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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秘密

格里高说到这儿,恐惧、苦恼、迷茫的神色又出现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那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我连注视他都做不到!伽巴,昔日辉煌的死灵序列三大主脑之一,只有资格五体投地匍伏在他面前,甚至都不敢主动向他说话……”

桑娜好奇地追问:“他们谈了些什么?”

格里高想苦笑一下,但大熊等人只看到了苦,没看到笑,格里高说:“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一个惊天大秘密。”受伤严重的格里高显然并没有卖关子的兴趣,直接说:“我们现在所处这个世界毁灭的大秘密。”

桑娜眼珠子一转:“是‘他’毁掉了一个世界?”

格里高点点头:“我离的太远太远了,连听带猜只弄明白了一点,‘他’命令伽巴建立足够的祭坛引导……翻译成精灵语应该是‘邪之息’,那是毁灭这个世界的元凶。”

“邪之息?是什么?是宝物?一个称呼?”桑娜问。

格里高摇摇头:“不知道。”

大熊悄悄问桑娜:“你觉得他是不是在撒谎?”刚刚大熊观察了很久,只是格里高的脸烧的太烂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桑娜沉思良久:“说不准,蠢熊。末日浩劫无缘无故降临,当时一切太混乱了,到了新世界一切又是重新开始,史料没有流传多少下来,不过据记载,末日浩劫时,很多生物遇到的灾难都不同,这很可疑!很多学者都试图解释,但一直没有个完美地说法,也许这死灵法师说的是真的。”

格里高虽然半死不活,耳朵倒是挺好使,接口:“这半身人说的不错,我也做过调查,比如我,遇到了是从天而降的火雨,有的人遇到的是火山喷发,有的人遇到的是极度严寒,有的人遇到的是瘟疫,各种各样恐怖的灾难多达数十种,很难解释一个世界突然会同时发生这么多、这么大面积的灾害。”

邪之息!?果然够邪门的,大熊喃喃自语,他转头问格里高,语气客气了点:“你就这么决定要反抗伽巴?跟着他干不好?”

格里高沉默许久,伸出双手说:“宇宙一半是生,一半是死,在死亡中诞生生命,而生命最后归于死亡,这是宇宙平衡地需要!但‘他’是要毁灭一切,我不想死,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末日浩劫。”

桑娜问:“你打算怎么反抗他?”

格里高摇摇头,艾丽解释:“格里高先生只能等待机会,所以才一直服从伽巴。”

大熊想了片刻,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他觉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要死也不会第一个轮到他。他问格里高:“你就没告诉别人,也许大家一起对付他会更好一点。”

格里高无精打采地回答:“没人相信我,就算相信我也没有用。如果伽巴只是逃跑,没人能杀掉他,不如我在他身边等机会。”

这样啊,大熊点点头,没疑问了。艾丽对大熊说:“请你们一定饶恕格里高先生,为了无数生命的一线希望拜托了!”

这段秘闻为格里高换来了宝贵的时间,若不是有时间让这三位略微冷静了一下,说不准这三位热血冲头,真的就一剑砍死他了。

大熊问两位少女的意见,这次倒是桑娜先表态:“说话不算数的人最讨厌了,我建议杀掉他!回不去我也认了!”

大熊点点头,伊莎贝尔的意见不用问了,刚才就是她力主杀了格里高的,早知道听她的就好了,如果听了刚才就不会差点死掉了。他举起大剑就要砍,伊莎贝尔却拉住了他:“大熊,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所有精灵都有危险呀?”

