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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瘫

瘫者,神经机能发生障碍,肢体不能活动,有偏瘫、面瘫、四肢瘫之分。所谓爱瘫,就是爱人的能力发生了障碍,没有办法爱上别人,甚至是没有办法爱上自己,这是一种病,得治。当我发现自己患上爱瘫的时候,我已病入膏肓,而且不配合医生的治疗,是的,我弃疗。这是一种心病,我知道医生的疗法对我无效,与其浪费别人的时间,还不如放任自己自生自灭。我知道治疗我的神药在哪里,而且自己已没有可能得到,那种起死回生的灵药,注定会有神兽守护,我不是许仙,没有白娘子的舍命相救,想要康复,只能依靠自己的免疫力跟自愈能力。如果身体机能战胜了病魔,我得以重生,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如果不幸让病魔控制了身体,我听天由命,来生继续自己的情感历程。我的医生轻易地诊出了我的病,却没有开出对口的药方,不是他不知道这种灵药,而是这种药天下只有一株,而且有自己的心智,不可勉强,否则会适得其反。我能怎么办呢?患上了这种怪病,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选择忘记的时候自己本来不想忘记,只是那时理性战胜了感性,让自己迫不得已做出了那样的决定。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不是吗?就算我愿意等,一直等下去,五年,十年,然后呢?等你喜欢我直到你爱上他,穿上他给你披上的婚纱,戴上他给你套上的戒环,喜帖成了我的请帖,然后我还必须出席并且用力地鼓掌。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金岳霖,可以为了等待心爱的人孤独终老,终生不娶。他是尽力了,作为一个追求者,承受了所有能够承受着的,只为守护人生的四月天。只是当他一个人守候的时候,他是否想过自己不仅是一个追求者,还是别人的儿子呢?中国的传统就是百善孝为先,而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仅自己承受了压力,而且让父母承受着压力。他被后人笑称为情圣,一颗多情的种子,可是四月天的种子可以长大结果吗?注定了没有结果的等待是一种对生命的亵渎,我不要学习他做一个情种,我要有结果的恋爱。与其得不到结果看不到花开,我宁愿一直流浪,一直寻找,而不是选择眼巴巴看着最爱的葡萄落入别人口中还强撑着装作幸福,我做不到!

我以为自己离开你之后会很快的爱上别人,还没开始伤感便体验那种幸福时刻的降临,后来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任何事情一旦养成习惯就不好改变,而一种习惯的养成据说只需要七天,更何况我爱你早已长达七年。当爱你早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我要怎样来面对今后没有你的生活,怎样才能放下那个喜欢你的自己?那些我们觉得做不到的事情,当我们逼自己退无可退的时候,实践会证明我们真的可以,只是当时不敢做而已。生活就是这样,这个人欠你的感情会由下一个人来偿还,而她同样欠着别人的情债。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与能量守恒的世界,没有哪一支花可以常开不败,也并不是真的有谁不可替代。作为一个追求幸福的男人,你应该受得住寂寞耐得住孤独,宁缺毋滥,而不是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随随便便付出自己的感情,当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到来的时候,却没有了容纳爱人的空间,白白错过了一场上天安排的婚姻。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这些都不以我们的意志来转移。而当这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回想起那个当时的局中人,是不是也应该笑着骂一声傻子。我知道我捧你的时候你是一个杯子,而我放手的时候你也不会摔成渣子,因为会有别人把你捧入手心,是若珍宝,护你此生周全,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会过得不好。不能够陪你一起走也许是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事,我注定会趋于平凡,而你会站在万人中央感受万丈荣光,成为万众瞩目的核心。跟着你的脚步,我会不会永远都不会迷路?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能够跟上你。是你走的太快还是我跑的太慢,看着你的背影在清晰中慢慢模糊,后来消失在了那无人的夜色,我想追却不知道自己将要行进的方向。世界那么小让我在懵懂之际便与你相遇,还来不及长大;世界那么大,我极力追赶却还是没能够与你比肩,最后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了这迷蒙的夜色,任自己撕心的呐喊幻化成了叹息,任自己内心熊熊的烈火在哭泣中降温,冷到极致。我是不是应该庆贺呢,祝贺自己终于可以做回自己,而不必为了追求你刻意改变。

他们劝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却不知道你并不是我的草,而是我的天涯;他们劝我说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要去看看远处的森林,却并不知道你并不单单只是我生命中的一棵树,而是我的整片森林。对于他们来说,你不过是小小世界的一份子,可对于我来说,你便是我的整个世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而来。再者说,连一棵树都征服不了,又有何种脸面来征服整片森林。既然在哪棵树上都改变不了被吊死的结局,又何必让那么多树背上往死吊人的恶名。人,要心存善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突然想到了一次主题班会那个有关生命的话题,那么多人上台演说,说得天花乱坠,什么生下来活下去,什么让自己不死,却没有人把它上升一个层面。当然我没有上台,一个在小山村长大的孩子不习惯在那样的场合发言,给自己脸上贴金就是我们低调,说事实就是我们害羞加紧张,所以说不好。我觉得那个生命不应该单指人的生命,还应该有别的生物的生命,甚至还应该包括一个故事的生命。可惜这些都没人提起,我们早已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哪管路边的那些花草树木,还有那个历经千年的传说。

离开之后我没有办法再爱上一个人,就像你看过了泰山之后再看别的山脉就不会再爱上它的高。爱情就是这样,当你看到了那个最喜欢的人之后,别的人便只会成为路人甲,哪怕他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你也不会为之倾倒。后来我遇见了好多长得比她漂亮的人,头发比她长,身材比她好,可我却没有办法爱上这些人,只有她。再后来看到了那句何以笙萧默的台词,瞬间感动得一塌糊涂,那写的分明就是自己呀。当那个人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成了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其实我也不是那样一个偏执的人,不是不愿意将就,而是没有能力将就,做不到。我没有办法爱上别人了,哪怕自己准备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而去追一个人,在被拒绝后也不会再那么悲痛欲绝,更不会坚持下一个七年,我失去了再去爱一个人的能力。最后历经专家会诊,我患上了爱瘫无疑,一个多人发病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病症,我做不到跟那些人一样,不能装作若无其事,更不能把这病传染给他人。爱瘫是一种病,还是一种传染病,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保护好自己,远离爱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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