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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归于尽

施弥尔和他的部下到处疯狂地寻找丽沙,而此时盖世太保已经探察到丽沙与苏联的关系。

他们截获了一封电报,是莫斯科在德国的间谍发出的。这封密电要求苏联统帅部支付代号为K-21号的间谍十万美金的报酬,这个间谍将全面提供给苏联克格勃一份详细的德军在柏林的军事防御计划。盖世太保指示德国打入克格勃的间谍必须尽快不惜一切代价查出K-21号的详细情况。

很快那位隐藏在克格勃的德国间谍查出了K-21号是经常在“蓝森林”舞厅卖唱的一位瑞典籍歌妓。经盖世太保周密调查,确定这个人就是丽沙。

此事对德国当局震惊很大,盖世太保头目施伦堡给下属施弥尔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抓住女歌妓。

施弥尔震惊之余,也不寒而栗,因为丽沙是他发展的外围组织,想不到她会为苏联人服务。

他知道如抓不住丽沙,找不回那份防御计划,他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所以他带领部下连续几次来丽沙的住处抓人,但几乎每次都扑了空。最后,只能把那位老仆人、施特莱斯将军的老情人押送进了盖世太保大营。因为盖世太保已怀疑,那份德国防御计划肯定是这位好色的将军泄密的。

事实正是如此。

就在苏联红军开始扫荡德国领土时,丽沙来到了将军的卧室。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在一起纵情享受了。

当丽沙与老将军共同为合作干杯时,将军已经神魂颠倒,丽沙趁机将一片一小时以后剧烈发作的安眠药不知不觉地投进了将军的酒杯。

一小时后将军果然鼾声如雷。

丽沙从小皮包里取出万能钥匙和微型照相机,打开将军卧室的保险柜,不慌不忙地拍下了那标有特级机密的德军“柏林军事防御图”和用文字完成的军事计划。

将军一觉睡了两个小时,才从梦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间的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而丽沙还在呼呼大睡。将军想,大概是酒喝多了,或者是纵欲过度。

林格接到丽沙的情报后,亲自化装成看门人来保护丽沙的安全,他一边观察近几天的情况变化,一边注视形势的发展。丽沙虽然是苏联间谍,但她为的是那十万美金。林格虽然几次诱骗,但丽沙守口如瓶,表示不见兔子不撒鹰。林格急忙往总部发电,希望尽快将美钞送来。

但是总部又不太相信K-21号的能力,同时对情报的真伪表示怀疑。

不得已林格只好用过去的明码发电,详述事情经过。总部虽然相信,但那个明码密电的译员恰恰是德国打入克格勃的间谍,故此反被盖世太保截获。

“看门人”林格似乎感觉到这几天情况不妙,尤其是盖世太保押走了老仆人后,他估计可能是露馅了。他趁丽沙不在时,一个人几次偷偷进房间,但就是找不到那个微型胶卷。

时间越来越紧迫。吉姆推想,如果丽沙从老军人那里逃脱,肯定会亲自回来取那封密信交给将军,以示自己并没有出卖老情人。但是,将军会不会让她一个人回来取信呢?

吉姆一直认为,盖世太保是为了那封密信而来,找不到这封信,盖世太保自然不放过丽沙,他们会追她到每一个角落。为此,吉姆准备了一颗烈性定时微型炸弹,再次潜入丽沙的房间。

从远处观察,这座楼已经被盖世太保监视起来了。他虽然化了装,但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不得不考虑最终怎样脱身。

就在这时,他看见丽沙从一辆出租车中跳出来,匆匆忙忙冲进了楼,施弥尔和其他三名盖世太保也同时奔向大楼。

吉姆取出炸弹,把定时器拨到十分钟的位置上,就放进装垃圾的纸篓里。吉姆不能从正门出去,唯一的退路是阳台。他匍匐在阳台窗户上,这时听见了丽沙进门的声音。

丽沙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起手电筒就准备离开,但是太晚了。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拿着手枪的施弥尔和他的部下冲了进来。

施弥尔冲了过来,叫道:“哦,丽沙!亲爱的,你这一天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满街找你?”

丽沙冷漠地看着他,缄默不语。

施弥尔看见丽沙神色不对,看了看表,说道:“还有点时间,告诉我,那个‘柏林防御图’藏在哪里,或许能保住你的性命。”

丽沙终于开了口,凶狠地说:“是你杀死了杰克逊,畜生!”

“杰克逊?”施弥尔说道:“哦,你是说那个美国间谍小头目?这件事还多亏你提供了证据,否则我们伟大的德国不知有多大的损失。”

丽沙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跟前,咬牙切齿地说:“不错,我从你们统帅部里搞到了那份图纸和军事计划,但是你别指望我交还给你。我也不会再出卖任何人!一切都完了,施弥尔先生,你拘捕我吧!”

