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547600000010

第10章 候鳥顧同(2)

然後,她看見牠停在透空電線上,潔亮如黑鑽。她仰高頭,原來牠是黑色的,之前她並不知道。當然是黑色,一隻只半夜出現的鳥如果是白色、藍色……不是黑色,也太怪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看見「徵兆」。直立在原地,望見牠扯動脖子關節地發出叫聲。鳥回望她看牠,澄澈的眼神,放大般投射到她瞳仁。她跟牠打招呼:「二分之一,你好。原來你是黑色的!」黑鳥注視她,畫面足足靜止三分鐘,如此偶然,沒有離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儀式。不知道為什麼,記憶中,她不變的印象是,二分之一的眼珠是灰藍色。隱隱約約望見,在幽微的巷子一角,她和顧哥哥身體之間的光是灰藍色。被剪裁出來,那片光暈陪她好多年。

「顧哥哥,你以什麼方式出現呢?」在心上畫個心?她轉身微笑與黑鳥道句晚安。他們算正式見過面,她對二分之一說:「我們敘過舊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世界,她有理又沒理的人際脈絡,她早就放棄接近生活裡一切善意善行,行走毀壞的關係中,居然有一隻黑鳥與她毫無章法、毫無節制的作息撞上,附帶牠的善意。她不知所措便低聲說:「我去睡了!」二分之一方才扯開嗓子對著夜空一陣「喊月」。她邊笑邊搖頭,「你還真能叫!」一個定影的過去顯現,但是接著是什麼故事?她又早過了和床邊故事一起長大的年齡。

第二年二分之一準時四月初站上了電線,去年和她並肩在窗邊觀看的人已經換了。她凝神牠的所在,真想像阿波羅十二號登陸月球那刻,改變了看地球的位置而雀躍慶祝。她確定是同樣一隻鳥,高興自己擁有了一隻私人候鳥。

8

從香港轉機回台北途中,之前飛機延遲了四小時,到香港只能搭最晚航班回台北。香港機場繁忙的吞吐量,從上空俯瞰,無數架巨型飛機如鳥的羽翼,夢一般停駐這個城市,空間裡標示著一個個夢的出口。來往頻仍的電動運輸車,就像一根根絲線串起凌亂的段落。

全世界,大概只有香港機場吧,感覺上飛機起飛、下降,機翼浮懸於海面上。看見那麼多雙翼「怪物」,她知道台北近了:「二分之一還在嗎?」連飛機都有聚合性,鳥也應該是,二分之一不停在她窗口時在哪裡?牠是去哪裡知道了那麼多事?

是段漫長等待,到處鳥一般的旅人,操說各國語言。她感覺非常疲倦,旅行大約只比流浪好一點,至少有時間表。而通常這些大背包放在腳旁的超級旅行家並沒有行程。

她和男友打聲招呼,獨自走到面對機坪的閘口走道席地坐下,四周全是像她一樣的外國人。有的在閱讀,有的在書寫,有的在輕聲交談。她注視著正前方一位顯然單槍匹馬的金髮女子,要去哪裡呢?在她坐下前,這女子就坐在那兒有段時間了,體態非常豐滿而自在,把鞋脫掉低頭寫著長信,興致地往下續。

走來一個男子,左手拿了張百元美鈔,似乎是要換錢,紙幣毀損缺角不能換,但是黏好就沒問題。女生翻開皮夾,表示零錢不夠,沒法幫忙。不知怎麼,男子落坐開了兩罐啤酒,遞給女子一罐。男子的問題怎麼解決的?看起來他們將往同一地方,也許,晚上他們會因為各種理由睡在一張床上,省錢或者寂寞,令人如此熟悉的模式。她非常清楚方圓一里沒人有興趣知道結果。這些年來她已經不會愛了,也不想結婚,一個在之前離開她的男友曾經說:「妳知道妳的問題是什麼嗎?妳一點熱情也沒有。」

視線穿過這兩人的肩頭落在他們身後餐廳,通路人群影影綽綽,音箱般共鳴,透視到老家後面窄巷穿進穿出的身影,穿堂風吹過窄巷,聲音亦通過。看見總面朝巷子看書的顧哥哥。顧哥哥房間窗戶開向小巷。那扇窗戶像一張臉,顧哥哥在的時候,窗子有了眼睛。讓她被注視。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看見他?

