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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拯救文化站(4)

钱明海那天晚上喝酒喝过了头,他先在城里和几个场面上的人喝,场面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都是他搞工程必须朝拜到的菩萨,档次自不用说,光喝酒就必须喝好喝透,否则就显得心不诚。钱明海喝酒不敢像搞工程一样弄虚作假、偷工减料,他喝得实在,小孩拳头大的酒杯,他一个一个敬,几圈下来,就喝得晕晕乎乎的了。他开着他的那张微型车七歪八扭地走,他是个贼胆大的人,竟然屁事也没有地开回家,那时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了。当他停好车朝家门走时,看见墙角有个人影,他立即警觉起来,酒也醒了大半,厉声问道,谁?站出来,不出来老子的石头就甩过来了。黑影里发出声音,别甩,别甩,钱老板,我是老陈,文化站的老陈。钱明海惊诧,老陈?你,你有啥事?

深更半夜来找我?钱明海认识老陈,但两人基本没打过交待,只是当年修文化站时,他还没发家,是个普通的泥水匠。他知道老陈是个严厉的监工,那里的土舂得松一点,抹下脸就不认人,他曾经被老陈骂过,也不知道他还记得记不得。今天这么晚了,老陈来找我干啥呢?

进了屋,老陈直直地站着,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雪亮的灯光下,看得到老陈深深起伏的胸脯和脸上的复杂表情。这老陈,是个爱面子又有些清高的人,平时遇到,人多的地方他就绕过去了,走在面对面了,也就是点点头。他知道老陈在骨子里看不起他,不就是个没文化的包工头么?钱明海搞工程也不容易,啥人没遇过?啥事没经过?啥热脸贴冷屁股的屈辱没受过?他到处装聋卖傻,硬把自己的面子当作屁股藏在裤子里,内心深处,还是藏着那么点自尊的。见到老陈这样子,他马上就知道这人是有很大的难事来求自己了,否则不会上门的。钱明海心里涌起一阵快意,涌起一股恶意。他故意倒在沙发上,叉脚叉手,斜七倒八地睡着,也不做声,也不招呼老陈坐,眯了眼装睡觉。老陈站在那里,心里陡地升起一股怒火来,来钱明海这儿,他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哪怕再难堪也要挺住,他在钱明海家的围墙边站了大半夜,夜深、风凉,蚊虫咬,他咬牙坚持住了,毕竟是在黑夜里,只有自己知道。可是在铺了地砖,装了吊灯,四面亮晃晃的客厅里,他就窘态百出,无地自容了。他浑身像爬满了跳蚤般不自在,心里烦得很,看着钱明海这副样子,明明是故意摆架子,羞辱人嘛。可他不能走,他必须坚持住。半天,钱明海才装作醒过来的样子,伸个懒腰,故作惊讶,哟,是老陈,陈老师,你看,我酒喝多了,你不要怪罪。

坐,坐嘛。有啥事你说,陈老师,你是文化人,平时请你都请不来,你一来,我这屋里文化味都浓多了。

老陈将他来的目的讲了。钱明海惊讶,还以为是他的啥事哩,是文化站的事。这人也好笑得很,文化站又不是你家的,拆不拆关你屁事,还提了东西来,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啥怪人都有。钱明海看他坐在沙发上,拘谨得很,一脸窘像。钱明海心里有了一种猫玩老鼠的快意,钱明海说陈老师,这事不是啥大事嘛,凭你的为人,凭你对文化站的热心,我心里挺感动的。这年头,谁还关心文化哟,只有你是真正关心文化的人。虽然我识字不多,对文化还是热心的,特别尊重文化人。老陈一听,心里像放下一块石头,全身轻松起来。说你同意啦?钱老板,我谢谢你了,我也不会说啥,这点礼物不成敬意,表表心意。钱明海说我同意啥啦?我没同意啥呀?老陈本来热乎乎的心情,像被泼了一瓢冷水,你不是同意不拆文化站了么?怎么……钱明海说我啥时说过不拆了,陈老师,这拆不拆不是我的事,是乡上的事,我咋做得了主哟,这事得找乡长哟,不过……不过什么?老陈觉得又有了一线希望,急切地问。不过,不过,唉,我不说了。总之,我是佩服你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不多了。

