖的魔法艺术。“
“这是?”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天行者。
“这是魔杖的秘密。相信我,了解它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他默默地再次伸出手,在白纸上掠过,然后,纸上出现了更多的文字。
玄冰/陈子寒蓝色魔杖:冰针夺命冰塞寒川……
这是一张神奇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列举着不同魔杖可以实施的魔法,像是一个汇总单。我很疑惑地问:“这是……魔法体系表?我可以这么说吗?”
“可以,事实上它有很多名称,不同的人对它的称呼有点不太一样。甚至在魔法课本里也没有统一的称呼。但这不重要,关键是内容是不是准确。这是我的研究,很久以来我一直在研究这个”
“哦。”我仔细地找我会的魔法,然后我很绝望——大多数不会。
“你会发现,这里面的内容有很多并不是很正确。有些魔法其实也可以归为黑魔法——如果我们把杀人的魔法都算成黑魔法的话。”
“我的魔杖是绿色的,可是为什么别的魔法我也可以用?”
“当然可以,只是并不可能做到精通——除非你学过黑魔法。”
“为什么?”
“因为黑色魔杖赋予那些持有他们的黑魔法师一种与生俱来的、通晓各种魔法的能力。或者说,黑魔杖的灵力是其他魔杖的总合。”
“灵力?”
“没错,就像人一样。”
“那么魔杖的力量也有消亡的时候?就像是……”
“就像是魔法师们的灵力会随着施展魔咒的次数而不断削弱。也就是说,魔杖也是有生命的。”
“就像是水晶珠链?”
“恐怕是这样。”天行者低头沉思,许久,继续说,“很多魔法师倾尽一生的精力来研究魔杖的秘密。结果大家的意见彼此并不一致。”
“比如?”
“比如说,有人认为魔杖一旦被毁坏,就没有办法修复,那么也就意味着它的持有者从此失去魔法力量。但是另一种观点认为魔杖是可以修复的,并确认为魔法师们即使没有魔杖也可以使用魔法。”
“你就是啊。”
“所以我赞同第二种说法,不过,第二种情况的却非常罕见,我本人就不清楚为什么我不用魔杖也可以使用魔法。”
“那么,有谁会修复魔杖?”
“没有见过,不过据说有个大胡子的人能修复很多魔法物品,可能他可以。”
“你是说胡子爷爷?”
“是啊,我们没有办法证实了。因为你知道,他死掉了。”
“是黑魔法师干的!”我突然感到有些愤怒。
“我们今天讨论的不是谁杀了谁,而是更加重要的问题。”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冰雪系的魔法师都死掉了?张叶说的。”
“据我所知,不久前还有一个,她是你的好朋友陈子寒。不过现在……”他陷入回忆之中,“上一次黑白两道大战的时候,蓝色魔杖的守护者叫做玄冰——他在危急时刻用它的生命保护了公主。”
“我好像在梦里见过。”
“是的。正因为他的牺牲所以冰月公主保住了命,并且穿透了那道墙,然后杀死了幻灵。”天行者停了一下,“于是死圣——幻灵的父亲派我潜入月光之城的望月塔楼,试图彻底毁掉蓝色魔杖的母体,让蓝色魔杖的持有者彻底消亡。可惜,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始终无法毁掉那个母体,但是它被削弱了,蓝色魔杖的持有者变成了世代单传。”
“世代单传?”
“是的。其他种类的魔杖可以同时产生无数的持有者,只有蓝色魔杖例外——只能有一个持有者,下一个持有者要等前一个死掉之后才会产生。”
“为什么要这样?”
“魔法的宿命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我说不清楚。反正死灵岛的人们相信,蓝色魔杖的持有者会在冰月公主杀掉幻灵的事件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历史一定会重演,所以必须把蓝色魔杖的母体彻底毁掉!”
“可是你没有办到!”
“是的,我只能做到这一步。魔杖的母体是天地所生,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毁掉它。”
“现在,陈子寒死了,会不会有个新的什么人来继承蓝色魔杖?”
“恐怕会的。”天行者叹了一口气,“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在你问这个问题之前?”
