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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馆里的打工少年

天乾大陆,唐国,庆历28年。

寒山郡的一家酒馆里,一位少年正鬼鬼祟祟躲在后厨里偷偷吃着几只鸡爪,忽然一只大手从背后出现,把少年拎了起来:“陈为安!你又偷吃,说了你多少次了,让你在这干活不是让你偷吃的,下次在发现你偷吃就把你赶出去!”

听了身后之人的话,陈为安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加速把剩下的一点鸡爪给吃干净,略微的打了个饱嗝,方才转身嬉皮笑脸的对着那人说道:“掌柜的,不是我说,就几只鸡爪,放在这也没有人吃,干脆让我尝尝滋味得了。反正掌柜的你也从我薪水里面扣好了,之前不都是这样的么。”

掌柜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点薪水,你隔两三天就来厨房偷吃一次,算上之前的几次,你这个月的薪水又不够你欠的偷吃的银子了。还好意思提薪水,我在这给你免吃免住,就这样你连一两银子都存不下来。”

陈为安继续嬉笑的说:“那不是掌柜的您人好么,也是我运气好,碰上掌柜的您,才能有个地方待着。这也不正说明了咱的缘分么。”

掌柜的继续冷着个脸:“哼,也不知道上辈子你是我什么人,欠了你什么了,怎么碰上你这么个……”

说道这掌柜的又不说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也就缓和了些。然后又继续说道:“别再偷吃了,你要喜欢吃鸡爪,下次给你的饭里面加上两个就是了,偷吃像什么话。还有,最近别到处乱逛,郡里面发生点事,你就在酒馆里面老老实实待着,听见了没!”

陈为安听了掌柜的话,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点点头:“嗯嗯,我听掌柜的,不过郡里发生了什么事啊,有多大,怎么我出门都不行了么。”

掌柜立即又拉下了脸:“小孩子乱打听什么,赶紧回你的屋里去,说不定一会有客人来你还得招待。”

陈为安一看掌柜又要生气,赶紧转过身去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躺在自己的床上,陈为安望着屋梁,渐渐的又开始回想小时候的事情。

海上的一个小岛,一位清秀的男子,正在教着一个三岁的孩童舞剑:“为安,剑在心中,永远不要拘泥于剑招,所谓剑招只是让你能够在面对敌人的攻击时能够更快的反应,以最简单的方式来应对。来,跟着我,刺、砍、撩……”

三岁的孩童似懂非懂,点着头,拿着手中的竹剑,跟着做动作,只不过那动作看上去却没有一点清秀男子的韵味。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旁边小屋的门打开,走出了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一眼看去便觉得美丽贤淑。

三岁孩童看到女子出来,立即把竹剑扔在地上,迎了上去,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娘。”

女子看到孩童跑过来,就蹲在地上,摸着孩童的头:“为安,学的怎么样啊。”

“娘,跟爹学剑一点都没有意思,还是娘亲好,带我做游戏,放大鸟。”孩童瘪着小嘴,一脸委屈。

女子一脸微笑,亲切的对孩童说:“那不是大鸟,那是纸鸢,你要多跟爹爹学习剑法,等你学好了,娘亲天天带你放纸鸢。”

孩童听了眼睛一亮:“娘,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就去练,娘亲不能骗我啊。”

女子温柔的对孩童说:“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是真的啊。”

孩童立即兴奋的说:“好!”然后兴冲冲的去一旁捡起竹剑练了起来。

女子看见孩童又练起了剑,便站起来对一旁的清秀男子说:“益博,这么早就让他这么辛苦真的好么,为安还小,更何况当初给他起名为安不也是希望他平平安安么,怎么还这么让他辛苦。”

男子说:“在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有真正的平安,想让为安能够平安于世,便要让他有强大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安稳。”

女子想要争辩什么:“可是……”

男子立即打断了女子的话:“没有什么可是,世界就是这样,你不与别人为敌,别人也要与你为敌,忘了当初的我们么。为了让为安真正的平安,只有这样。”

女子一下子沉默下来,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便不再与男子争辩,只是盯着在那边拿着竹剑劈劈砍砍的孩童,眼睛里无尽的温柔。

时间转瞬而逝,几个春夏秋冬,三岁孩童长到了七岁,四年的练剑也让孩童显得更加成熟,只不过依然清秀,在他的身上,依稀看到了男子的身影。

就在一个春天的下午,孩童,应该说是少年,练完了剑,走回了屋中,拿着毛巾擦了擦汗,对着隔壁的房间喊着:“娘,我有点口渴,有水么。”

就见女子从隔壁的屋中走出,端着一碗水:“为安,知道你要口渴,娘早就给你凉好了水,赶紧来喝了吧。”|

“嗯,还是娘亲好。”少年一口将水喝了下去,并没有看到女子眼中的忧愁。少年喝完水,擦了擦嘴角,又对着女子说:“娘,什么时候咱们能离开岛上啊,我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女子微笑的对少年说:“好,明天为安就能看到更广大的世界了。”

少年一脸兴奋:“真的么,娘,我想……”还未说完,少年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这时男子也从隔壁屋中出来,女子对男子说:“益博,这样的真的好么,为安一个人,能好好的生活么。”

男子说:“相信我,这才是对为安好,为安要想好好的生活,必须离开我们。”

女子一脸不舍得看着少年,将少年抱了起来,看着身旁的男子,说:“我相信你,益博,希望为安能够好好的生活。”

男子温柔的看着女子:“相信我,这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有问题的。”

……

庆历23年,一个春天,陈为安离开了父母,到了寒山郡的一个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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