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人员对今日凌晨一时的“服装店械斗案”进行了检查,是案死亡三十三人——按刘少命令八人堵在街口见警察来了就逃走了,三名警察因公殉职,一条大狗被击中脑门死亡。
这种总死亡人数达数十人的大案一层一层的快速提交上去,现在有个人——姑且称之为某高层,正在上海公安厅厅长的办公室内与厅长等谈话。
“严密封锁,同时通告各新闻媒体严格按照上海电视台的早新闻报道,同时把这个案件列为绝密。”
手下的一个公安局长不合时宜的站起来问道:“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死了几十个人和一条狗吗?”
还没等某高层说话,厅长愤怒的拍了一下办公桌,指着那个局长的鼻子道:“动动你的脑子,这个是狗?你见过这么大的狗?而且只有很少一部分死亡人员是死被了现场遗留的凶器致死,大部分则是被拳头和手肘等关节击碎了全身的骨骼。那些武术专家鉴定过了,他们自己也能徒手把人打的骨头碎裂,但只单单击中一个地方而全身骨头都碎了是万万办不到的,这说明什么?嗯?还有,那头狼的尸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人的尸体?DNA检测报告说,这个人的身体内蕴藏着人类基因和狼基因的完美结合。这又意味着什么,只要我国能破译了这一基因组成,那么我国生物科学将迈进一大步。仅仅这一点,就足够成为我们封锁现场,并且故意纵火焚烧了现场的理由。”
某高层点点头,赞赏的看了厅长一眼。然后交代了几句,宣布散会。
……
白玉已经不愿意呆在这里,表示要回家。理由是这里一股福尔马林味儿,闻着十分的不舒服。
自然的,张振必须跟白玉回家。
不愧是在接近自然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白玉的家里透出一股自然的气息,这让张振想起在山里过的没米没柴的日子,‘激动’的想哭。
不过白玉这里还是有米有柴的,张振在房间里绕了两圈儿就找到了一个冰箱,看了看里面只有可乐。
若是啤酒就好了。
想起啤酒,张振无可避免的又想起赵明之,当时在那个小店中兄弟俩拼酒的快乐。
张振回到沙发坐下,拉开拉环,咕咚灌了一口。找了点当时和赵明之拼命灌酒的感觉,眼角逐渐的湿润。
真的喝了酒一般,张振的眼神已经朦胧了,下意识的掏出一根烟,喷云吐雾起来,仿佛赵明之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张振虽然明明知道赵明之肯定中枪死了,但在没有看到过赵明之尸体的情况下,他却下意识的回避这一点,只是当他去了别的地方,终有一天还会回来。
白玉闻到烟味儿,开始不满意了,嘟着可爱的小嘴道:“你!掐掉!”
张振眉头一皱,怪他打扰了自己与赵明之的酒瘾,但还是掐灭了烟头,随手扔在地上。
白玉不乐意了,皱眉道:“你这个人怎么随便乱扔垃圾?”
张振心头火起,骂道:“你个臭妖怪,怎么这么多毛病?”
白玉被骂的愣住了,觉得委屈,无助的哭起来。
张振也知道自己的话也太伤人了,虽然她明明是个妖怪,似乎也不好明说。
张振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口没遮拦让你生气了。”
白玉呜呜的哭个不停,饮泣道:“你心情不好,我心情难道好了?”
张振愣住了。
从房间的布局来看,左边的卧室好像就是老狼的,白玉一向和老狼相依为命,现在老狼死了,她的心情也是极为不好。
张振一脸的歉意,可是他又没有安慰女人的本事,半天才挤出一句:“别哭了好不好?”
效果并不好,白玉不理他。
张振想了半天又挤出一句道:“只有小孩子才会哭的。”
这句效果更差,白玉哭的更厉害了。张振只好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中生智的振跑到卫生间里撕下一大截纸巾,回来学着电影中男一号为女一号擦眼泪的的动作要给白玉擦擦。
白玉一看是卫生纸,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
张振的手落在了一个高耸的所在,很柔软。
白玉的脸刷一下子红了,飞快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嘭的关上了门。
张振拿着那些卫生纸,努力的在门外解释着自己不是故意的。
解释半天,白玉也不开门,张振只好重新回沙发坐下,皱起了眉头,身上一阵冷汗。
他想起今天杀了这么多人,仿佛黑鹰堂的小弟血流满地的尸体就在眼前,心中害怕。
总有一天,躺在地上的会是自己。
想起当时那种杀人后的兴奋,张振给了自己一巴掌,骂道:“杀人狂魔!”
对于杀死的那三个警察,张振更觉得愧疚,人家正在尽职尽责的执行任务啊。
老迈的父亲正在暴怒的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孙。”
母亲正气的发抖,怒道:“你居然杀了三个警察……”
妹妹张宇宁哭道:“我从小就佩服的哥哥,原来是一个杀人狂魔。就算那些恶棍是要杀你的,那些警察难道该死么?”