你说,你说嘛,不过什么?只要办得到的,我一定争取。不过,不过……钱明海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喷着一嘴的酒气,不过个干鸡巴,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啥鸡巴了不起,不就是识几个字吗?不就是会放个电影,拉拉二胡、画笔画吗?你平时啥时正眼看过我,装模作样充能人?你有钱吗?你能甩出几十万将文化站买下吗?你们都恨我,仇视我,尤其你,从骨子里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个暴发户,土老财,钱来得不正当。我恨你,我恨你们。钱明海酒还没完全醒,他这番话是他内心世界的反映,他压抑着,压抑到了不能压抑的时候,他无遮无拦地渲泄了。老陈懵了,老陈看到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人在狂啸,在渲泄。他感到锥心的疼痛和无比的愤怒,他真想将手里的那包东西朝他脸上砸去,他几次都把手抬起来了,但那个念头又迫使它放了下去。他气得浑身发抖,血液都要冲破血管喷射出来了。

他把那袋礼品丢在地下,狠狠地将门摔了快速离去,背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接着,一样东西被摔了出来,丢在空矿的地上,也砸在他的心上,他脚一闪,差点跌倒在地上。

那天晚上,老陈又来到了乡文化站,月光朦胧,树影婆娑,老陈在昏暗的月光中,心情沉重。他看着文化站斑驳的围墙,看着前些日子贴上去的放映录像的广告,那些广告在几场风雨后,也是破破烂烂的了。老陈像凭吊废墟一样忧伤,想起文化站热闹的日子,想起创业的艰辛,他暗下了决心,进城去,只有进城去找县里的领导,才能拯救文化站,才能拯救全乡人唯一的文化场所。

在城里守了两天,老陈一直见不到分管文化,教育的副县长。办公室的人一会儿说副县长开会去了,一会儿说下乡去了。老陈在街上步履蹒跚地走着,孤独寂寞而又无奈。正是吃饭时分,小街上的小馆子里香味四溢,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不是文化馆的孙雨虹么?孙雨虹曾经在他们那里教过书,老陈对他是很敬重的。在乡下教书时他天天练字,就是逢年过节也不回去,练得一手绝好的颜体,也能画画,听说为了画画他把家里为他做的床单也撕来做画布了,那时一人一年才几尺布票呀。后来调到县委宣传部去了,为了有时间画画写字,他要求调到文化馆。有一年酒米乡搞农民画展,请了许多单位,人家都没来。只有孙雨虹一个人穿着他的对襟衣,蹬着他的布底鞋,走了几十里路来了,把他感动得不行。怎么事隔这些年,孙雨虹会变成这样呢,为了几只火腿,为了一些土特产,竟然会写出文化站是危房,同意拆除的报告呢?他迎着孙雨虹走上去,他心里憋足了火,同时对他充满鄙夷。孙雨虹见到老陈朝他走来,他一下子涨红了脸,急忙转身朝后走,走进一个小巷,他仓皇地跑起来,任凭老陈怎样叫也不停下来,老陈停住脚,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叹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陈在巷里转了好些时候才转出来,他觉得肚子已经很饿了,他又走到刚才走过的那条小街。这条小街开了很多小餐馆,很简陋,饭菜是极便宜的。有一种小馆子专门卖给乡下进城来卖菜和做小工的农民吃的,价钱便宜得老陈都不好意思进去吃。素饭素菜,连饭带菜一块钱。所谓素饭素菜,其实就是一碗包谷饭,一碗淡豆花。进去吃的多是乡下来的老头和老婆婆,老陈看见一个人闪进小饭馆,细看,竟是孙雨虹。老陈心里发酸,眼眶发热,差点流下泪来。他隐隐约约听说孙雨虹和老婆离了婚,供养着一个上大学的女儿。文化馆穷得连买把扫帚的钱都没得,冬天生火,各人从家里带了柴和蜂窝煤来,否则连火都生不起。老陈想进去请他出来吃饭,但想到他的尴尬和窘态,老陈打消了念头。

