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饶命啊！别打了！“
张讯望着面前以龙哥为首一字跪开的一群人，眼里的猩红渐渐淡了下去，那种无敌的状态也感受不到了，一股疲累涌上心头。
”你们还要不要我的支票了？还要不要妹子了？！啊？？！！！”张讯稳住身体，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了，好不容易挨了几下暴击激发出了那种感觉，才把这群人打服了怕了，绝不能让他们再来一次了，撑不住了啊！
“不要了，不要了！我们错了！”一群小弟也不管龙哥怎么看，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到。
“嗯？”张讯眼睛盯着龙哥，“怎么？你不服么？！”
虽然龙哥这人挺操蛋的，但是看不出来还这么用骨气啊！
“没，没有，我服气了！”龙哥不敢与张讯对视，在他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栽了，一大帮人都没打过对方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讯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剐了对方一样，龙哥打了个寒噤，如坠冰窟。
刚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在自己和红毛的怂恿与重赏之下，手下这帮贪生怕死的小弟一拥而上，想第一个抢到张讯手里的巨款，奈何这小子挨了没几下就像天神附体了一般，不仅力大无穷，挨他一下就和铁锤打在身上一样，那酸爽就不提了。
而且这小子脑后就像长了眼睛，想偷袭都不行，每一次都会被对方躲过去，有时候还会阴差阳错的打到自己人。
最气人的是，这帮小弟！你特么被打趴了不会装晕过去了嘛？居然直接跪地求饶了。我去，虽然劳资也跪了，但那时形势所逼啊。
看着龙哥躲开了自己的目光，知道他已经害怕了，自己恐怕在他心里种下了巨大的阴影面积，一个老大，马仔一堆，却被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干翻了，而且还连着阴沟里翻船两次，说起来就是丢人现眼，今后见着自己都怕是要绕着走了。
张讯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目的已经达到，以后这群混混应该会收敛些，因为他们懂得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小小的澜河连个高中生都妖孽了，那么其他人呢？
深深的看了一众跪在地上的人，直起身子，绕过他们向“平民窟”的方向走去。
“......”
眼见张讯走出巷口，跪在地上的众人纷纷爬了起来，只有龙哥还跪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勒个去，这小子好生猛啊！打的劳资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你扶一下我！“
”哎哟，尼玛蛋，别碰我胳膊，好像是脱臼了，刚刚没觉得，现在痛的不得了。“
”卧、槽，红毛这小子居然还说那杀神就是一软蛋，考得是偷袭，这下把咱们害惨了！“
”就是啊，我擦，龙哥这次干的不地道，明知道对方那么厉害，还让我们来！“这次这个人的声音压低了，不敢让龙哥听见，毕竟对方是大哥，自己只是一个小弟，说白了就是在对方手底下混饭吃。
嘈杂的声音，抱怨的声音，一声声的传入龙哥的耳中，直入心底，将他从呆滞中拉了回来。
”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不知道不对那么厉害啊！我是不是不配做一个大哥？或者不能，这些人现在恐怕都生出二心了吧？“
”要是他们都跑到其他老大那里去了，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吧？我并不是特别能打，这些人里面究竟有多少对我是真心的呢？“
”要是我不再做大哥，凭我这样的人，要文化没文化，要才能没才能的，只能去做个普通的保安吧？拿着那一点微薄的工资，连我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怎么照顾小萱？怎么医好她的眼？“
”难道小萱就应该一辈子生活在没有光明的世界里？就应该孤独？不能读书，不能上学交朋友？“
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了龙哥的脑海，混沌不开，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拉自己。
抬头一看，是自己一直自诩为心腹的红毛，一股复杂的情感涌了上来。
“龙哥？？你怎么了？”红毛一看龙哥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神无光，按照书上说的这就是绝望到了极点的人才会出现的眼神啊，我勒个去，龙哥莫不成想不通了吧？不应该啊！这几年来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
挨过刀，受过棒，龙哥哪次不是不屈不挠？哪次不是眼中充满亮光，你打了我，我就要变本加厉的打回来，你狠我更狠！
“我，我没事！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龙哥对于这个时常挨自己骂的心腹还是有几分愧疚。
虽然自己自甘堕落，为了更符合自己混子的身份，显得自己无恶不作，在手下面前竖起威严，每一次说话都是嚣张霸道，带着一群人招摇过市，欺负普通人，偶尔也会去发廊之类的“洗个头、按个摩”，让手下看看老大和你们这群小弟是有区别的！
但是红毛对自己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这个他是确定的，哪怕自己打骂他，他也会笑着让自己打重一点，看看这些人不是在讨论自己怎么不地道对不住他们，就是在抱怨自己没早点告诉他们有一百五十万的支票，不然就要带家伙以防万一了，那样，那个小子肯定不死也得残！
只有红毛一个人没有参与他们，反而是过来扶自己这个失去了“人心”的老大，询问自己怎么样！
“额，有什么想不通的啊？龙哥，咱们这样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不是常有的吗？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总会踢到铁板的，这次是咱们失算了，连续在那小子身上出事。“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咱们看着他绕着走，不去招惹他就是了！其他的咱们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该收保护费就收保护费，该教训就教训！”
红毛安慰道，也不敢提出让龙哥召集手下，喊特么几十上百人去堵张讯，那样不是报仇，而是闹笑话，表演给其他老大看，让别人看免费的猴戏！
你看看，红毛这人不得了啊！倾巢而出就是为了对付一个半大小子，还是在校学生，真是丢了咱们这些出来混的脸啊！
要是这样，他毫不怀疑龙哥会砍了自己的第三条腿。
“红毛，你想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吗？”龙哥听了红毛的话，突然问道。
红毛一愣，这是什么鬼？真被刺激疯了？说些胡话？
但是还是回答道：“想啊，龙哥，我跟着你不就是想这个吗？等哪天你做了整个澜河老大，那样咱也跟着沾光啊！”
“那你敢不敢赌一把？和我一起赌一把，赌上所有，成了便是人上人，输了也许就将万劫不复！”
龙哥似乎恢复过来了，眼睛里充满了狂热，却是原来的他！
“有什么不敢的？我这条命都是龙哥你的！何况人生本就是赌博，我跟龙哥，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