顧哥哥大學考了三次,每次都差一點點,這次最後機會了。他總是一個人,使他看上去非常男性風格,又安靜到像女孩子。鄰家大哥哥,「她們」那年紀最有可能的對象。他永遠穿深藍色T恤,總微笑、恍惚地看著她,每次叫她:「小鬼。」

她在內心問他,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她看著他,無聲地問他:「你到底要和我做什麼?」

顧哥哥的女性化還因為他的心不在焉。夏天越來越近,陽光在巷口的倒影停留越來越久,她在後弄堂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同樣心不在焉。她在想什麼她自己不知道,顧哥哥在想她嗎?為什麼他眼光巡視到她以後就不移開?

他養了一隻文鳥,嘴尖一撮紅,名字就叫小紅。小紅每次站在他肩上。

有天她進屋用手指逗小紅,等於輕撫顧哥哥的肩線。顧哥哥原來坐桌前,站起身以後沒有了距離,胸與胸之間一線靜幽的光像拳賽的裁判線,臉孔線更細。這年齡的男孩子對什麼感興趣?她隱隱約約聽過一些話:「正在發春呢!」彷彿是一種病。

顧哥哥向前傾的臉淨白的像小說裡的玉面書生,在屋內陰柔的光影中,向心事後面無盡地隱去。她竟然不知道低頭。她沒有躲開。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對不對?」他問。一旁,小紅:「呀!」有節奏地又:「呀」一聲!

她那年只有十四歲,一顆小星球好奇地等待撞擊生命大地球。她想躲也躲不開,何況不知道怎麼躲。顧哥哥長她五歲,感覺上大很多,現在,他們的祕密使她穩定。他從肩上抓起她的手,不知怎麼她的手就停在那裡了,他握她的手輕輕****他的臉。她一直想笑,覺得重要的事發生了。他和她在一起。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直到現在,她對被黑色襯底的畫面仍難以控制耽溺著——行走夜暮中的白人非常白的臉、沒有照明的草地上菸頭微暈的光、半夜窗外走過的行人的交談……撞擊著她。

別人日常消遣是旅行、泡小酒館、研究星象……她是尋找被黑色襯厎的畫面。有時靠散步,有時候看電影……主要目的是尋覓這些畫面。在這些畫裡回到和顧不再改變的關係中。

顧的手勁細膩,頭埋在她頸項的呼息也非常淡。具有一種輕暴力。像女生。她後來才知道的。她那年齡的女孩子是沒有什麼性別的。顧有,與自己同性。

和顧每次躺在床上,他水一般覆蓋著她,她只想講話,她一開口,顧就用嘴啄她,他不要她出聲,他說:「至少這樣我感覺旁邊不是個女的。」她當時並未發育,細長的身體和比同齡女孩沙啞的嗓音,事實上她從來不那麼女性化。對顧來講最重要的事,她其實並不在乎。

有一點因為她的懵懂反而令她十分自在,她堅持不必和顧同性,那從來不是問題。少了什麼的是顧,不是她。她又不在乎顧多什麼、少什麼。

最後三個月,她幾乎每天去顧房間,顧像溺水的人拼命要她,每天每天非常沉默的他們的性(還是無性)之旅。顧每次****後都反而異常煩躁,他會十分絕望地自問:「那些不見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呢?」從來不是問她。

小紅後來被放生了,顧嫌牠吵。隱約不安令她感覺到顧這類型的人有她不解的無情。是什麼類型呢?她不知道,後來,永遠沒辦法知道了。顧哥哥直接經過答案。問題是什麼?讓她明白愛的內在還有愛。不僅在單一的同性、異性、雙性的愛裡面。不可能別人給她。她長大之後更確定了。

他們固執於所停留的巷子底端,從沒有人傳達任何消息進來。狀況自己改變軌道,是顧考上大學追求一名男同學受辱後在身體心臟部位畫了一個心開始,血從那裡湧出。真正的血是暗褐色的。顧哥哥被送進海島最偏遠的療養院,他清醒地自己要求的。「是的,沒有人比他更清醒了!」她居然不覺得痛苦。

像任何一次,沒人告訴她這個消息,但是她就是知道了,事實上大家完全不避她。

顧離開她的時候並沒有告別。有些人哄騙青春期男女,就如同欺負嬰兒無法還手。為什麼不是她拒絕他?為什麼不是她讓他發瘋?(顧哥哥,為什麼不是我拒絕你!)