几天之后,老陈收到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回函,大意是说他写的材料分管领导看到了,很重视,农村文化站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阵地,不能轻易拆迁、变卖。酒米乡文化站是全县仅存的几个文化站,拆迁变卖之事暂缓,待调查后再作处理。老陈拿到那个回函,高兴得心都差不多跳出来。想起进城那几天的遭遇,老陈觉得还是值得的,啥事情都是大官好见小鬼难求。

老陈决定犒劳自己,老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特意理了发,修了面,人逢喜事精神爽,老陈一扫这些日子的委琐、困顿、焦虑,走在街上腰也直了。

背也伸展了,见啥都亲切,见谁都想打招呼。这天正是赶场天,老陈晃晃悠悠地走到肉摊前,让屠户拣精的肉割了几斤,还买了一对腰子,屠户说陈老师,吃哪点补哪点,是不是攒足精神好干事呵。老陈说放屁,我以后不再买你的腰子了。屠户笑,陈老师,我的腰子不敢卖呵,卖了我老婆就守寡了。大家都笑,老陈觉得心情很好,想到屠户的笑话,心里竟也痒痒的,他是打主意提了肉去王银花那里去吃饭的,这阵为了文化站的事,好久没去她那里了。

正走着,突然遇到钱明海和他的几个哥们,钱明海先是怒气冲冲,一脸蛮横地看着他。他想今天这场冲突是免不了的了,他进城去反映,坏了他的事,他是寻衅来了。老陈虽然紧张,但也镇静,看他要干啥?钱明海他是晓得的,在乡里啥恶事都敢做的,大不了挨顿打,只要保得住文化站也值。他一下感到悲壮,感到苍凉,也不由自主地抱住胸口,他想挨打时要抱住脑袋和胸口的,其它地方任他们打。谁知钱明海脸色一下转过来,一脸灿烂,说陈老师要去哪里呢?还提了肉?他说也不去哪里,回家吃饭。钱明海走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正好,正好,陈老师,平时请你吃饭还请不到呢,今天有缘份,我们正要去吃饭呢。老陈挣扎着不去,那挂肉也掉在地上,钱明海让人拾了提着,几个人不由分说,硬拽着他走了。

老陈被他们拽进乡上最好的“六合居”,老陈心想这顿打是避不过的了,“六合居”后院很深,打了也没人救的。他心里一阵紧张,额上的冷汗冒了出来,身上也抖了起来,好在拽他的人没发觉。进了包厢,钱明海一定要尊他坐上座,坐好,上菜、点菜。钱明海点了一大桌精致、昂贵的菜肴,许多菜老陈隔着眼镜认不出,酒是“五粮液”,钱明海咳一声,满桌肃静,他满满斟了一大杯酒,陈老师,我是个粗人,向来敬重文化人,尤其敬重你。过去有不尊敬的地方,望你海涵。我喝干,你随意。老陈本来想站起来。但想到那晚上的冷遇和屈辱,他的气就上来了,钱明海向他敬酒,是向他口袋里的那张县上的回函敬酒呢。老陈就觉得腰杆骨撑起来了,就故意不站起来,钱明海将酒仰面一倒,一大杯酒“咕咚”就进肚里去了,还说你随意,你随意。老陈豪气上来,将酒举到嘴边,先是轻抿,接着一口就将酒喝进肚里。那酒确是好酒,老陈觉得一身燥热,通体舒泰,人益发精神。

