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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大比前奏再论活着

离仙霞派百年大比不到一月时间,整个仙霞派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不但各宗弟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些宗门宗主及各长老也是异常紧张。在剩下的最后一月内没少督促弟子修炼,更有各类压箱底的绝技,宝贝倾巢而出。好多都是各自山头视若奇珍的镇山之宝,为了能在百年一次的大比中有所建树,各自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提高众弟子的修为,以及临场应对能力。这段时间时不时的看到到各自宗门受伤的弟子去通天峰找无死治疗。故名所以,无死即没有死,这位仙霞高人以医术入道,以救人为道心,可以说是整个修仙界的另类。

苍首峰的气氛和别的宗门没有两样。只不过无因不会教徒弟,干着急没用,天天冷着脸坐镇苍首,怕众弟子偷懒。这一个月对于苍首峰众弟子来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灾难,无因不会教徒弟,偏偏却又喜欢考校众弟子的修为。短短几天,众弟子伤残大半。其他宗门受伤的弟子是同门间切磋临战技巧所致,而苍首峰众弟子却是被其师傅打的。这一切被其他宗门听得,无不暗自好笑,苍首之事也成了仙霞派紧张气氛下的难得笑料。

无因听到各宗传闻,尴尬生气之余,把考校众弟子修为的重任交给了天幕。一时间,天幕成了众矢之的。无因天天坐在哪里亲自监督,而且规定三天必须有一个时辰接受考教。如果天幕留情那么无因就会亲自去考校天幕的修为。

在苍首峰众弟子的哀嚎声中,王梦也是渡过了艰难的一月,这一月中王梦被揍的次数不比别人少。幸好天幕知道无因疼爱这个小师弟,手上比较留情,倒不是特别惨。这一切被众同门看在眼里没少背后骂天幕马屁精,而王梦也成了天幕之后第二个苍首罪魁。

又到了考校日子,苍首众人一脸悲壮的来到苍首主殿。天幕已经站在了哪里,无因还没出来。而旁边还有两个看客每次都围观看热闹。被无因一句话封为镇殿灵兽的电犀虎巨大的身子卧在殿门口,时不时的看众人一眼,每当众人挨揍之时,此兽就会兴奋的眯起双眼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的天竹几人恨不得剁了它喂狗。

而另一个看客则是一个小豆丁,不过几个月大小,长的却像两岁左右的样子。遇到众人挨揍,就会从王梦屋里跑出来嘴里“咿咿呀呀”,两只仿若龙爪的小手挥舞不停。偏偏无因特别喜欢这个小女孩,每次众人挨揍时,都会听到一老一少的“咯咯”笑声,听得王梦几人郁闷异常。

此时,小女孩蹒跚着来到王梦身边,坐在王梦脚上,嘴里叼着一个紫色的的小葫芦不停的吸允,一副憨态可掬可爱的模样。这是无因特地从其珍藏的宝贝中拿出来的一个异宝,紫藤葫芦。据说此葫芦内部自成空间,可以吸纳万物于其中,炼化为灵力。为仙家不可多得的奇珍。不过里面是否炼化过人,就不得而知了。当初无因把葫芦给仙儿时,王梦可是吓了一跳,紫葫芦的传闻他可听过。幸好无因告诉他此物只用来吸收过天地灵力,没有杀过生。要不王梦可真是不敢让小豆丁品尝其中的滋味。

枯燥乏味的修仙之途,难得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相伴,苍首众人都已把仙儿视作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要说苍首的宝贝是什么,众人肯定会齐声答应“仙儿”王梦这个父亲也彻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一切弄得王梦苦笑不已,不过有这个小女孩相伴,王梦感觉也是种幸事。

主殿之前,司文诔走过去抱起了仙儿,在其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惹得仙儿抗议不停,小小的龙爪不停的揪着司文诔的头发。嘴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四师兄,别这么禽兽行不?仙儿还是孩子,受不了去仙霞城逛去”

“一群龌龊之人。古人云,远小人,近君子,见贤思齐。以后我得离你们这群败类远点。大师兄就是我学习的榜样。”司文诔瞪了几人一眼转头谄媚的看着天幕,一副崇拜之极的表情。

周围顿时嘘声四起,“切,你就是斯文中的禽兽,败类中的极品”

“大师兄,他们这是的妒忌。我对你的仰慕之情,可是如滔滔江水之不绝。你的高风亮节,是众位师弟学习的楷模。大师兄,今日你就放过我,让师傅考校的你的修为,我也学习学习高招啊”

“四师兄,今日对你刮目相看啊。大师兄,四师弟说的对,你可是我们心目中的偶像,你也让师傅考校考校,做做大师兄的表率啊”一时间,众人不再挤兑司文诔,而是齐齐把目标转向了天幕。

“胡说,师傅自有师傅的道理。我们做徒弟的应该听从师命。师傅也为我们好”

“切”

“大师兄,你比四师兄还无耻啊”嘘声再次响成一片起。

“哼”,众人乱糟糟取闹的时候,一声冷哼传来。几人瞬间打了个冷战。

“恭迎师傅”

“哼,你们越来越有出息了啊。”无因沉着脸打量了众人一眼。

“打人先学会挨打。你们没有实战经验,肯定要吃亏。天幕,今日允许你拿出兵刃。只要不死就行”众人一听,齐齐变色,这是要玩命啊。天幕的脸色也变了。

“师傅”王梦也是脸色难看的看着无因。

“什么事?”

“师傅,我和小不点前辈相约一个月后去找他,帮我炼化莲子,您看?”