她沒有流淚,不能解釋顧和她之間發生的是什麼?愛情嗎?她甚至在顧離家去讀大學都沒問過他放假回不回來?好像她不具有這個權力。她只在顧離開那條巷底以後覺得自己又可以呼吸了,她學會了問自己:「那些不見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呢?」他們惟一擁有的東西他當成年禮物一般送給她了。她也從來不問他。

9

她終究沒到島的最偏遠去看顧。連曾經路過他在的地方一趟潛意識之旅也沒有。知道他不要,就不要做!在一個狹窄的巷道,她每回從淚濕的夢中醒不過來,不是她自發性的悲泣不算哭。

她只是不明白,他怎麼作了她的小邱彼特,最終目的,是強佔她嗎?像一個外星人非法進入人體內繁殖。他和她屬於人類的緣分是什麼?沒有愛的感覺,只是擺脫不掉。就像一個幼童從小離開父母,慢慢遺忘父母的臉。但是知道自己一定有父母。

離開那條巷子,她沒再見過顧的臉。

10

回台北大雨隔天,二分之一突然又回來了。聽見叫聲穿越深宵氣層而來,她笑了:「真有你的!」跪在窗邊朝聲音出處望去,什麼也沒有。灰藍色的眼睛在哪裡注視著她?一種感覺上的看見。不知道為什麼,二分之一聲音聽起來像在安慰她,因為牠特別來告訴她一個消息。「是什麼?」她問。比開始愛大一點,比結束小一點?

二分之一整夜鳴叫,一直到黎明最後。這次牠比任何一回都晚離開。聲音聽起來竟像永別。是這樣告訴她嗎?她在某種情境裡緩緩經過祕道,回到巷子所在的一點,顧的房間,往更深的過去進入。她感應到周圍有許多物體,但是觸摸不到,異樣的強光降臨,一道一道居然像傾盆大雨刷出的雨線。非常模糊的世界,另一個世界。一個天生的內在生靈。「顧,是你嗎?」她問。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發現這世界的圖案消失了。在她眼前是一行一行黑線。她暫時性失去了對圖畫的識別能力。所有東西包括人的臉,全部像條碼在面前晃動,靠經驗與頻率知道是什麼。她知道一切沒有消失或離開。有事情發生了嗎?還是已經發生了?

她知道,黑鳥二分之一要永遠離開了。

第二天晚上,她和朋友在一個有著落地窗的餐廳聚會到午夜,窗外望出去,眼前是一道一道像雨景般的畫面。窗內,滿盈的喧譁聲音,還有一道一道如雨線的臉。朋友問起二分之一,她淡淡地說:「昨天晚上來過,感覺牠要走了,而且,以後不來了。」

朋友問怎麼知道?她說:「聽牠的叫聲。」不見的東西一定有去的地方嗎?

二分之一每回沒露面都是雨天,也許她至少知道一件事,鳥是不能淋雨的。

11

顧到底活得好不好,這些年她已經不在乎了,根本不重要。事情當時就發生了。在他們知道前已經結束。

一隻鳥的壽命只有三年嗎?她根本也不想知道。當天她回家後,等了一夜,二分之一沒出現。牠熬著等她回來才走,她相信顧要親口告訴她,他和她在一起。她突然感覺身體深處有了新的熱情溢出,很久了,她的身體和心冬眠去了。也許,她可以擁有一個終極對象了。她絲毫不感喜悅,一個人很難對正常存在高興的。這些話她只說給顧聽。

她只是很後悔明明知道二分之一每年行程,卻忽視了這件事去旅行。就像明明看見顧的焦慮,卻不去想。等待事物自己質變或量變,一點都不相信人為的力量。顧也從來沒有看過她長大以後的樣子。不,也許,看過了。

一整晚,她徹底醒著,熄了燈,等待二分之一奇蹟似將她喚醒。她縮在枕上成弓形的頭身,雙眼不斷沁出淚。一行行流向白色枕布。她已經快忘記顧的臉和他的痛苦。她看過一部電影《飛越杜鵑窩》,關在精神病院的印地安酋長要幹掉瘋了的傑克·尼克森,他說:「我要把你放出去!」瘋子占領瘋人院,他們哪裡也去不了。

她對生活冷感很多年了,也許從來沒有熱情過。在她遺忘顧同久久之後,再度被他喚醒,他不忍她背負青春期以來如此沉悶的生命嗎?一直背向自己的記憶,在顧同看見她孤獨的身影之後,她在多年後見到顧同。真正釋放了他。

