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孩儿!”南宫秋恨不得将燕玄德撕碎,他枉为一国之君,枉为舅父!原本还念及一丝亲情,才一直按兵不动,可是现如今看来,为了他的江山,他可以陷任何人于不义!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能够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燕琨瑜看着南宫秋与自己的夫君是如此的相似也算是一种安慰了,只要自己的儿子还好好的,就比一切都重要。“宫澜是个好孩子,若不是我让百里明镜抹去了她一部分的记忆,她是绝不会再联系你。”
“为何!”之前南宫秋就一直想不通,宫澜为何会选择燕承瑞而放弃自己,她又不是会为了权势而抉择利弊的人。“她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种蛊毒,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毒。”燕琨瑜害怕将真相告诉秋儿,他也会像宫澜一样远离彼此,“秋儿,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放弃宫澜。”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认为我会是喜新厌旧之人?”
“当然不是!”燕琨瑜急了,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人她能不知道,只是,虽然难以开口,可还是勉强道,“这种毒,让人不老不伤,是鬼哭宗的秘术,但唯一的忌惮便是生完孩子变回遗传到下一代,而自己会迅速衰老,一年如同十年。若不是太爱你,又怎么会如此绝情。为了让你死心,她才会选择燕承瑞。”
“澜儿她……那如今这毒还在她身上?”南宫秋此时心里悬着的都是宫澜。
“自然还在,可是命蛊的弱点便是心脉。燕玄德收买了毒公,同样作为鬼哭宗的传人,他重伤了宫澜的心脉,全靠金针护住她心脉,没个三个月便可取出一枚。”燕琨瑜想了想,“对了,命蛊并非无解,只要吞食两颗命蛊就可以,可原本鬼姑留给宫澜的唯一一颗命蛊,却用在了我身上……若不是娘……”
“这世上就当真再也没有命蛊了?”南宫秋的心情由喜转悲,难道他和宫澜真的要注定这样,一定会有办法的。“娘,我不能这样等下去,我即刻启程,去找命蛊的配方,一定有办法的。”
燕琨瑜无奈摇摇头,“现在这不是当务之急,宫澜和百里明镜比你都急,他们比你更想知道,懂毒蛊的俩人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找不到。不是你一气之下便能找到的,况且这东西若是被燕玄德知道,你认为你们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好?
燕玄德能将毒公留在身边,八成也是为了命蛊这种东西。鬼哭宗不想这种东西留存在世间,早就将所有的配方毁的一干二净,就连鬼姑都不知道。你又何苦为难自己,不如就用剩下的时间和宫澜好好的在一起。”
“娘!”南宫秋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娘为了自己可以如此自私抹去宫澜的记忆,这样就可以让宫澜永远在自己身边,可是面对他们的结果却是如此的残忍。“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对待宫澜,我爱她,但我不可以这么骗她,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她衰老致死,我情愿不要,我可以等,等到解药找到的那一天,在这段时间,我会这么静静地陪着。”
看着南宫秋出来,发现宫澜已经坐在院子里睡着了,小心地给她披上外套,直接打横抱起,轻声浅笑:“这丫头,这么睡也不怕着凉。”转身告别自己的母亲,“娘,澜儿我就先带回王府了,明日再让她回来。”
燕琨瑜点了点头,只是她被自己儿子的行为给震撼了,她低估了宫澜与自己儿子之间的感情。
百里明镜从默默走到她身边,看她目送着这两个孩子走远,没想到南宫秋年纪轻轻就有了比自己母亲还透彻的爱情观,“我开始钦佩你的儿子了,倒是有那么几分南宫子衿的风范。”
“此话怎讲。”
百里明镜笑了笑,这是过了多少年自己才渐渐明白,为何会输给他,“爱并不非得是拥有,也可以是守护。太想得到一个人,反而会成为那个人的压力。这也就是我当初为何会输给他,而燕承瑞为何会输给你儿子的原因。
守着你的十多年里,我渐渐开始明白,所以我现在不再奢求能够得到你的回应,而是等,我可以等你转过身再次选择我,毕竟南宫子衿会在天上看着我。”百里明镜的舒展着笑容,继续退回一旁,是啊,他可以等,一直等,等到燕琨瑜头发花白,他还是可以等。
人心都是肉长的,燕琨瑜又怎么会不感动,可是如今的自己哪还配得上百里明镜,况且自己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若是他们努力一下,自己都可以当祖母了。“不说这些了,聊聊你为何会将那个玉衡挑断手脚筋,是和我有关系吗?”
不得不说燕琨瑜确实聪慧过人了一些,就连宫澜都没猜到,而是以为玉衡真的为了偷自己的秘籍才会得此下场,“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他当初不小心闯进密室,发现了这个秘密,怕他泄露,便想将他永远困在天机阁,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命大,竟然凭借自己的本事逃了出去,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而太子府内,鄂清雅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可是三个月来,燕承瑞愣是碰都没碰过自己,可自己又必须装作与燕承瑞甜蜜恩爱的样子,实在是气人,可更可气的,燕承瑞在府里养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给这个人点颜色瞧瞧,平日里见着她不打招呼也就算了,今日她嘀咕了这个人几句,太子居然还对她发脾气。她好歹也是西域送来和亲的公主,怎能受得了这气。
鄂清雅趁着燕承瑞不在,带着几个人闯进玉衡的住所,将屋内的东西砸的稀巴烂,更是将玉衡扣押在地,趾高气扬地盯着他,不屑一笑:“平日里不是挺嚣张跋扈的吗?我看今日太子不在,还有谁敢护着你。不把你这些心爱的宝贝都砸烂,我今日是不会罢休的。”
玉衡虽然生气,却也只能冷笑,“太子妃你以为这么做就能换回太子殿下的心了?你这么做无非会让他更厌恶于你。你当真不能和楚姑娘比。”
“你少拿楚宫澜气我!她已经死了!你居然将我和一个死人比!”鄂清雅被玉衡一气,双手狠狠地砸向桌面,结果触动了机关,一枚毒箭齐齐朝着他们射来,玉衡只是一动不动跪着,他那是一个盲点,不会受伤的盲点。
一阵尖叫,不少人中了箭,鄂清雅的手臂也被擦伤,血渐渐变成了黑色,她勃然大怒:“你居然敢暗算我!来人,将此人关起来!竟然敢谋害太子妃!”
一出闹剧,府中早有人快马加鞭去皇宫通知燕承瑞。
而燕承瑞入宫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索修齐能够去楚府替楚老爷子治病,若是再没有人去,只怕楚老爷子撑不过一个月了。前脚才入皇宫,后脚就传来鄂清雅大闹太子府的事,只能赶回去,晚了只怕玉衡要先楚老爷子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