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惶恐万分的看着云弋,沉声问道:“你刚刚使得是什么剑法?竟然能破我的流风剑法!”
赵信满脸惊异,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云弋收起紫云软剑,笑道:“枉你身为凌云门弟子,这剑法你认不得吗?”
赵信皱起了眉头,思索道:“莫非你这就是我凌云门至高的凌空剑诀?”
云弋微微颔首道:“看来你还不算太无知,败在我破字诀下,你服不服?”
赵信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起来,怒喝道:“这……这绝不可能,我凌云门的九字诀玄奥无比,师傅都没有传授给我,你怎么可能会,而且你竟然已经通晓了破字诀!我觉不信!”
云弋冷笑一声,道:“我管你信不信,是你要与我比剑,现在是你输了,先前你派来的小厮也给我一掌拍死了。”
赵信怒不可遏,骂道:“你好狠毒的手段,废了我弟弟的丹田,还杀了我手下的人,我与你不共戴天!”云弋缓步走到了赵信的跟前,笑道:“你不是要为你弟弟出气吗,我废他一丹田,如今我也废你一丹田。”
此话一出,赵信立马变了脸色,道:“你当真要废我丹田,你不能这么做!”
赵信此刻已然受了极重的创伤,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双腿微微发颤向后挪移着,云弋一步逼上前去,道:“今日我便废你丹田!”说罢,云弋一掌抬起,就要打碎赵信的丹田。
赵信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的,整个人朝后爬行了数米之远,口中支吾着:“你不能废我丹田,我师傅是传功长老,你若敢伤害我,我师傅绝不会轻饶你的!”
“恐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云弋一掌历煞碎魂猛击出去,凛冽的黑气如一道匹练,黑色的匹练直击向赵信的腹部而去,赵信吓得当场变色,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
但就在这此刻,空中一道金光闪过,那金色的光芒也好似一道匹练,而且那金芒迅捷无比,拦住了云弋所击出去的那一掌磅礴的煞气,这一道金芒非比寻常,云弋能够感受得到其中的不凡之处,仿佛能够沟通天地大势,金芒过后,瞬间就瓦解了云弋的这一掌,也正因如此,赵信依旧是安然无恙。
“云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空中回荡着这么一声老人的声音。
少顷,一个白跑老者悠悠从空中降下。
赵信剑道此人,就好比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也不知哪里来了力气,连滚带爬的爬到了白跑老者的脚前,哭诉着道:“师傅,师傅你可要救我啊,他要废了我的丹田啊师傅。”
白袍老人微微发怒,抖手袖袍一挥,便将赵信击飞了出去,怒道:“聒噪!”
云弋打量一眼此人,暗中施展起了天魔搜魂大法,此人的修为在云弋的面前展露无遗,没想到此人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太微境界,虽然只有太微一重,但是依旧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得到那一股近乎毁灭的气息。
“莫非,前辈就是凌云门传功长老?”云弋出声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老夫正是,我这不肖弟子不知死活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能够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不要废他,老夫这么多年来培养他实属不易,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做师傅的苦心。”
传功长老现身相求,云弋如果一再要废了赵信,那就是真的不识大体了,毕竟凌云门的传功长老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太微境界的强者,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不多,他们能够沟通天上星辰之力为己所用,施法之间,威力莫测,况且现在这个传功长老还对云弋好声好气的相求,俨然是有大家风范之人。
云弋正色道:“既然长老要我放过他,那我从命便是。”
传功长老闻言一喜,袖袍一挥,一股气流凭空形成,夹走了倒地不起的赵信。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云弋离开了殿前演武场,回到了后山的小木屋。
与此同时,凌云门张益达的住处。
张益达正在和传功长老对弈搏子,传功长老落下了手中的黑棋,道:“门主,今日我见了此子。”
张益达落子道:“如何?”
