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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的珍藏

蓝汐走了,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回来台湾。蓝汐不傻,她查过资料,问过侯帅,手术中会有一项快速检查,没有特殊情况,手术结束以后就可以知道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Shelley切断的联系,应该是被Byron警告过不许告诉自己。

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不用忧伤,不用叹息,请看我步履如此从容,不用问我到哪里去,不用问我早年青春如梦,不用问路上雨雪纷飞,难忘的有一天也会忘记,日月长照,而人生如寄,当我连背影也匆匆消逝。所有的盛宴曲终人散,告别时何必相约再见。

蓝汐不在身边,叶恪冉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回到家,没有熟悉笑容,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心里越发的失落。蓝汐在的时候,不管多晚回到家,客厅里看电视总是开着的,即使她已经睡着了。突然间,剩下他一个人,感觉特别的孤单。

蓝汐离开的第五天,叶恪冉让李奇帮他订飞捷克的机票。前天,蓝汐在电话里说她要回伦敦几天,想了想叶恪冉让李奇订去伦敦的机票。

叶恪冉在去机场途中,接到蓝汐的短信。这时候的蓝汐,目光紧盯着前方,Byron最近清瘦了许多,化疗一定让他很痛苦。她是偷偷的跑去医院来看他的,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真的下定决心要与叶恪冉分开。

“恪冉,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们分手吧。”

以为是蓝汐恶作剧的短信,叶恪冉很快的拨通蓝汐的电话,蓝汐也很快的接通,电话里她依然温柔的叫着“恪冉。”

叶恪冉久久的不能平静,他问她,“为什么?”

“对不起,我发现自己并不爱你,所以别在找我了。”说完这句,蓝汐匆忙挂断电话,她拍多说一个字,自己都会哭出来。

就在那一天,蓝汐切断了一切的联系。那一天,她躲在伦敦医院的卫生间里哭了很久,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不是叶恪冉所爱的那个蓝汐了。叶恪冉,曾经以后没有我的生活,你要好好的。我最不想面对的,不是跟你说对不起,而是承诺你的无法兑现。遗忘吧,一切都不值得悲伤。

与叶恪冉分手的第三天,蓝汐回了一趟南京,她把自己做得决定告诉爸爸妈妈,爸妈没有反对,妈妈跟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

后面的事情如蓝汐计划的那样,她告诉Byron,她要照顾他。Byron知道她蓝汐来了伦敦,坚持离开医院来机场去接机。

机场里,蓝汐看到日渐消瘦的Byron,忍着泪在Byron耳边,小声的说着,“Byron你知道吗,我一直是爱你,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叶恪冉于我而言只是梦想,离开伦敦以后,我经常想起我们一起的时光,那些快乐的日子,总是让我特别怀念,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依赖着你,开始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这样的依赖,是因为我爱你。”

经过八次的化疗和半年的放疗,Byron的肿瘤治愈了。那时候,蓝汐也生下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

蓝汐生产那一晚,远在台北的恪冉,那一晚不知为何心里特别惊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睡觉也觉得不踏实,于是起床写歌。写歌,也没有心情。一直到天明,蓝汐进手术室时,叶恪冉才睡下。他梦到蓝汐躺在手术台上,看起来很痛苦。医生脸色很凝重,跟蓝汐在说什么,蓝汐哭了。过了一会,他听到孩子的哭声。孩子的哭声,惊醒梦中的叶恪冉。

醒来后的恪冉,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情失落,蓝汐你好吗?现在的你,过得快乐或委屈。

Byron出院后,蓝汐披上白纱嫁给了Byron。结婚那天,从台北前来伦敦出差的谭凯在饭店遇上。谭凯告诉蓝汐一个秘密,他说,那时是叶恪冉拜托自己找她做翻译,这样一来,蓝汐就会回到台湾。

谭凯的这个秘密,让蓝汐感动的哭了。谢谢恪冉,终于你让我觉得自己傻傻爱你那么多年是值得的。蓝汐是自私的,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伤害了叶恪冉,但她不后悔,叶恪冉是健康的,在他未来的生命力,还有机会遇到爱人。

在我们的生命力总是不可避免的要辜负一些人,这些人不是我们不在爱了,而是我们在不对的时间里遇到了爱的人。

分手后,叶恪冉看起来很平静,演唱会照常举行,平日里和身边同事开开玩笑。

内地巡演回到台北,在机场里,他遇到从伦敦出差回来的谭凯。谭凯告诉叶恪冉,他看到了蓝汐。谭凯告诉叶恪冉,蓝汐和一个外国男人结婚了,他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那一刻,叶恪冉的表情看起来依旧淡淡,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不难过。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已经崩塌。一直向前走着,情绪一直紧绷着,一直到他回到家中,那根一直支撑着他的弦断了。他手中提着的包掉落在地,她可以不辞而别,她可以因为自己失约生气而提出分手,为什么她要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分手,而自己却可以那么洒脱的嫁人。

