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美国这个只有两百多年的国家取消了死刑后,就算杀人灭口也不会被判死刑,顶多就判那么一两百年监禁,简单点说就是终身监禁,毕竟没有人能活两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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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无影灯照在一名面貌清秀的少年身上,主刀医生在一旁说着什么,几个护士在少年身上忙碌,注射局部麻醉,酒精消毒,手术刀划破心脏上方的皮肉,一切步骤行云流水,一颗鲜红的心脏在胸腔中跳动
怦怦,怦怦…
主刀医生握着手里那颗跳动的心脏,慢慢收紧
“你是来帮我换血而不是欣赏我的心脏的”
手术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看着主刀医生,医生愣了几秒才想起少年只是做了局部麻醉还是清醒的,然后默默的把心脏放回原位,继续着手里的工作,手术室里只有医疗用具运作的滴滴声。
五小时后…
医生剪断了缝合的线头,仔细缠上纱布,放下剪刀,剪刀与铁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医生和护士们推着工具车离开手术室
整个手术过程还有一个人站在手术床旁边观摩,这个人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年,全手术五个小时连半秒的眨眼都没有过…
“白牧,这次更换了30%的血液,两年后回来换50%,现在你身体里两种血型在尝试融合过程可能会辛苦…”
“我知道了,失武”
将朱失武未说完的话打断,白牧坐起身,赤身走下手术台,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当着朱失武的面若无其事的擦着身上刚刚手术溅出的血迹,把染血的毛巾扔在地上,扯下挂在衣架上的白衬衫,衬衫修身的设计与这性感的身体完美的契合
衣服长度恰好遮住髋骨位置上那甲骨文“白”字的纹身,墨色的白字下面有一朵用经文组成的祥云,白字是白家人的象征,祥云则是继承人,只是对外无人知晓…白家的每一个人的纹身都在同一个位置,遇水即现
白牧穿好西裤,朱失武拿起一条酒红色的领带走到他的面前,仔细系上领带,褐色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伸手擦去他耳垂上那零星血迹,在口袋里翻出一颗红宝石耳钉,穿过少年的耳洞为他戴上,宝石镶嵌在黄金雕花的祥云里,既高调又奢华
朱失武取出一副蓝色的隐形眼镜为白牧戴上,蓝色的镜片遮住了本为褐色的瞳孔,东方人的面貌却搭配西方蓝色瞳孔,内敛中含一丝妖冶
“手术后休息一周,老爷这次让你去美国出席一场婚宴,目标解决新娘”
又是一场情杀,上流社会的人总是喜欢去雇佣杀手去解决情敌。白牧心中不屑的想,但并没有将不屑之情显现于脸上,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次任务你就不用跟过去了,我很快可以回来”
“是,少爷”
朱氏,由白家组织的家族,里面全是来自中国的孤儿无名无姓,只有通过一切考核方可冠上朱姓进入白家,否则只能消亡。然而,每一位继承人的出现,都会挑选10名朱氏优秀子弟中用最残酷的方式选出一位,终生服侍继承人,只听令于继承人,生为白家人死为白家魂。
朱失武就是终生服侍继承人白牧的仆人,好再白家世代单传,每代仅有一男丁,其余皆为女子,不会出现家族内部纷争
…美国
弗莱雅家族古堡内,乐队坐在舞池旁奏响古老的圆舞曲,上流社会的男女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晚礼服与西装、恨天高与亮皮鞋。红酒杯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幽默绅士与优雅名媛谈笑风生,服务生托着昂贵的酒酿在人群中走动
白牧站在阳台,夜风吹起落地窗纱,为他偏瘦的身影带来朦胧的美感。蓝色的双眼观察古堡内每一人每一物,心中计算着哪里为最佳逃跑路线哪里为最好刺杀点。晃动着手里的香槟,转身看向阳台下身不见底的悬崖,古堡只有两个出口,一边是城堡入口,另一边就是这个悬崖…跳下去生死由天,显然不是明智的退路
乐队音乐突然变换,奏起婚礼进行曲,舞池中的男女停下了脚步望向旋梯
妆容华丽的新娘身着素色抹胸婚纱,简单而不失庄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堇然是名媛风范,只是眉宇间那浓浓化不去的忧愁。由她父亲领下旋梯,走到新郎面前,神父在宣誓…
Yes,Ido
双方交换戒指,全场嘉宾都注视着这一神圣的时刻。行动的时机到了,白牧把香槟放在窗台,举起银白色的手枪对准远处新娘的头部。
王子给了公主最罗曼蒂克的婚礼把公主禁锢身旁,殊不知公主想要的却是自由飞翔。脑海里闪过这句话,白牧无奈的勾起唇角
嘭,子弹离开枪膛,那一刻新娘望向声源处,白牧看见她眼中泛起泪光,嘴唇开启,无声的对他说谢谢。然后子弹射中目标,从额头进入穿过新娘的头部,飞出的子弹进入了新娘身后的巨幅婚纱照,飞溅的血滴染红了素色婚纱,额部流出的血花了精致的妆容,一枪毙命,新娘香消玉殒
宾客都被吓了一跳,人群骚动。新郎抱着新娘未冷的尸身,大声呼喊保镖。白牧收起手枪从容走向城门,保镖从门口跑入,与白牧擦肩而过…
就快接近城门时,白牧被人一把抓住手腕。那手的力度之重,应该抓红了西服下的手腕。回头看见新郎那染血的手抓住自己的礼服,白牧皱起眉头,但仍然有礼貌的问
“弗莱雅先生,不知道什么事呢?”
“是你!是你杀了米莉!你这个凶手”
新郎提高了音量,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宾客们议论纷纷。白牧有些不耐烦,甩手尝试挣脱新郎的手,不料甩不开
“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就是你!保镖!搜他身!”
新郎的声音引来了一群黑衣墨镜身材魁梧的保镖从人群中走出来,白牧用力将新郎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拿出手抢对准新郎的太阳穴。走过来的保镖已经把白牧包围在包围圈内
“该死的,你们让开,否则我就一枪崩了他”
保镖们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将包围圈打开,都举着枪对准白牧,只要白牧有一丝松懈就立即将他打成马蜂窝
忽然刺痛感涌上白牧脑门,是两种血液互斥的现象,好死不死在关键时刻出问题。白牧额头渐渐冒出冷汗,看向前面的画面有些模糊,挟制新郎的手松动些许。新郎发现了白牧的不对劲,一用劲推开了白牧的枪,保镖跑上前立即把白牧双手扣于后背,把枪夺去,并把他身上的匕首搜出来。新郎用力甩了白牧一巴掌,白牧的嘴角被打出血。白牧看着有些入魔的新郎,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你为什么这样对米莉,她是个温柔的女人”
“她不爱你”
“你不知道我对她的好!”
恼羞成怒的新郎拿起从白牧身上搜出的匕首,刺向白牧。说时迟那时快,白牧踢开钳制他双手的保镖,用右手挡住了锋利的刀刃,刀刃划破了黑色的西服刺入白牧的手臂。
身旁的保镖反应过来,立马用魁梧的身躯将少年压在地上,几个保镖压制一个受伤的少年,有说不出来的滑稽感。
匕首还插在白牧的手臂上,刀刃穿过了手臂的肌肉,血随着刀尖滴落。
神父守在新娘尸体旁,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背诵着经文为死去的新娘祷告,而眼睛却是望向白牧被捕哪个方向。一个局里模样的人推开围观的人,走向白牧,神父看着那个人眼底闪过一丝嘲笑
一双油亮的皮鞋出现在白牧的眼前,头顶上传来一个浑厚且中气十足的声音
“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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