第二天,她看得見形象了。由條碼的世界回來,一切事物的原型。

12

現在,每年四月,她最害怕知道的真相是,二分之一會不會回來。

回到一條炙熱燙人的毛路上她曾經擁有過一隻候鳥,停留在她彎臂上,悠長的夏季,以緩慢淡逸的方式離開。那彎手臂曾經是條短巷。

她不止一次詢問周圍,候鳥出現的每一季節。第一次二分之一出現後來年,她都習慣到甚至不再真正聽見叫聲。專家也說沒有任何候鳥在這個季節出現,而且年年定時霸住同條電線。簡直像一條狗。

如果有這麼一種候鳥,三年以前牠在哪裡?也許,「曾經有個地方生態改戀了促使牠選擇了這裡!」如果是這樣,牠就不是她生命中的候鳥。

也許並從來沒有真正的鳥叫,在那個雨夜,她穿過自己內心的靈魂站在漆黑的電線上,她的窗邊,在每個多雨的季節出現,看見顧,或者自己。他們說這叫夢。

八月初一個黎明,小邱彼特鼓動簌簌翅膀看守著她,一束束輕淺的音階吹拂著她,單獨面向她,一大清早,她正要醒來,感覺非常清楚,她聽見二分之一的叫聲。牠從來不在白晝出現的。她想,也許是她的幻覺,即使那般真實。

她仍然躲在故事後面。現在,她最喜歡說的話是:這個世界瘋子怎麼這麼多啊!

沒有人會反對,她知道。

——原刊登於《聯合文學》,一九九七年九月號

同类推荐
  • 光线笔直地照射

    光线笔直地照射

    本书收录了作家刘宁的多篇精彩的短篇小说,这些深深烙印着作者独特的个人符号及观察视角,读来令人回味。小说从各个角度分析了深层次的社会问题,将小说人物的生活状态、相互关系、思想动态与心路历程讲述的清晰明白,而且引导读者进入了对社会价值体系、对人性人格尊严的反思与关注。
  • 回忆,悲伤与荆棘(卷二):诀别石

    回忆,悲伤与荆棘(卷二):诀别石

    海客背井离乡,远渡冰洋。为纪念此壮举,艾弗特王取船底龙骨,以秘技粹其精华,铸成利剑,名曰米奈亚——“回忆”;希瑟王子伊奈那岐为报血仇,取巫木之铁,铸诅咒之兵。弑亲逆伦,尔后触目恸心,称其津锦尊——“悲伤”;纳班皇帝不意获九霄外熔岩,遂以此天降金属铸之利刃,又暗示圣神乌瑟斯遭鞭挞之刑戮,得名——“荆棘”;人类能否幸存,世界能否归于正途,三剑终将现身。风暴之王的邪恶势力不断扩张,传说中的造物已然出现,雪山巨人作乱,泽地鳄蟹横行,异光在夜空下闪动,人类、矮怪、希瑟意欲独善其身,却又相继陷入危机,风暴肆虐全境,而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森林女巫指引众人前往最后的安全之地——诀别石;西蒙一行将再次踏上救世之旅。但诀别石究竟在何处,各族之间又能否摈弃前嫌,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 中国古典公案小说精品书库——狄公案

    中国古典公案小说精品书库——狄公案

    《狄公案》抨击了权势豪强对百姓的欺凌,歌颂了江湖豪侠的侠义行为。故事情节跌宕曲折,极富传奇色彩。文辞也通俗流畅,生动风趣,具有民间文学韵味。人物刻画细腻传神,如鲍自安的老练诙谐、武功超群,花振芳的豪爽耿直、敢作敢为,义仆余谦的疾恶如仇,鲍金花的骄矜好胜,花碧莲的质朴情挚,都个性鲜明。
  • 衣香鬓影1:回首已是百年身

    衣香鬓影1:回首已是百年身

    一个女人的风华绝代史!《帝王业》作者、“四小言情天后”之一寐语者《衣香鬓影》三部曲第一部。1919年,自幼飘零海外的孤女沈念卿回到中国,找回失散的妹妹,白日以报馆女编辑身份为掩饰,夜晚化身倾城红伶,周旋在南北军阀、日本人、复辟党之间,身不由己陷入复辟势力控制下的风月迷局。她以柔韧之身,求生存于颠沛,全风骨于红尘。志在家国的五省督军霍仲亨,翩翩世家公子薛晋铭,与她纠缠一生的情缘,也从这亦戏亦真的乱世风云里展开……
  • 在天上

    在天上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The Serious Business of Small Talk