这句话不仅施弥尔大吃一惊,就是后面阳台上的吉姆也大吃一惊。原来盖世太保不是为密信而来,他没有料到这个歌妓竟然轻易弄到了美英间谍联手半年也没有搞到的特级机密。

可惜定时炸弹的时间快要到了,已来不及采取措施,否则他完全可以掏出枪来,以闪电速度将那四个盖世太保全部击毙,那可是一份极其珍贵的军事机密。有这一份情报,吉姆完全有把握说服中央情报局免去丽沙的死罪。

施弥尔怒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臭婊子,你还是尽快交出来,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你不会希望像杰克逊那样的下场吧?”

老将军的话已经被证实,眼前这个盖世太保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喷出红色的仇恨火焰,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施弥尔说:“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考虑。假如你不交出那张图和军事计划,那么只有一条路:送你下地狱。”说完,他和部下走到外间去。

吉姆听见对话,一切都明白了。他看一下表,只有两分钟就要爆炸了。他悄悄地站了出来,手里握着手枪,出现在瑞典姑娘的面前。丽沙很镇静,没有叫喊,轻声问道:“怎么是你?”

吉姆指着阳台,小声说:“快从这里翻出去。屋里有炸弹,只有两分钟了,快……”

丽沙镇定自若地摇了摇头,推开吉姆。对于她来说,此刻活着或死去都失去了意义。

吉姆不能再耽误了,飞快地从阳台上翻进隔壁一家,那家阳台门也是开着的,但房中空无一人。他轻轻穿过房间,打开门,穿过走道,快步下楼。他来到柏林大街上,走出去三十米远。他看了一下表,时间正好,可是却没有传来爆炸声。奇怪!吉姆觉得不可思议。

又过了几分钟,炸弹还是没有响。吉姆想,或许是出了故障。他决定冒险上楼,干掉施弥尔和几个盖世太保,然后动员丽沙交出那份图纸给美国。

吉姆再次从阳台上翻过来时,却大吃一惊,房间里躺着五具血淋淋的尸体,丽沙和那几个盖世太保都倒在地上。

吉姆正在思考时,突然听见卫生间里有响声。他悄悄地走进门来,猛然推开卫生间的门:“不许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支枪口却指着他的后脑勺,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尊敬的党卫军少校,咱们出去再谈吧!”吉姆只好乖乖地举起手,退到卧室中来。原来,此人是吉姆几次看见过的看门人。

吉姆说:“你是谁?”

看门人说:“少校先生,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党卫军,你是S-1号,对吗?”

吉姆吃惊不小,但他更镇定自若。既然他知道自己的代号,那么不是自己人,至少不会是敌人,因为自己从未暴露过。

原来,看门人林格早就在吉姆来前先进入房间。他四处搜索,终于在卫生间后门的镀银门把手上找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胶卷。

圆球形的门把手里面是空的。他用小刀拆开了把手的外壳,果然不出他所料,里面有一个微小的胶卷,展开一看,正是那份价值十万美元的绝密情报。

吉姆已经猜出对方可能是克格勃,自然是为了那份绝密情报而来。但是他想不通林格为什么要杀死丽沙,丽沙对苏联是有功的。于是吉姆主动将手枪当着他的面关掉保险,揣进怀里。这是友好的表示,林格也如此。

吉姆说:“先生,我知道你是为图纸而来,在下十分佩服先生的胆识。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个女人呢?她对你至少没有坏处。”

林格说:“误会了,吉姆先生,我怎么会杀死她呢?”于是他讲了事件的经过。

林格取出胶卷正要转身时,听见了吉姆进门的脚步声,他只好自己隐藏起来。之后,丽沙和施弥尔的几个盖世太保又相继出现。他们的全部对话,包括吉姆在阳台门边与丽沙的小声对话,他全都听见了。

当他听说有定时炸弹而且只有两分钟时,心头发毛,他决心快速将几个盖世太保击毙,然后带着丽沙一起走。

此刻,房间响起了两声闷响。原来是施弥尔在卧室威逼丽沙时,丽沙掏出了将军送给她的无声手枪,一枪打在施弥尔的头上,这个不可一世的盖世太保便一命呜呼了。

另一个盖世太保急忙甩手一枪又将丽沙击倒。林格及时赶来,从背后连发两枪将盖世太保全部打死。

这时他才想起定时炸弹。当他在纸篓里找着时,只差十五秒钟就要爆炸了。好在他是一个高级间谍,不费一点力气就将时间拨在一小时以后。正准备走,突然听见阳台上有响动,他只好返身躲回卫生间。

林格说:“少校先生,好险,你那颗定时炸弹差点将我送上西天。”

吉姆笑道:“你确实是个超级间谍,不知那份计划你是否拿到手?”

林格笑了一笑,也说:“少校也不错,你手里不也是有一封密信吗?我们是盟友,那绝密情报不久也会出现在你们最高统帅部的。你相信吗?”

吉姆笑道:“我相信,我们是盟友。”两人各自从原路下楼。

一个小时后,当他们分别登上开往中立国瑞典和瑞士的列车时,丽沙的住宅传来了一声巨响。

立时,盖世太保的报警车凄厉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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