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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九、除夕夜话

白静凡回答道:“那三栋房子,其中一栋离学校很近,我现在住着呢。另外两栋在城中心,是挨着的。我今天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的打算:我想把那两栋房子拆了,然后在那里按照那块土地的面积,盖一栋比较宽敞的二层楼。”

“盖那么大有什么用,住也住不完,那不是浪费吗?”父亲听了感到很诧异,问道。

“呵呵,我不是想盖住的地方,我想盖得那是办商场用的。”“办商场?”家里人都被白静凡的这个想法惊呆了。“对,就是商场。而且我们的商场里不卖别的,只卖家用电器。”白静凡肯定的回答。

“你胆子还真大,那不成了资本家了吗?你就不怕再来一场*,那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不行,绝对不行!”爷爷坚决的反对,其他人也都点点头,附和爷爷的意见。

“什么资本家呀,在南方在1980年就有个体工商户了,而且还是在工商局注册了的。爷爷,你也经常看报纸学习,你应该知道改革开放的实质呀: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进一步解放人民思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改革改的是什么?不就是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吗?不就是把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改革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吗?而且今年9月国务院还专门发布了《城乡个体工商户管理暂行条例实施细则》,鼓励有能力的个人参与经济建设。你想我们村那些开小卖部的,他们也应该算是个体工商户,只是我们要办的规模比他们大些罢了。你们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社会只会朝前走,不会倒退的,像你们说的再爆发一次*,根本不可能的。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是因为什么才发起的,是谁发起的。你们想想以后还会有像他那样威信高得离谱的人吗?没有!所以你们的担心是不可能出现的。”白静凡耐心的做着解释。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也像小卖部一样规模小点呢?”父亲有些心动,毕竟村里的小卖部自己天天见到,每天卖的东西比供销社卖的还多,那钱也挣得不少。但是也非常担心,如果投资太多的话,万一赔了怎么办?

“这是肯定不行的!”白静凡斩钉截铁的回答,“你不是一直想买台彩电吗?如果你想买彩电,一个大商场,一个租了一间房子的店铺,你会在哪里买?”

“当然是大商场了!”父亲毫不犹豫的回答。

“哪为什么呢?”白静凡继续问。

“这还用说呀,当然大商场里东西肯定比小店铺的东西的品质好,那么大的商场、那么大的买卖能因为一台彩电坑我吗?”

白静凡笑了起来,不再说什么了。

在他们父子之见的一问一答之间,家里人也都知道这个家电商场不办则罢,如果想办好规模肯定不能小了。

爷爷又问道:“你为什么非得要卖家电呢?卖杂货不行吗?”

白静凡解释道:“杂货本身就便宜,进价也比较低,那么别人想卖杂货也非常容易办。而卖家电如果没有一定的资金,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这一条我们正好不用考虑。现在想买家电的逐渐变多了,而县城里还没有专门卖家电的商场。我到城里看过,只有城里的那个供销社里有少量的小家电,我们家现在有这些钱,现在介入正是时候,如果等卖家电得多了,你想我们还能挣钱吗?所以现在就是我们的机遇,如果抓住可能我们会挣很多,如果抓不住,只能跟在别人后面跑了,恐怕到时连汤也喝不到。”

看到家人还是有些意动,但是还有一丝犹豫,知道他们是怕赔了钱。白静凡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怕赔钱,你们想想如果没有这些钱,我们家的日子还能过得去吗?”“当然能过得去了,那张活期的存折除了盖房我们都没动。”父亲回答道。

“挣钱不只是为挣钱这个结果,还要享受挣钱的过程。爹,打比方说,如果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干活了,每月给你一百块钱,你干不干?我想你是不会干的,因为这钱体现不出你劳动的价值,就好像你和叔叔跑运输时,拿到钱是不是很高兴?这个高兴只是为拿到钱而高兴的吗?不是吧,还有你们把自己通过劳动挣到钱的乐趣在里面,虽然有些累,但挣到钱了,值!其实咱们这些钱来的都很意外,这里面也体现不出我们劳动的价值,当然也包括我,感觉不到挣钱的乐趣。那么我们何不用这钱博这一把,赔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钱,如果挣了的话,那么我们得到的可就更多了,不止是得到钱,得到的还有挣钱的乐趣。我只是有一点愿望,就是在做这些的时候,挣不到或者赔钱了,你们不要太着急,毕竟人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人才是第一位的。只要有人还怕挣不到钱吗?当然如果挣到钱了,也不要过于高兴,感觉财大气粗,因为做买卖是有挣有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呢?在赔钱的时候要想着怎样做才能挣钱,在挣钱的时候还得要想着怎么做才不会赔钱,也就是要注意总结经验。总的来说,我就是希望你们对钱的态度要淡然,要把它当做纸,当作数字来看待,不要看的太重了。看的太重的话,就会使自己变成钱的奴隶,那样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会感到幸福的,那样的话,还不如过现在这样的日子舒心呢!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家人被白静凡的一番话说愣了,这还是一个才上初一的小孩吗?这些他都是从哪里知道的?尤其是他那句“对待钱的态度要淡然,把它当做纸,当作数字来看待”对一家人触动很大,这样对钱的态度,在现在人们都努力的、用尽一切办法甚至有些人还是不择手段挣钱的时候,可是非常稀少的。而白静凡却恰恰做到了这一点,自己挣了这么多的钱,在人前从没有显示出高人一头的态度,不论对谁都是那么谦恭、礼貌。穿着打扮上,也从不显示出非常有钱的样子。这就是对钱的淡然!白静凡做到了!白静凡不知道的是自己只是想他们能同意自己观点,却没想到对家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虽然对钱的态度到达不了白静凡的那种淡然,但最起码没有把钱真正的当回事,也同样因此取得到了很好的名声。当然,这是后话,现在不提。