“有谁会修复魔杖。”
“谁会修复魔杖?”天行者重复着,“那太复杂了。即使你说的那个胡子爷爷还活着,也不一定真的可以修复魔杖。也许,小白可以,但是我一点看不出来她具备这种潜质。”
“那么,还有别的什么?我是说魔杖的秘密。”
“它们之间会产生共鸣。”
“共鸣?”
“是的,共鸣!相关的两根魔杖之间会彼此感知对方、在施展魔法的时候会彼此克制或者非常默契地配合。不过这好像还取决于两根魔杖的主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他看着我,好像在考虑什么问题,我看见他皱紧了眉头,接着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是不是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幻灵的魔杖,他的魔杖和你的魔杖之间,会不会产生一种彼此的感应——比如,嗯,彼此可以互相吸引?”
我的脑子一下子乱了,是的,我曾经看到过幻灵的魔杖,并且曾经那么真实地把他握在手中。好像是在梦里,我看到幻灵的魔杖——一根又粗又长的魔杖。魔杖的底部是两条极为精致的、突出的、缠绕着的蛇,亮闪闪的地吐着长长的蛇信。银色的身子蜿蜒曲折着一直伸向魔杖的顶端。奇怪的是,通体乌黑的魔杖上,还镶嵌着七颗小小的钻石,在月光下发着亮晶晶的光。
记忆中,我伸出手,把幻灵的魔杖拿在手里。突然之间,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了金属的鸣响。同时,魔杖上的七颗钻石突然发出耀眼的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我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可是,为什么呢?我召唤出自己的魔杖,想和幻灵的魔杖对比一下,可是,突然间,就像是遇到磁铁,我的魔杖紧紧地贴在了幻灵的魔杖上。而黑色魔杖上的几颗钻石突然发出了绿色的光,照得我的魔杖通体透亮。
“你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幻灵的魔杖。”
“没错,一根不错的魔杖,但是我很难判断它是否可以和你的魔杖产生相互的感应。当然我一直在怀疑,幻灵的魔杖中有你的印记。”
“我的印记?”
“没错!虽然我不能确认这一点,但是我确切地知道他的身体里流动着你的血液,所以,你们的魔杖之间一定会产生特别的感应。可是我不能确定,真的不能确定,魔杖的持有者和魔杖之间的关系总是让人感到莫测高深。”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可以。”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很多人,比如星幻大师、胡子爷爷,他们应该至少有几百岁了,可事实上人的寿命应该没有那么长啊。”
“那是因为我们每个魔法师出生的时候,除了与生俱来的魔杖之外还有一个随身之物。”
“水晶珠链?”
“没错,除了随着我们的身体强弱而变化之外,它还有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他可以储存我们的灵魂。”
“你是说,把灵魂存在一个小盒子里,就像是放在冰箱里的食物?”
“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完全是。”天行者纠正我,“它只是把我们的灵魂生存状态停滞在某个时间,封存起来。在需要的时候,重现人间。和冰箱里的食物不同的是,它们早晚会变质,而我们的灵魂永远保持被封存时的状态。”
“有个小说,一个医生把一个叫做福尔摩斯的大侦探用冰冻方法封存,几百年后那个大侦探复活了……”
“差不多就是那样,所不同的是水晶珠链封存的是我们的灵魂。”
“可以封存多久?”
“几分钟,几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谁知道……我说不太清楚。我只记得在我最近一次醒来时,感觉很特别。好像穿梭时空,又好像是大梦初醒。”
“你被封存过吗,我是说你的灵魂。还有,被封存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陷入沉思,想了好一会儿,茫然地说:“我不记得了,好象睡着了,毫无意识。啊……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只有自己还是老样子。”
“那么被封存的时候那个珠链保存在哪儿?”
“你最信任的人手里。”他肯定地说,“那是你的生命啊,当然应该托付给你最信任的人。”
“那我们怎么才能封存别人的灵魂?”
“那是一种很艰深的黑魔法,我把它归为摄魂类——我想想,在你那张纸的倒数第二行,对,就是那个——”他指点着我找到那条黑魔法——我看见倒数第二行的最后写着一条咒语:“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