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的男子拔出刺穿手掌的工具刀,继而伸手伸到颈后抽出订书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转转头,骨骼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响声,就像是拿指甲在黑板上使劲的刻划一样难受。“你才是火绒?”他看看依然倒在墙角被一枪打穿心脏的一名女店员,然后问穿着店员制服站在边上的女生。
站在门口动作一致的两人身上散发微弱的蓝色光芒,覆盖了整个店门口,形成一个幻境结界。
“白痴,”火绒轻蔑的看着他,虽说“轻视敌人是武者的大忌”,但火绒的自信总让她无视这句话,“那个更白痴的叛徒在出境前就被我烧的连渣都不剩,哪还轮得到给你提供正确的资料。”火绒高度集权,她手下的鬼吏全部被植入了她自己分裂出去的意识魂,这样她对那些鬼吏都拥有了读心术,她形容她分裂出去并植入鬼吏元神的那些意识魂就像是他们所不知道感觉不到,但始终存在的寄生虫。“你知道多麻烦吗?我把他抓起来,然后召集我管理的所有鬼吏来观摩他的死亡,连在槿菩迦沙和桐胥的也赶过来看,难得的一次集体大活动呢。”
男子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听此笑笑,他完全没有一般歹徒凶神恶煞或者阴险狡诈的面目,看上去也不是冷酷无情,他三十五岁左右的面貌,像一个俊朗成熟的父亲或者上班族,他进店的时候火绒也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顾客。“早听说楚江宫的刃鬼火绒暴虐,今天还真是有幸见识。”
说话间他的衣着变化了,黑色衣服变成了宽大的白色长袍,边襟蔓延起冰蓝色,如同火焰向上燃烧,又仿佛自下而上的龙卷将他包裹住,白袍如雪,无风却如灌风飞扬,衣服燃烧产生的黑色碎屑飞扬,等到风烟散尽,白衣上的冰蓝仿佛挥洒上去的墨迹。
中年男子看上去年轻了,白衣高贵华丽,分明在冥界,却如空山神明。
“哦,我去。”年轻的女店员先是遗憾再是表达她的不满,“为什么不之前预定一下发封挑战书什么的。”她说着一身店里统一的工作制服也发生了变化,扩张变色,连质地也发生变化。“还搞得我像抄袭一样。”
火绒站直了,手离开了插在地板上的长笛。她身上变幻出同样的宽松白袍,她本来不专攻体术性的攻击,偏重于术士类型,虽然她的兴趣爱好使她目前在刻意平衡两者的修炼强度。
她白袍的下摆才是有真正的火焰燃烧,鲜红色产生于她的皮肤,像血液渗出浸透了衣衫,由浅至深越发明显的红色在翻腾,从下摆蔓延到腰间,从衣服里渗透显像的血红色开始环绕她的身体,燃烧到肩胛骨处从肩胛骨延伸至右肩,然后从衣服的领口处绕进去,犹如一只火红色的蛟龙爬上她的颈部,最后有烈焰停留在了她右边脸颊的皮肤上。
冰蓝和火红,如同支离破碎的雪莲和金灯。
“我记得有一种病叫做血汗症,皮肤表面未见损伤但是血液会从毛孔渗出。”
“你觉得我会让刑判司给我设定这种病?”
“他们都叫你什么?燃烧的女孩?”男人问。
“要是真有这么可爱的外号就好了,虽然的确也有人这么叫过我”火绒耸肩,“他们喜欢叫我变态,当然我的伙伴对我还是比较好的,他们比较喜欢叫我小变态。”
“你看上去确实挺年轻,二十出头?”
“嗯,现在是二十五岁,不是小女孩了,是满腹正义和大爱仁慈的热血女青年,只是看上去很年轻。”火绒有着一张十几岁少女的脸,堪称韩国整容范本,巴掌脸,大眼睛,一百零六度的鼻子,虽然是一种没有个人特色的美,但还是总让顾客觉得她在一家文具店工作实在是太埋没。
火绒平举双手,掌心向下,一股气流开始在近地面涌动,仿佛透明的蟒蛇在游走。
“所以,你是卞城宫刃鬼,悠晖。”她抬起双手在空气中缓慢挥舞,像太极起势的柔和,就像在抚摸那条蟒蛇,接着她解开扎马尾的皮筋,气定神闲的绑了一个高马尾。气氛这才真正紧张起来。
风云呼啸变换,这里是无边的密林,浪涛怒号如同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又好像有一支恶灵军团正向这个方向聚拢,挟迫着骇人的煞气和杀机。
“造这么大的声势无疑浪费灵力,你就不能干净利落点?”悠晖看着周围,对火绒说到。他不得不展开一个屏障来隔绝风,这风吹得他几乎张不开眼睛。
“我可是东道主,我的地盘我做主嘛,朝贡贸易时期,他国还以一点点的朝贡得到我国更多的价值的回报呢,历史书上说是展现中国的富国强盛。”火绒没有施展屏障,她的法袍被风吹得像战场上的旗帜,身上的火焰仿佛会被风随时带到这片密林里然后将密林焚烧殆尽。
她从不会向对手妥协更别说投降,当然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手下留情,从她上任到现在没有一次战败的事迹。不过问分配的使命不纠结对手的一切,也不在乎什么礼节,非常潇洒。她有坚定的原则,虽然她的原则常常是“看心情”,但到要杀戮的时候就像无法熄灭的地狱硫磺火。
她爱好把对手焚化,处理没有明确要求的****时也是随心所欲的一把火烧干净的干脆,她“随身携带”着燃魂鞭,时常把玩驱魂笛。不过驱魂笛于她并不是一种乐器,而是教训人的棍棒。
现任黑无常大人以蛊雾术为武器,主修术法,直接把取竹制成的哭丧棒做成了竹笛借给刃鬼火绒使用,还被她改了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