    The Serious Business of Small Talk

    For a lucky few, light conversation at parties and social events is a breeze. For the rest of us, there is Carol Fleming (bestselling author of It's the Way You Say It), who breaks even the shortest bit of small talk into an understandable process that anyone can master.
  • 生或尸

    生或尸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我,却在上课分被人强行拉出教室?!接着又被强行加入求生团?啊啊啊拜托啊……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呃,被少女拯救的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末世中存活下来啊?!
  • 御夜魔剑使

    御夜魔剑使

    赤夜翼行,一剑注地,挥洒万千腥雨。世间万道,弹指一挥间,皆成湮没。行走于夜空之下的死神,没有催命夺命的镰刀,却有一柄沾染浓血的剑!夜无月,如清波般凉爽的夜风冲刷着他的脸庞。漠云,多么可笑的名字,却在他的嘴边轻声慢念。“你命已亡,无需有什么牵想。跟着我走,你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几片梧桐叶优雅地陨地,恍恍间,一个紫色的幽影朝他移来。
  • 飞龙执剑录

    飞龙执剑录

    沁园春凝望远山,遥望鹤归,仰望星汉。看一腔热血,两袖红尘,三尺长剑,不负流年。纵横天地,自在逍遥,哪堪生死弹指间。望山巅,虽游云密布,飞龙在天。前尘亦如诗篇,何不执笔龙蛇汗青间?观五冬六夏,七星北斗,六合八荒,一如从前。江边孤雨,陌上清云,惹得行人引流连。合书卷,仍心中莫忘,飞龙执剑。
  • 逆天修命录

    逆天修命录

    星云变,群魔舞,一入帝都终身苦,紫山寒,流云散,千险万坎百般难,弥天终破,重见苍穹。一个穿越的少年,一场宏伟的战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一场关于命运与人生的思索,当一个陌生的世界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你是选择浑浑噩噩的苟延残喘,还是选择努力的寻找出过来的真相?当一段无法割舍的爱情出现你在的面前的时候,你是选择退避三舍还是选择为命运而挣扎?早就注定好的命运,只因为不甘心和不情愿,就一定要改变这所有的一切。
  • 带着帝国闯异界

    带着帝国闯异界

    主角随身带着一个可以建设和招募下属到现实的异空间领地,莫名穿越到一个刚刚完成第一次工业革命不久的世界,无意中主角发现异空间领地融合了他前世电脑里的帝国时代、骑马与砍杀、全面战争三大系列游戏因素,并和异世界的职业体系融合起来。蒸汽时代的人类士兵与该世界特有的职业体系结合在一起,欧巴罗大陆的绿皮和凶残的人类领主还处于野蛮的封建时代,人类联邦对魔石的渴求已经将殖民的脚步登上魔力充沛的欧巴罗大陆。当精灵,兽人,混沌人类,野兽人,鼠人,蜥蜴人等异族碰撞到拥有职业者的人类蒸汽世界时,会发生什么呢?
  • 宇宙人是我老婆

    宇宙人是我老婆

    宇宙浩瀚无边,物种文明各异,妹子风情万种。这是一个优胜劣汰、为基因而疯狂的世界!这是一个欲血沸腾、禽兽当道的时代!这是一个极品王老五,带着自己的幼女老婆,登上了大宇宙的舞台,颠覆整片星空的奇葩故事!(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支持。)
  • 明明是穿越游戏却要素过多

    明明是穿越游戏却要素过多

    “草”陆瑜天心里一直闪烁的这个字。在他晕倒之前,他只记得有人好像推了他一下,然后他就这么“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这个世界:有跟现实一样的感受,能感受到痛觉等等,但是突然出现的类似游戏栏的东西却提醒他这不是现实,而是游戏。当然,在他眼前的,还有一些……奇妙的东西……“这世界要素过多啊喂!”
  • 重生之双料影后复仇记

    重生之双料影后复仇记

    影后白薇,有颜值有实力有演技,凭着自己辛苦打拼在娱乐圈好不容易闯出一片天地,只可惜雷厉风行的麻辣女皇,偏偏长了一颗恋爱脑,十二年的青春都浪费在了苏起这人渣身上。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都给他成立了影视公司,自己心甘情愿半隐退做他的贤内助。结果这男人在外面养小三不说,还把孩子抱回来让她收做养子!直到死的那一刻白薇都悔恨不已,如果老天给她一次机会重来她一定不会活成这样!是的,老天大概是看她可怜,真的给了她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