钱明海的弟兄使了个眼色,要轮番站起来向老陈敬酒,钱明海厉声喝道,坐下,轮不到你们敬酒,你们是啥子人?陈老师是啥子人?那几个弟兄伙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咋了,咋这孙子样?钱明海恭恭敬敬地敬酒,说陈老师,三杯为敬,满上为敬,我连喝三杯,你随意。说着一气就喝了三大杯酒。老陈斜睨着眼,看他咋演这戏。钱明海说今天兄弟是为文化站的事求你的,兄弟不容易呵,苦了这些年,人熬干骨熬枯,见庙烧香,见鬼磕头,就是狗气也受了不少,兄弟也是人呵。现在文化站几十万元的钱交给乡里了,求你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否则兄弟就只有跳河了。钱明海说着,眼眶热了,滴出几滴混浊的泪。老陈心里感情复杂起来,觉得钱明海也不容易,但文化站是不能放弃的,他修那里不好,偏就看中文化站,不就是那里地盘好,好赚钱嘛。想到平时钱明海威风凛凛,作恶多端,他的气就上来了。他端正着身架,冷着脸,慢慢抿酒,一言不发。钱明海端着酒,手微微颤抖起来,酒也洒出不少。众人都捏一把汗,也做好准备,只要钱明海的那杯酒一泼出去,他们就掀翻桌子,一场好打就开始。可是,钱明海始终没把那杯酒泼出去,他把酒往桌上一放。突然说陈老师,兄弟对不起你,兄弟给你下跪了,你要不答应,兄弟就不起来。说着“咕咚”一声跪了下去,端端地撑着身子,头却深深勾下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老陈感到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钱明海是有钱有身份的人,这一跪,你能不答应么?老陈感到一身火样烧起来,一身汗刷刷流出。他突然抓起酒瓶,仰起头,咕咚咕咚地把那瓶才开的酒猛地喝了下去,眨眼功夫,他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咚的一声,仰面倒在地下沉沉睡去。

那一睡,就是几天几夜,那瓶酒差点要了老陈的命,老陈醒来后全身乏力,走路打晃晃,人瘦了许多。但他觉得值,人就是争口气嘛,那晚自己很有魄力,很有气度。他想上街走走,但才出门人就软得不行,头也晕得不行,他又折回身,重在床上躺下。

正在这时,乡长上门了,乡文书小赵提着许多东西。乡长说老陈,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乡长不说他醉翻了而说他病了,多有水平。乡长不转弯子直奔主题,乡长说老陈,文化站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你弄得我们多被动。

上面发个函,文化站的事就摆起了,你是晓得的,乡里穷,要不是天天有人逼着要钱,我也不会打文化站的主意。现在几十万钱拿到手,发了大家的工资,也就没啥了。文化站卖不掉,你叫我哪里去弄这么多钱还钱明海。听我的,老陈。乡长从来没有这样诚恳地说,等以后钱宽裕了,我重新盖一个文化站还你,我晓得你对文化站痴情。乡长这样一说,老陈又对乡长同情起来,他替乡长感到难过。但他知道乡长说的以后修文化站的事,他是彻底不相信的。乡里三年五载未必好得起来,好起来也未必会修文化站,想起从此就失去文化站,从此就在乡上瞎混,老陈一下子觉得自己的魂被抽丝一样抽干净了,心里空落落的,无抓无挠的,他心里更加难过。他缓缓地、坚决地摇了摇头。乡长见他死不开口,心里恼火起来,他做事果断,从来没有跑上门来商量过事。他真想发火,但他还是压住了火气。他说,老陈,你儿子在乡上好几年了吧,最近乡上有个把转正指标,你的为人你的工作我是知道的,正考虑他的事呢。老陈心里猛地一震,这是他最大的心病也是他最大的愿望,老婆前些年死了,就他和儿子相依为命,儿子的事比天大,儿子转不了正他一辈子无法面对九泉之下的婆娘。乡长见他沉默着、犹豫着,乡长说这样吧,你也不要急着答复我,等你想好了,你来找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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