大熊怔了一下,笑着安慰:“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前面他答应回去接受审判就撒谎了……好吧,就算是真的,我猜那个伽巴也不会成功的,毁灭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啊!”以前在地球上看电影,经常出现那种吃饱没事干打算去毁灭地球的所谓狂人,当时大熊就很不理解,这不是变相自杀嘛,还那么费劲,脑残吧?现在又听到格里高也在叽叽歪歪有人要毁灭世界,他听完只是觉得很好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伊莎贝尔低头想了片刻,她可没看过科幻电影,突然听说有人要毁灭世界,还是挺震惊的:“我觉得还是把他带回去让长老们决定比较好,关系到这种大事我们自己做决定不好吧……再说……”

大熊对伊莎贝尔的理由嗤之以鼻,长老们估计比自己还要恨这格里高,自己在这儿砍他头,要是弄回去,十有八九得凌迟他。但又看到伊莎贝尔迟疑不语,他便好奇地问:“怎么了,伊莎?有什么话你放心说好了,我总是支持你的。”

听到大熊这样说,伊莎贝尔倒有点小小的激动,她搂着大熊的一只手臂,丧气地说:“对不起啊,大熊,刚才我路上反思了好久,我觉得我只想着报仇差点害死了你,这十分不对,你是我的伙伴,我最……最亲密的朋友,我应该事事都先为你考虑到的……”

大熊听得一脑门子星星:“伊莎,你倒底想说什么?”

伊莎贝尔觉得自己不善言辞十分不好,她懊恼地跺跺脚:“大熊,我是说,我不该想着报仇而不顾你的生死,这是我的错,我好想哭呢。”

大熊顿时心中一软,他拍拍伊莎贝尔的肩膀:“没有了,伊莎,刚才其实我也很怕死的,我生怕你坚持一定要杀掉他呢……现在好了,我们意见一致,杀掉他,报了仇,就算离不开这个世界,我们总是在一起的,我们生死相依!”

伊莎贝尔搂住大熊,把头埋进他胸膛,低声说:“不,大熊,我要你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一瞬间,大熊被石化了,伊莎贝尔对格里高可谓恨之入骨,如果真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不沾酱油生吃了他也可以,一点也不夸张。现在,她却愿意为了自己这条小命放格里高一马……此情此意之重,让我拿什么还你呢?我的可爱女孩。

时间仿若停止了,大熊轻轻搂着伊莎贝尔站在那儿,真想就这样天长地久……

×××

最后两票对一票,桑娜的意见被否决了,这让这位半身人小姑娘很是不满,她嘟囔着发劳骚:坏姐姐,先前要杀是你,现在不杀也是你……我好没地位哦……

而格里高刚才造反不成,几乎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现在听到自己已经不用死了,大失体面,竟然当场流下了眼泪,可见他想活下去的劲头有多大!他连声保证,绝对不敢再动什么歪脑筋了,一定好好服从命令,而且还再三感激大熊、伊莎和桑娜,表示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们。

四个人在这间屋子里大战一场,虽然时间短暂,但破坏力却不小,特别是价值千金的珍宝被双方当做石头扔来扔去,更是损毁无数。大熊在确定格里高没有三五个月真的无力战斗后,还是不放心,还是坚持在他脖子下面挂上一袋子生命之水,看到格里高已经这么惨了,先前力主要杀他的桑娜都有点动了恻隐之心,更不用提伊莎贝尔了。格里高心中大骂,但刚刚造反不成,不敢再语言上刺激这头巨熊,忍痛摸出一个腕轮,对大熊说:“巨熊先生,这个空间腕轮做为我赎金的一部份先付给你,我希望能得到体面的待遇。”格里高之所以造反,一方面是他不信任眼前三位是良善守信之人,另一方面也和大熊不断打他有很大关系。

大熊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有着古旧花纹的护腕,他问格里高:“做什么用的?”

