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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闭上眼,请仰望极道之光(1)

这场爱,是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之间决斗

爱,并不是它曾经有多么深刻

而是它能够持续多久的时间陪我们走下去

胜者总是毫不质疑的留在了最后

所以……

爱他,就在他还爱着你的时候

多坚持一下下,也许你就成了最终的胜者

一道绚丽的光束从天空划落,看见了,看不见了,就像是一场梦。

在醒不来的梦里面——

你会对我温柔地微笑,还是凶恶地吼我呢?

是说永远会爱着我,还是说你比任何人都讨厌我呢?

最重要的是……

你到底是韩泰雄,还是韩郑浩?

……嗯?

如同枯井一般的夜幕,星光是洒在水面的光,在每一道折射的辉煌中,寻找着自己的那一小块位置。

像这样的夜空,要是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同抬起头仰望的话,该是什么感觉呢?

当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那么地想念泰雄,因为太想念,所以眼睛里会流出比黄连还要苦涩的眼泪。也因为太想念,所以当我听见呼啸而来的冷风时,耳朵里充满着的,也是他的声音——“幸福,幸福是什么?”我的脸埋在泰雄温暖的怀里。

“幸福,就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蜜果,丰硕的藏在回忆的温床中,谁也抢不走,谁也无法分享……”泰雄轻轻地用手揉着我的头发,每一根修长的指尖都压过我的发梢,甜蜜感一点一点漫上我的喉间。

“那么,你是我的幸福吗?”我仰起头看着泰雄,连眼睫毛上都泛着幸福的光。

而现在……

你是我的幸福吗。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泰雄的声音不见了,风声也不见了,敞开的窗户被“吧嗒”一声关上,我的回忆像是窗棂上被抖落的雪花,一下子跌落在了心底最封闭的地窖里,谁也听不见,谁也看不见。

“敏姬,你该吃药了。”韩郑浩把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递到我的面前,温柔地说。

“不吃!不吃!我不吃!”我粗暴地把药、连同着水杯都推到了地上,用极为痛恨的眼神看着他,“走开!不要再来看我了,就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散在地上的药丸,像是迷失了路途的孩子,急迫地寻找着出路。房间里的白炽灯亮着,温和的光线打在韩郑浩的脸上,像是记忆里跟谁很相似的神情。

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之前的一个梦——

韩泰雄穿着花边的衬衫合着礼服温柔地看着我,“敏姬,我没有办法继续喜欢你了,也没有办法再守护你了,我要走了。”

“泰雄!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朝着空气努力伸张开手臂,都无法挽留住韩泰雄。

“敏姬,郑浩是我派去守护你的天使,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他的声音越来越飘渺,直至淡入到空气中……“敏姬……”韩郑浩默默地叫着我的名字。

“叫我敏姬姐!!”像这样暴跳如雷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淑女。

谁会相信韩郑浩是泰雄的弟弟,谁会相信韩郑浩是泰雄派来守护我的天使!为什么以前都没有人提起,现在会一下子蹦出来,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我掀起被子,躲在被子包裹起来的温暖的巢穴里,努力的让脑子里充满的全部都是韩泰雄,我以为只要这样子,我就能像以前一样那么思念起泰雄,哪怕他对我总是会在马路上大声的喊我的名字,哪怕他总是不那么温柔的跟我说话也不会做浪漫的事情,还有,他曾在我最伤心、最孤独的时候对我说,敏姬是我一辈子的公主,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也说过,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在我的心中与众不同,比任何人都勇敢,敏姬,你好样的,不怕我。

可是,如果他闭上眼睛,看不见我了,那么,他说的话还会算数吗,如果他也说话不算数的话,我能不能忘记他。我多么想问他,但是声音被空间阻隔,在天与地遥望的距离,他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

我痛苦地抱住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说出丧气的话,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想念他,因为回忆太满,只是微微的一瞥,都会想起两个人一起制造的记忆。

日日夜夜,我不知道来自内心的痛要到达一个怎样的极限才会脱离我的身体。

两年前的暑假,我在死党崔智娜家的餐厅帮忙。

早上忙得要死的餐厅,到了晚上的时候,连一只苍蝇都看不见,就因为这一点,当智娜以极其甜美的声音对我说,“亲爱的朋友,今晚我们一家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哈哈哈,这里就交给你咯”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伴随着说“反正我早点回家也没有事情”,不是自我打击,而是对于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来说,事实确实是这样。

实在不明白连一天的食材都所剩无几的时候,为什么还不关门。我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路上偶尔会飞驰而过的车辆。

“再过十分钟,如果还是没有客人光顾的话,我就回家咯!”我实在忍不住寂寞的打了一个电话给智娜。

“好吧!好吧!给你放个小假吧!”智娜那丫头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

“喂!崔——智——娜!!我可是没有拿半分工资的义务帮工!!”我朝着电话大吼了一声之后,开始发飙,“臭丫头,你小心我明天就不来了!”