那一天,叶恪冉把家里可以摔的东西全部摔碎,他在便利店买了许多的酒,那一晚他第一次把自己灌醉,那一天之后,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要珍惜在一起的光阴,时间飞逝,才明白没有人能一直等待。蓝汐离开后,所有人都在问叶恪冉,蓝汐去哪了?早餐的店的老板问他,蓝汐去哪了。便利店的店员问他,蓝汐去哪了。邵明辉问他,蓝汐去哪了。所有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很好,他们不会分开。然而,他却成为了一个被欺骗的傻瓜。很多个夜晚,叶恪冉不想回家,一个人呆在不算大的录音棚里,神情落寞。

回忆起与蓝汐的相识与相知,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浮现在脑中。她那么不经意的撞入自己的世界,那么自然的融入自己的生活圈,最后竟然都不敢潇洒的说再见。蓝汐,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不看不懂你了。

那段时间,叶恪冉常常想,也许这又是她的恶作剧,也许明天醒来,她其实已经回来了。清早醒来时,他匆忙离开录音棚想要回家确认,一路上一直跟司机说开快点。回到家,找遍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没她的身影,空荡的房子里属于她的气息已经消失。打开她的房间,她曾经用的东西都还在,躺在蓝汐曾睡过的床上,叶恪冉睡着了。梦里,他看到蓝汐回来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生孩子的吗,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跟别人结婚。

叶恪冉再也无心工作,公司给他放假。他常常在无人的夜晚,一个人走在空荡的大街上,当他看着这些风景,思念如潮水般涌入。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消失了的东西会永远消失,甚至来不及好好的告别。明知道永远不会回来,思念却还要像一朵带刺的花,一直插放在心头,让你快乐,让你忧伤。真正让人忧伤的,不是你的承诺没实现,也不是你的幸福不幸福,而是心中割舍不开的千丝万缕牵绊。

茫茫人海中,爱,让我们相遇,我习惯对你的依赖。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该怎么让自己学会不在依赖呢?叶恪冉有时候也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去挽留过她。你来过,你又走了。我害怕空气的里的安静,我害怕听到你的消息,又想着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想着你,念着你,把爱藏在内心深处,思念却一触即发。想你的时候,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相遇时曾那么绮丽,分开后那么孤单。

依赖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陪伴,是长久的理解。真爱,不是一分一秒的邂逅,是长久的安慰与信任。习惯像永不愈合的伤痛,一思念就撕裂。

发现自己连自怜的资格都没有,走在与你邂逅的路口,一阵风吹过,寒冷将我拥抱。想起与你一起走过时的美好与甜蜜,悄悄的收起忧伤,像你曾跟我说的如果冷,多为自己准备一件毛衣。

曾经约定好的两个人一起,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做,才不痛。

再一次回到工作中,他要求公司把工作安排的满满的,他搬了家。酒,不喝不醉。人,不累不睡。心,不伤不碎。情,不学不会。万人追,不如一个疼。万人捧,不如一人懂。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不会理解谁。人与人之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懂珍惜谁。

蓝汐睡着了,Byron坐在她身边,专心致志的看着她。第一次见面,她眉眼间的忧伤,让他心动也心痛。那时候,他不明白那是爱情。那时候就是想好好照顾她,让她开心,让她笑。那时候,自己贪恋她的笑容,但更贪恋外面世界的美好。

时光飞逝,人也慢慢成长,心智也变得越来越成熟,知道她已经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看着他们那么幸福时,Byron发现自己错过太多时光,也已经错过表败的机会。

到后来,明知道她不爱自己,可当她说要嫁自己时,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清楚的知道,蓝汐这是为了报恩,然而即便知道这样的原因,他也还是娶了她。从决定结婚到准备婚礼,他只用了一周时间,他迫不及待的需要重新定位他们的关系,他怕时间拖下去一天,蓝汐随时都会后悔。

时间不可以重来,过去了就只能让它过去,看着眼前,他会努力活下去,给她和孩子平安稳定的生活。

离开台北以后,第一次蓝汐梦到叶恪冉。梦里,他交了新女友,而且还结了婚,生活幸福美满。想要走近些,却总走不进去他们的生活。眼看着,他们手牵着手走远,她哭了,她喊着,恪冉是我的。

在梦里,不管她怎么叫叶恪冉,叶恪冉就不回头看她。蓝汐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发现是梦,心里还是很难过,只得安慰自己说梦是反的。

恪冉,我不愿做你生命中的配角,想要做你生命中的唯一主角。从决定离开那一刻,早就应该知道结局,心底总会有一点点的期许。期待着你能体谅我,不要恨我,不要怪我,我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爱过你,为你付出过。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蓝汐离开台北的第五年,叶恪冉坐飞机由巴黎飞往伦敦,飞机飞行约一个小时,降落在伦敦机场。到达下榻酒店是伦敦时间晚上九点一刻。这一次他会在伦敦停留三天,第三天的中午他会飞往这次海外演唱会的最终站洛杉矶。