格里高心痛地说:“您肯定希望能把这儿大多数东西都带走,那这个空间腕轮对您就有非比寻常的用途,它里面拥有极大的空间,足够你把这儿的东西都塞进去了。”

“真的?!”大熊大喜。

格里高快吐血了:“当然是真的,您只需要发誓给我体面的待遇并且在我见到精灵长老之前不再伤害我,那我就将这腕轮给您。”格里高目前断了一条腿,死灵那半身躯大面积烧伤溃烂,虚弱之极,已经不能再受虐待了,更连走路也成问题,这时他真害怕大熊等人把他扔在这儿不管,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熊摸着腕轮,觉得这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格里高一看他脸上的神色,连忙说:“如果不是我自愿,你绝对不可能打开封闭的空间。”

大熊悻悻然地说:“你最好别骗我!”说完他发了一个很恶毒的誓,格里高微微满意,遗憾地看了一眼满室的珍宝,滴血解除了对腕轮地约束,并指挥艾丽举行了一个小小仪式,使腕轮属于大熊所有。

在仪式完成后,格里高看着腕轮被大熊一遍又一遍抚mo,很伤心地说:“巨熊先生,希望您能好好保管它,这是小时候我父亲送给我的成年礼物,将来有一天你不需要它了,请您允许我赎回它。”

父亲的遗物啊,大熊看了看格里高,说了声好。桑娜用力拉大熊的手腕,示意让她也看看,大熊没办法,只好蹲低一点让小姑娘瞧瞧。桑娜看了一会儿,大声赞叹:“这就是拥有封闭空间的魔法道具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末日浩劫后这种魔法道具制作方法就失传了……”

大熊一听这么贵重,看向格里高:“这么稀有的宝物就这么送我了?”言下之意你可别又搞什么阴谋。

格里高一脸无辜,伸出死者的左手,上面还挂着一个腕轮,他说:“原本是一对的,以前魔法文明高度发达时这东西很常见。”接着看到大熊贪婪的目光,马上缩手:“给你一个是极限,别再想其它的!”伊莎贝尔拉了大熊一把,示意他做“熊”不要太过份,大熊一阵气恼,本来他想抢过这个来送给伊莎贝尔的。

大熊在腕轮里一阵猛掏,把格里高的东西都掏出来,翻了几下都是些换洗衣物、小零碎什么的,又都还给他。他严厉地警告格里高:“我们可又饶你一次,你别不知道好歹,再玩什么花招,下次你再动什么坏心眼,我就砍掉你的四肢,把你放在女神雕像那儿!放心,我会给你搭个小帐篷的!”

接下来就是发财时间了。

“看看这件,伊莎姐姐。”

“这件好漂亮啊!”

桑娜像只小土掘鼠,在里面翻来翻去。格里高怕死也识实务,指点了她几下,她很快换上了一件龙皮甲,拿了一把灼热之刃,倒也威风凛凛,只是皮甲对她来说有点大,穿在身上松垮垮的,有点可笑。十根手指头倒是戴了十二个戒指,不过每个戒指都有点大,最后她气恼地只在大拇指上各留一个,其它又扔了回去。项链是艾丽帮她选的,祝福项链,佩戴的人自动加持“精神甲胄”。

伊莎贝尔也换了件和艾丽一样的法袍,同样的法袍还有十几件,都被大熊一股脑地塞进了腕轮。原本属于伊莎贝尔的省魔法袍被伊莎贝尔撕了撕包扎了格里高的断腿,格里高是真老实了,还感谢了两声。

艾丽挑了一条项链,一对手镯,一枚戒指和一双鞋,大部份是两女硬塞给她的,一是她不讨人厌,二是感谢她没有助纣为虐。至于大熊,则没有挑到任何合适他的东西,这儿收藏的装备都是给正常人的,又没有老头帮他修改,他都用不了。

“咦?这是什么?”大熊奇怪地看着手中一个金杯,原本他以为这是一件普通金制品,打算先塞到腕轮里以后再整理,拿起来却发现这个杯子里居然有着满满一杯美酒。

伊莎贝尔把小巧的鼻子凑上去嗅了嗅,笑道:“好香啊!”

桑娜好奇地又叫:“我看看,我看看。”大熊把金杯递给她,她吃力地用双手捧着:“真的好香啊,能喝一口吗?”