“哎哟哟!我亲爱的朋友啊,你不要这么嘛!”智娜开始撒娇了,用那把甜蜜到如同蜜糖的声音在灭掉我燃起的怒火。

正当我原谅她的时候,她对着话筒激动地说:“新娘出来了!出来了!好了!好了!敏姬!我不跟你说了哦,你好好看着餐厅吧!”

根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嘟嘟嘟。电话的那头已传来连续不断的忙音。

“臭丫头!你等着瞧!”我瞪了电话一眼,无奈地将话筒归位,听觉快视线一步转到店门口的时候——吭、吭、吭。

——这是什么声音?

我走到门口,透过玻璃门朝外面看了看,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难道是错觉吗?

当我即将把那声音归类为幻听,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间觉得一阵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然后……“啊!”我从地上跳了起来,双脚重新站稳在地面上的时候,踩到了那双咸猪手的手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店里面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啊——!”

“你……你……你是谁啊……”

那只咸猪手挣扎了一下,一只酒瓶从魔爪里逃脱,“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餐厅的一角,咸猪手的主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我敢保证那个时候他的意识一定很不清晰,庐山真面目还没有完全展露在我的眼前时,只听“嘭”一声,他的头磕在了地上。

“喂!喂!你是谁啊?快起来啊!”我用脚蹭了蹭他的外套,不敢靠近。但这家伙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嘴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酒……给我啊……酒……”

原来是个酒鬼啊!

我走近他身边,蹲下来,推了推他,说:“酒鬼!就算是你想喝酒,也不能在这里讨酒喝,快走吧!我要关门了!”

可是对方就像是昏死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总不能让他今晚就这样待在这里啊……

我犹豫了一下,使劲全身力气把他拖到门外。

正在我松开手的时候,想不到那个人竟然突然间拉住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地哭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手……”

“死色鬼!你放开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之后,跑回店里去,隔着玻璃门看着他。

“呜呜……不要走……不要走……”他仰起头,朝着空气伸了伸手之后,又一次硬邦邦地躺在了地上。

我愣了愣,这个……这个不是韩泰雄吗?传说中的华高男校打架最厉害的韩泰雄,记得有一次跟着死党路过华高男校的时候——“把家伙拿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的男生对着一个叼着烟的男生大吼了一声。

“哇,韩泰雄好酷呢,竟然可以这么镇定啊!”智娜停在那儿,连脚步都不愿移动。

“喂!快走啦!”我拖着智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想不到这个丫头竟然回头,朝我大吼了一声,“我要看韩泰雄打架啦,别拉我!”

那个时候就记住了这个名字,韩泰雄。

“嚣张的家伙!失恋啊,活该!”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打开玻璃门,来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衣服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嘴里还念叨着,“让你打架!让你欺负人!帅?帅个屁!我要防止那群不热爱和平的华政女高的纯情小女生们上当受骗!”

呼……

发泄完之后,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关上店门,根本就不理那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酒醉,自己回家睡觉咯!

然而几天之后——

华政女高的门口排了好几个纵行的队伍,我推了推前面不愿移动的一个女生,“喂,让让,好吗?”

站在我身边的智娜不安分地跳起来,朝着队伍最前面看了看,尖叫道:“哇!哇!我看到……我看到……”

我扯住她的校服,看着她因为兴奋而憋红的脸,“你看到什么了?教导主任又在检查着装规范?”

“不是!”智娜往肚子里咽了一口吐沫,说,“我看到韩泰雄了!”

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机械地跟着她的读音念着,“韩——泰——”快到“雄”字的时候,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虚了一下,脑海里满是那天我往他身上踩脚印的场景。

“听说韩泰雄带着他的兄弟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女孩子哦!”不知道哪个多嘴的女生站在不远处和自己的同伴们讨论着。

“啊,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有人接应着。

“不管怎么样,那个女生都好幸福呢……”有人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样,羡慕地说。

而我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兆,冷汗从额头不自觉地冒出来。

“敏姬!快过来!”智娜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但她一叫,突然将我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我在这里!”智娜站在前面的队伍里,朝着我招了招手,“快过来!”

