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亦道:“侧妃节哀。”眼见元春也不怎么悲痛,以己度人之下,他觉得这位庶母只是在思量亲人去世后对娘家的影响,“许是……少了些麻烦呢。”
他已经知道宁府为了监视,也为了替太子挡“灾”,把那位遗族之女收下,做了儿媳妇。
元春揉揉健儿的脑袋,幽幽叹道,“借你吉言吧。”
太阳西沉,府中四处掌灯之际,赵之桢回府见到元春不免眼前一亮: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他轻咳一声,“我听说了。”
“劳王爷惦记,”元春应了一声,又慢悠悠道,“大爷大姑娘他们已经先后来过,给我道了恼。王妃没来,”她眨了眨眼,“王爷是从王妃那儿过来的?她身子怎么样?”
赵之桢心道:她看着比你还精神。
先王妃刘娡性子要激烈一些,而如今的王妃韩绪却是个不温不火的脾气,不过无论哪一个赵之桢都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差别在于,一个最后撕破了脸,另一个还能维持着几分体面。
刘娡与韩绪都是圣上指婚而来,自然极有底气:这二人自知不管王爷是否喜欢,正妃之位都是稳若磐石。若非刘娡娘家与谋反的宗室有牵连,她和赵之桢能做整整一辈子的怨偶。
至于韩绪,则是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他刚进王府大门,大总管便来禀告:王妃无碍,却推说身子不自在而歇下了……
旋即,赵之桢便听说宁府贾敬死了,他也就想明白韩绪为何如此。此时,赵之桢更是坦然道:“她挺好。你娘家出了白事,她八成是担心冲撞,才装病不起。”
元春点了点头,“人之常情,换做我也会着紧肚里的孩子。能相安无事就很好,再礼贤下士似的亲自过来安抚,还有人说她假惺惺,又是何苦呢?哪家王府的王妃还要奉承侧妃不成?”
赵之桢没说话,心里却道:这口气可不大对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