五年来几乎不敢去想那个叫蓝汐的人,每一次想起,心中都有着一股怨念,怨她不辞而别辜负了他的爱,念她善良的美好让他爱上。他从他们一起住过房子搬出来,他怕回家屋里的黑暗,他开始讨厌房间里的安静,因为他再也听不到她的那句‘你回来了’,他开始不再让别人去等自己,他怕听到那句‘没事,我等你。’

伦敦的街头,叶恪冉迷了路,当他发现与同伴走散后,傻傻的笑了起来。站在伦敦的街头,他又想到蓝汐的相遇,他问自己,你在期待什么?那一天,他独自一人来到蓝汐口中上帝偏爱的Nottinghill,来到Nottinghill叶恪冉觉得蓝汐又一次骗了他,这里的阳光一点不比隔壁街的灿烂,相反他觉得这里很昏暗。

把她忘掉吧,像忘掉一朵花,像忘掉歌唱过黄金的火苗。

把她永远永远忘掉,时间是仁慈朋友,会使我们变老。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已忘掉,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

像花,像火,像无声的足迹,被遗忘依旧的冰雪埋葬。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蓝汐正在经历着生离死别的痛。最终,蓝汐还是没能将好运带给Byron,Byron脑瘤复发,癌细胞扩散的很快。在去往医院救治的途中,似乎感觉到自己即将离开,Byron紧紧的握着蓝汐的手,他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说了一声我爱你,然后他的手悄然而落,走完他三十五年短暂人生。

蓝汐哭了,至此,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漂洋过海只为偷偷地看她一眼,再也不会有人能做出那些美味又有幸福感的早餐让自己在上学的路上吃,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

希思罗机场到洛杉矶机场,飞机一起一落约十一个小时,飞机起飞后,叶恪冉的思绪飘远。

身边的同事说蓝汐很难靠近,叶恪冉知道她不是难靠近,只是她与不熟悉的人没有共同话题,因而沉默。熟悉她的朋友说她很单纯,单纯到常常让人觉得有些傻。

她白天时总是很悠闲,晚上她会翻译,凌晨她会开始写作。她其实会有许多事情要忙,但不管她多忙,她都能将时间空出来陪自己说话。后来她离开了,叶恪冉听说她对身边的朋友也这么好,即便她有工作要忙,答应了要帮忙做的事情还是会去做好。

她的热心,也不是只有对自己。她会告诉邵明辉,某一品牌的护肤品适合他的皮肤使用,第一天推荐,第四天护肤品就会放在了办公桌上。她很爱跟别人分享,当她吃到美食后总是不遗余力的推荐,就象是她会为早餐店写推荐文一样。很忙的她,有时也很爱玩,有一次去香港演出,演唱会一结束她就消失了,后来才知道她是去看了电影首映。为此,自己还生气一天没理她。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没谈过恋爱,她不懂男女之间的约会。

她不像其他女生爱臭美,除了必须的护肤品没有一样多余的化妆用品,陪女生出门需要等半小时,陪她出门是她等自己。她买衣服,只爱买一个牌子。她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是喝一杯柠檬水,饭后她爱喝加了柠檬养乐多,她说自己没时间锻炼,也不会自虐减肥,喝柠檬水可以减小食欲。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时常觉得压力很大,很多时候他需要的并不多,只希望在自己累的时候,有人为自己倒一杯水,在自己偶尔大男子主义发作时给自己面子,当自己脆弱时拥抱自己,鼓励自己,年纪轻轻的蓝汐总是那么轻易的做到,并成功的住到自己心中。忙碌的时候,她总是安静的陪在自己身边。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她能懂自己想要什么。焦虑不安时,她陪在身边,温柔帮自己按摩肩膀问需要帮忙吗?

很多很多的记忆,像潮水涌入回忆里面。这时候,叶恪冉似乎找到了久违的灵感,随笔写下一段文字《那些你不知道的思念》

微风拍着翅膀

在飞翔的空中

栩栩写下迷离的文字

写出我对你深切思念

倾诉低低切切的絮语

我思念的人

远远地如悠扬的乐声

我听见你的声音

一声一声地把我呼唤

你说你不在离开

复如当初我们的幸福

丝丝缕缕满过我的心底

我静静听着,不敢去打断

天空的广阔,洁白的光影

好像荡漾出你的惝恍

微微的浅笑,可爱模样

而你已早已化为空白

思念的错觉,幸福的错觉

无论远近,我都触摸不到

逝去的日子,留在我身后

不想转过身去,你会偷偷溜走

就让我沉浸在幸福的错觉中

独自回味曾拥有过的幸福里

我在黑暗中等待着

我在思念中幸福着

我想让你能听到

我所思念的人

我和你,心头萦绕

群星中间隐藏着你脸庞

回想起你过去眼神中的柔和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许多的时间过去了

白色的月,风在叹息

我是爱你的,声声切切

我所思念的人

感觉到达了无限的时间

在风中纠缠、飞舞、飘远

一个伙伴,一声问候,一次表扬,一次收获,甚至是莞尔一笑,都需要珍惜。人的喜怒悲欢、生活的辛酸苦辣、悲欢离合、都应该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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