我不太情愿地走过去,看着智娜,脑海里使劲地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从前门走出去。可是,智娜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同寻常,一双眼睛全部都搁置在了不远处的那群人身上,并且她的双脚不受控制地朝着前面走去,还有她的手使劲地拽着我,将我往前拖。

近了!更近了!啊,我要看到他了!

越是在那么紧急的时候,我的大脑越是无法转动。

“同学,请你把下面的话,读一次,好吗?”韩泰雄摆出一副极其和善的模样,对着一个女生说。

“是这句吗?”女生指着纸上的一句话,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韩泰雄点了点头。

“让你打架!让你欺负人!帅?帅个屁!”女生绘声绘色地表现着。

我顿时觉得头皮麻麻的,双脚在不住地抖动着。

“还请你来一下这边,能往这里踩一个脚印吗?”韩泰雄把女生带到另一边,而当我听到“脚印”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已经完全感应出韩泰雄的目的了……我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子,露出比死还要难看的表情。

完了……连鞋子都没有换……这样的话……就连鞋子的纹路都会是一模一样的……“……智娜,”我在死党的耳边低声地说,“韩泰雄他会打女生吗?”

智娜看了我一眼,用手指抠了抠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嘛……”

“快说啊!”我急得真想把她卡在喉咙里的话掐出来。

“应该……”智娜的眼睛又瞄到了前面去,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先不说了!我要去和韩泰雄亲密接触!今天我一定要拿到他的电话!等下轮到你的时候,你自己问他哟!”

“喂!崔智娜!你重色轻友啊!你想看着我死是不是啊!!”当所有的愤怒在一瞬间从喉腔里爆发出来之后,我真恨不得自己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我觉得我该挖个地洞偷走……

可是,一切似乎太晚了。

韩泰雄的听觉,以及视觉已经完全被我吸引了,他的双眸像锋利的鹰爪一般抓住我的面孔,一副“终于找到你”的模样,朝着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这位同学,能不能请你……”韩泰雄的目光直逼我的脸。

“不能!不能!”我拼命地往后退。

但是,那小子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地扣在自己的手掌中,朝着他的那帮兄弟说了一声,“不要忙了,我找到她了。”

说完之后,他回过头朝着我阴阴地笑了笑,“周末,red box,不见不散哦!”

就在那个时候,我彻底地认识了韩泰雄。

死党崔智娜把我扣押在她家里,到了晚饭时间还不放我回家。

“智娜,我快要饿死了……”我像八爪鱼一样趴在她的餐桌上。

智娜用手里的勺子勾起我的下巴,直巴巴地看着我的脸,半个小时后,终于开口说话。

“快说!你是怎么认识韩泰雄的?”

“现在不是我跟你介绍相遇经历的时候,崔智娜!你快给我说,我该怎么样才可以躲得远远的?还有!我真的很饿!!”我一个反击,扯住死党的衣领。

“远远的?你躲谁?”崔智娜瞪大了眼睛。

“除了韩泰雄,还有谁!”我抢过智娜从微波炉里刚刚端出来的炒年糕,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她猛地夺回去,狠拍了一下桌子,喊道:“绝对不可以!你疯了吗?姜敏姬!你疯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要?”

“好机会?脑子烧了的是你吧!”我看着智娜的头顶,觉得那个脑子里一定有什么要烧起来了,才会说出这样的傻话。

“有多少女生都想和韩泰雄接近,难道你不知道?”智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叫道,“我怎么会有那么傻的朋友啊……oh!my god!女生找男朋友的标准是什么?”

“什么?”我嘴里含着炒年糕,抬起头瞅了瞅崔智娜。

“帅气……威风……有能够制服自己的霸道,特别像你这样的丫头,不找一个能管得住你的男朋友怎么可以呢!”

“……我怎么啦我!”

“不管你啦,反正韩泰雄很好,你没了这次机会的话,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显然这是被无限夸张化的话语,但是此时从崔智娜的嘴里冒出来,莫名其妙的影响了我内心的评判标准。

从来都不见崔智娜有这么多力气可以这样兴奋地讨论男生,我勉强托着下巴,无奈地说:“你说说看他有什么特别的吧,让我参考一下,是不是有必要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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