白静凡的爷爷和父亲互相望了一眼,哈哈的大笑起来。爷爷看了眼奶奶说:“真没想到,我们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不如小凡豁达呢。今天还真是过瘾,让自己的孙子给我们上了一课。看来小凡以后的前程不用我们担心了,他比咱们想的都多。”

父亲欣慰的接着说:“这些钱都是小凡挣的,既然小凡都不怕赔了,那我们还担什么心。那好吧,听你的,咱们就拼这一把。只是我们对这些都不懂,我们得商量一下找几个帮手。”

经过这一次家庭会议,最后商定由姑父照看房子的拆迁的工作,叔叔和父亲两个人先去办理营业执照;然后叔叔和姑父监督商场的兴建,父亲和小舅两个人去到那些大商场里学习,选定商品和品牌,并且和电器生产厂家联系货源的问题。

商量好之后,白静凡插了一句:“要和姑父、叔叔和小舅事先说好商场筹建期间的工资的问题,亲兄弟明算帐,先说好,免得以后闹意见,不要到最后为了钱的问题把亲情都断送了,这可划不来。尤其等商场正式开张之后,可能需要用的人比较多,更要把这些都得说清,而且还要签订协议,免得以后出现什么麻烦。”爷爷和父亲点了点头,同意白静凡的这种说法。

事情都说完后,爷爷高兴的笑了起来:“刚才我说今年咱们家是双喜临门,却没想到小凡又给我们增加了一喜,我们家这次成了三喜临门了。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白静凡又向大家说道:“有一件事还是需要注意的,就是我写书挣钱的事情。你们可以说我写东西挣了点钱,但是千万别把钱数说出去,虽然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这些钱还是有些太过惊人了。另外不要把我写的书名说出去,不然我们家就安生不了了。”

爷爷忽然想起白静凡还没说他写的什么小说呢,就问道:“小凡,你只说你写小说挣的钱,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写的什么小说呢。”

白静凡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刚才只顾说建商场的事情了,忘了和你们说了。”转身回到屋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爷爷。

爷爷接过来一看,很奇怪,问道:“这不是庄梦蝶的书吗?你拿它干嘛?”

白静琳在一旁哈哈的笑起来:“爷爷,你不知道,这个庄梦蝶就是小凡,他还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说是作者亲笔签名忽悠同学们呢!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虽然爷爷不喜欢看这方面的书,但是对外面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为了了解社会情况还专门订了报纸;再一个由于庄梦蝶的神秘,也给那些记者提供了题材,所以庄梦蝶的事情传播的比较热烈。还有一件事使庄梦蝶的名字再次被提起来,再次被热议。这件事还是白静凡引起的,就是亲笔签名的事情。

这件事还得从于编辑他们与白静凡会面开始说起:那次带于编辑他们来的司机小王,得到白静凡的亲笔签名非常的兴奋,拿了本书送给女朋友。他女朋友问他从哪里来的,这小伙子挺机灵,何况社长还专门强调要保密的,没敢说见到了庄梦蝶本人,只说听社长说要去找庄梦蝶拿书稿,自己费了好多好话,才使社长同意给他带几本庄梦蝶亲笔签名的书回来,这个签名绝对是真实的。他女朋友又是比较虚荣,又拿着这本书去向朋友炫耀,结果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开了,后来传到记者那里,记者最后追查到出版社,知道这是真的,就在报纸上大肆宣传庄梦蝶亲笔签名书现世的消息,只是不知道数量多少,据出版社的消息,不会超过200本。这个消息被各大报纸争相报道,后来在HB省ZD县也出现了亲笔签名书,和北京出现的签名书显然是一个人写的,而且数量不小,这个消息传播的就更加热烈了。

这些都是多数报纸上传播的消息,爷爷当然知道了,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大家都找不到的庄梦蝶竟然藏在自己家,竟然是自己刚上初一的孙子——白静凡。

白静凡爷爷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严肃的对大家说:“小凡刚才说的事情,大家都不要忘了,绝对不能把是小凡写的这本书的事情传出去。这件事只局限于我们这几个知道,千万不能外传,如果传出去了,后果是非常严重的。”看着爷爷的严肃的表情,大家也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点了点头。

爷爷又看向白静凡,担心的说道:“小凡你恐怕不知道这个亲笔签名书的事情已经传播的非常热烈了,因为咱们县出现的书比较多,恐怕到时你也摆脱不了麻烦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到过应该怎么应付这些记者?可别到时惹火烧身了。”

白静凡不在乎的说:“爷爷,不用担心,这件事到时我就推到出版社就行了,等开学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和他们统一一下口径就行了。”爷爷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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