传功长老缓缓地说道:“确实不凡,没想到短短数月之内,他竟然悟透了破字诀,并且以破字诀一剑破了赵信的流风剑法。”
“哈哈,你怪我传授他剑法吗,他伤了你的弟子。”张益达开怀的笑道。
传功长老也是闻言一笑,道:“岂敢岂敢,此子天赋异禀,或许将来能够力敌许广,也未然不可。我那弟子虽然高出他两个境界,但是却连他一招都接不住实在是可笑的很。”
张益达一笑道:“是啊,若非如此我岂敢将师尊传授下来的剑法传授与他?此子乃是长恨魔宫唯一的传人,与许广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与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苦修剑道二十余年也为有所成就,今生怕是报仇无望了,如今我只能见这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那新收的弟子和云弋小友身上了。”
山中无岁月,转眼又是半年光景。
……
这一日,云弋还是在后山练剑,不知何时张益达来到了云弋的身后,道:“这灭字诀你也快悟透了,只差临门一脚。”
云弋依旧在舞剑,浑然忘物,与天地融为一体。
顿了顿,张益达又道:“九字诀的奥义我已然尽数传授与你,此凌空剑诀想要精通需靠自己去悟,老朽日后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云弋收起紫云软剑,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张益达笑道:“小友你天资绝代,乃是老夫生平所见第一人,老朽的剑诀奥义已经全部传授与你,日后时机成熟你自然能够将凌空剑诀融会贯通,但是先前我也与你说过,欲要破了许广的御剑归元,光能破剑势是无用的,还要破其剑意。”
“那要如何才能破其剑意?”云弋不解的问道。
张益达抚了抚须,笑着说道:“当年师尊虚空剑侠传我凌空剑诀,传我师弟凌虚剑诀,我的凌空剑诀可破剑势,而我师弟的凌虚剑诀便能够破其剑意。”
云弋笑着问道:“那前辈是想让我去学凌虚剑诀?”
张益达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确有此意,凌虚剑诀的玄奥更在我凌空剑诀之上,不过我相信凭小友的资质悟性,学会自然不难,只有你同时学会凌空剑诀和凌虚剑诀,你才能明白虚空神剑的奥义,到那时,境界一成,败许广而无虑也。”
云弋暗自思索起来,道:“前辈的师弟,可是凌霄派的掌门?”
闻言,张益达先是一愣,道:“确实如此,莫非小友听说过我师弟。”
云弋微微摇了摇头,道:“以前游历的时候,倒是偶然间听说过。”
张益达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云弋的手中,道:“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可以传授你的了,日后凌空剑诀的成就,就全靠你自己的悟性了,这封信你拿着。”
云弋接下了这封信,问道:“这是什么信?”张益达解释起来:“这封信乃是我写给我师弟的,到时候你到了凌霄派,只需拿出此剑,我师弟便知你的来意,到时候自会传授与你凌虚剑诀。”
云弋喜道:“如此多谢了,那我便告辞了。”
张益达不解道:“这么急着走吗,时至傍晚,不如明日再走吧?”
“不了。”云弋轻轻道出两个字,毅然决然的离去。
“你不去告个别吗?”张益达喊住了云弋。
云弋一愣,才明白了张益达的意思,施展起身法,转眼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
柳梦寒所住的庭院。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云大哥,是你?”柳梦寒打开木门,笑问道。
云弋平静如水的说道:“我打算了走了,现在是来告别的。”
“你要走,现在就走吗?”柳梦寒不解的问道。
云弋微微颔首,道:“是,九字诀我已经掌握,日后的修行全凭自己去悟。”
“你要去哪里?”柳梦寒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云弋如实解释道:“我要去凌霄派,学凌虚剑诀。”
柳梦寒低下了头,静默无语。
“后会有期!”云弋说完此话,施展身法遁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这时,柳梦寒又抬起了头,看着黑夜中远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眼眶充溢着泪水,视线也模糊了些许。
她在这黑夜中伫立许久,直到风干了泪水。
云弋一路疾行施展起身法,凌霄派和凌云门相隔甚远,修真界本就广袤无比,这凌云门和凌霄派一个是建立在修真界的最东边,一个是建立在修真界的最西边。
而且,此去凌霄派,注定不会那么顺利,因为一个人,那就是火云。
火焰道人的孙子,火焰道人临死之前使出浑身解数将他送到凌霄派,云弋还记得当初那个眼神,杀气腾腾的目光,云弋也知道,那个叫火云的少年一直都记得自己,也一定会遵从自己爷爷临终之前的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