张振痛苦的抓起头上短发,就要开枪自杀。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张振连忙把枪收在沙发地下,调整了一下神情,打开了门。
是一高一矮两个警察。
张振眼神有些迷茫,仿佛冰冷的手铐已经戴在了他的受伤,忽然之间一种解脱的感觉。
两个警察并没注意到张振的表情,进来问道:“请问白玉女士在么?”
张振机械的回答道:“在,在!”
警察甲看了看张振的样子,以为他是紧张,和善的笑道:“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张振见不是来抓自己的,有些失落的强笑道:“呵呵,警察的震慑力太大了。”
警察乙笑道:“哎,其实脱了衣服大家还不是都一样?只是老百姓就认准了一个理,那就是警察一上门肯定没好事,所以啊,市民们都怕警察上门。你是杨泉吧,听说你们是合租一处房子的。”
杨泉?老狼!
张振思索了一下,道:“不,杨泉回老家了,我是张振。”
张振招呼他们进客厅坐下,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她。”这时张振终于回复了平时的冷静,泛起了求生的yu望。
“白玉,有人找你。”张振敲了敲白玉的卧室门,以外边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
白玉早听到了门铃的声音,只是眼睛红红的不好出来见人。这时候,白玉抹干了眼泪,开了门。
张振低声道:“是警察,估计是为昨天的事情来的。你跟他们说,昨天我们去了老吉那里检查身体,整天没去店里。”
白玉点头同意,来到客厅中。
“你好。”
“你好。”
“你好。”
张振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可乐出来,两个警察却推拖了,说组织上有纪律工作期间不能接收市民的招待。
经过一番寒暄,高个警察介入正题:“白小姐,不知道你看没看今天的早新闻?”
白玉点点头。
“那你一定知道你服装店所在的街区大范围起火了?我们呢,是想收集一下当时在场人员的名单,好了解情况。”
“哦?当时我不在店里啊,我陪着,我陪着他去诊所了。”白玉指着张振道,看来白玉白小姐有点作戏的天分,说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张振配合的点点头,呵呵笑了笑。
“去的哪家诊所?”矮个警察问道,“哦,实在不好意思,我无意于你们的隐私,只是想知道具体点的情况。”。
张振满脸笑容的道:“没关系,也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去的那家叫‘老吉诊所’,地址在XXX”
“老吉诊所?”矮个警察转过头来问高个警察道:“你家不是住在那里附近吗?那里有个老吉诊所?可没听你说过啊。”
老吉的诊所是一个性病专科!
高个警察怎会没事跟他说起这些,但口上却不好明说,不自然的笑道:“是有那么一家诊所。”
矮个警察注意到高个警察不自然的表情,道:“哦。”
高个警察看了看张振和白玉两人,拉了拉矮个警察示意该走了。
两人起身告辞,张振热情的送到门口,不想回身的时候袖子被挂住了,一转身整个袖子呲啦一下子都被挂掉了。
两个警察听到动静回头来看,发现张振的胳膊上贴着很长的一条胶布。高个警察诧异的低声自语道:“这性病难道长在胳膊上?”
张振见两人盯着自己的胳膊看,连忙把那断了的袖子拉上来挂到肩膀上,尴尬的笑了笑。
高个警察也笑笑回应,拉着矮个警察要走。
矮个警察却走回来,盯住了张振的胳膊看个不停,问道:“张先生能不能让我看看伤口,这么长的伤口不处理好很容易感染的。幸好我对处理这种伤口很有经验,我看我们该好好交流交流。”
张振忙推辞道:“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不劳费心了。”
矮个警察换了一副脸色,厉声道:“是不是刀伤?”
张振强笑道:“这怎么可能是刀伤,昨天跟小玉吵架不小心划伤的,刀伤也不能只贴条胶布啊。”
矮个警察释怀的笑了笑‘哦’了一声,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
张振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跟他的手握在了一起,不料矮个警察麻利的翻过手腕一把抓住张振的手,左手一把把那条胶布拉了下来。
拉扯的力道差点让张振疼的叫娘,伤口虽然不是昨天那种皮肉反卷的状况,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刀伤。
而且张振的右手虎口处布满了老茧,虽然有点退化,仍让矮个警察确定了他以前肯定是个用刀的好手。
“咔喳”一声,张振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
张振没有挣扎,他对于将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恕罪而感到解脱,顺从的垂下手。
矮个警察打个眼色让高个警察进去把白玉请出来一起带走。
高个警察甲反应过来,立刻拔出手枪进了屋子。
白玉也没有反抗,任由高个警察戴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