无因看了王梦一眼,沉思片刻“这也是你的机缘。快去快回”

“是,师傅。”王梦大喜,拜别无因,在仙儿的脸上捏了一把,飞也似得逃离此地。

王梦飞奔之时,后面已是嘘声一片“我去,小师弟,你比大师兄还无耻,鄙视你”

“哼,一群废物,文诔,你先来”

王梦飞奔之余,后面司文诔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已是源源不断的的传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王梦庆幸之余,也多了点心悸。看准方向,随手祭起天竹笛急速向山下飞去。

仙霞城,还是以前的样子,民风朴实,斯文安逸。处处透露着一种斯文儒雅的气息。王梦走进城,街上到处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人群。时值初夏,仙霞临近痴情海,阵阵微风冲来,驱散了夏日的酷热,天地间愈发显的祥和安逸。王梦看着周围快乐的人群,感叹不已,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王梦心中惬意,也不着急去找小不点,随着人流茫无目的的行走。在一处柳树翠绿,松柏婆娑的庭院外王梦突然停了下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朗朗的读书声从庭院里飘出,王梦听得有点痴了,下意识的走了进去。庭院里面有间小小的私塾,此时正有七八个小孩在摇头晃脑背诵经书。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书生背着手静静倾听。

“这位叔叔,你找谁啊”清脆的童声打断了王梦的沉思,王梦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突然发觉自己真的长大了。有了仙儿为孩子,现在这些孩子们已经开始叫他叔叔了。

“这位先生,你来此有何贵干?”夫子打量了一眼王梦抱拳施礼。王梦岁数比较年轻,但是修道多年,隐隐间身上也多了点出尘的气质。

“夫子赎罪则个。学生偶尔听到夫子启蒙稚童,遗泽山林。一时欣喜,驻足闻道,不想打扰了夫子,请夫子赎罪”王梦身上遗传了王天宇不少酸气,碰到儒生,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这位先生气质出尘,应不是尘世中人。闻道不敢当,先生有话但凡明言,我辈可以探讨一二”

王梦微微有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夫子见识不凡,学生佩服。方才听众孩童所言,词虽浅,理却真。敢问先生,何为天地?”

“先生乃是修道之人,问的应是道心。”夫子看了一眼王梦淡淡的说道,一点也没因王梦修道身份而惊异。这份见识与养气功夫,使得王梦隐隐有了敬意,抱拳躬身到底“夫子见识卓绝,学生甚为佩服,烦请先生为学生解惑”

“先生严重了。先生追寻的是道心。而我辈为三餐而奔忙,因天灾人祸而流离。遍尝人间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所以我辈凡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因为要存活下去,这片天地就是我们根。没有了天地,我辈无存。老夫认为,天是父,地是母。我辈感恩天地,就像感恩自己的父母。先生,你等修道却是逆天。这中间孰是孰非,本没有对错,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王梦听得悚然一惊。这一年内,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活着。王凡说活着,孙老道说活着。小不点也说活着。现在一个世俗凡人,谈到天地,也说到活着。难道一切的根源都是为了活着?

夫子没有搭理王梦,仰头看着天空炎炎烈日,小孩子们看到夫子不在管他们,早已乐的不知所踪。一时间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低头沉思的王梦和仰头望天的夫子。

两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王梦脚边,王梦顿时惊醒,一只白鹤飞过了天际,而惊动王梦的则是那白鹤掠过的影子。

“先生,我们活着,这片天地存在。假如我们不在了,这片天地还在吗?”

“老夫曾和一位年轻人在次相处过一年。你刚才这番话他也曾经说过。老夫当时听到也被其震惊,过后细细想想,却不免可笑。我们活着,这片天地就在我们眼里。我们死了,这片天地在别人眼里。既然左右不了,又何必去缘木求鱼?”

“先生,你口中的年轻人是?”

夫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像回忆起了很多往事“他叫王凡,老夫之所以能看出先生是修道之人就是拜他所赐啊”

“什么?”王梦一听差点咬到自己的手头,怪不得听老夫子的话有点耳熟,原来竟然是这坑货。王梦那压抑迷惑的心思瞬间无影无踪。

“我去,我说怎么如此耳熟。夫子你没被他忽悠也算幸事”王梦恢复了点往日本色。听得夫子一愣,随即莞尔一笑“先生想必认识王凡。其实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只不过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同而已。你们修道之人,不为衣食发愁,再没个追求,活着有何意义?所以老夫认为活着,是为了无悔。”

“活着,是为了无悔?”王梦重复一句,默默思索。

“死即死耳,生无憾,何惜死?”

王梦不停的重复着“死即死耳,生无憾,何惜死”,喏喏几遍,突然抬起头,看着夫子,眼光中一片清明“夫子,如果这天地是假的,你还会如此谈定吗?”

夫子一愣,看了王梦一眼,摇摇头轻声叹息“真也罢,假也罢。对于我辈短短几十年岁月有何不同?”说着夫子抬头看了天空,轻声一笑,走过来拍了拍王梦肩膀“我辈明知寿元有限,只不过刻意的回避不去想而已。你等修仙,追求长生。有希望,所以才会害怕失去希望。小友,这些事,你不用过多的去想,思索过多,就有点缘木求鱼了。万事求因,过好眼前就可以了。哈哈,将来有机会见到王凡,带我问好。人生短暂,也不知还能否再见一面。老夫要走了,小友保重”

“孩子们,该吃饭了”夫子慈祥的呼唤里面的孩子,一时间,玩耍的孩子跑了出来,围着夫子“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夫子则是摸着几个孩子的头,脸上满是笑容。

王梦没有再打扰,缓缓的退出了庭院,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隐隐的可以看到有炊烟袅袅升起。而各类客栈里已是人满为患,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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