大熊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说:“不会有毒吧?没毒这好几百年也该坏掉了。”

桑娜一个劲说:“没有坏呀,这么香,怎么会是坏的?”

大熊不怀好意地看向格里高,格里高连忙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喝酒。”

桑娜被香味诱惑,半身人最喜欢美食和美酒,她忍不住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哇,这是我喝过最好的酒。”说完一脸毒死也认了的表情,捧着杯子一饮而尽。伊莎贝尔阻止不及,连声责怪:“桑娜,万一真有毒怎么办,你太冒失了。”

桑娜嘻嘻一笑:“不会的,姐姐,生命神殿怎么会收藏毒药,太可惜了,真好喝,应该给你留一点的。”说完她“咦”的一声,只见杯子里的酒又慢慢涨到满了。

大熊一把夺过杯子,左看右看,欢喜道:“喝不完的美酒?”桑娜杯子被抢,很不高兴,跳着又来抢。大熊看到桑娜一杯子下肚一点事没有,闻着香味,觉得自己也很口渴,他大嘴一张,一口吞了一杯。

大熊只觉得鼻腔、口腔里满是香气,连声称赞,他擦了一下杯沿,递给伊莎贝尔:“确实好喝,伊莎,你也尝尝。”

每人都饮了几杯后,大熊在桑娜可以杀人的目光中,爱惜地把杯子放到腕轮里~~可不能给桑娜保管,以前都没发现这小姑娘有酒鬼潜质,如果给她,她肯定会把自己灌醉的。

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好,大熊按格里高教他的方法感应了一下,觉得这腕轮里面还有挺大的空间,很是满意,他指挥三女去住宅区收集各种瓶瓶罐罐,把生命之泉掏了个底朝天,全部塞进了腕轮里。

格里高突然开口了:“巨熊先生,生命之水可不可以给我几瓶?”

大熊愣了一下,刚才搜刮财宝、装备时他注意看了格里高一下,觉得他虽然遗憾但并不是非常看重这些东西,没想到最后了他反而开口讨要。

格里高以为他不乐意,解释:“我想,生命之水对对付伽巴也许会有帮助,所以我希望得到几瓶。”

大熊哦了一声,想到他刚刚帮了自己大忙,没他自己也别想把所有东西都弄走,便挑出三大瓶递给格里高,格里高道了声谢,装到自己腕轮里。对格里高来说,用个腕轮换了三大瓶生命之水那是赚翻了,不过他确确实实是打算用这生命之水想找机会暗害伽巴,倒没有计较这些。

把整间屋子清理一空的大熊连自己扔掉的几十个金币也没放过,最后还又转了一圈,确定确实没有留下一根毛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个让他差点脑溢血的地方。

大熊一路上摸着腕轮傻笑,桑娜看不过眼了,对他说:“喂,这么财迷的熊可真是少见,我可没少出力,里面应该有我一份!我只要那个酒杯!”说着说着变了味,大熊也没在意,他本来也没打算独吞,他觉得里面拿出一半来卖了就够他和伊莎贝尔过上好日子了,分桑娜一份也无所谓,更何况,桑娜也是出了大力的,不说没有她能不能进密室,就说力斗格里高时,她也算是救了大熊和伊莎贝尔的命。

大熊很豪爽地说:“放心,回去分你一份,不过酒杯以后再说!”桑娜有点不满意:“我不要别的,我就要那个酒杯。”

大熊笑容可掬:“回去再说。”说完看了看艾丽,连忙转移话题说:“艾丽也是出了力的,回去也分一份。”

艾丽连忙摇手:“我拿了很多了,不需要了,不需要了,熊武士先生,我够了。”

一行人除了格里高被大熊夹着惨了点,其他人说说笑笑,按原路返回,出了侧门,回到了神殿前面的大殿。一行人正要出正门,大熊回头望了一眼孤独站立在祭坛上的少女,问大家:“你说,我们是不是把她也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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