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冰冷的周末。
要不要打电话让她去学校呢……
我,不想见到她……
可……
吕一凡再三思考,却还是犹豫地拿起手机(徐雯——拨通)电话那头一个清脆的女声:“喂?”吕一凡冷冷地回了一句:“是我,一凡。”电话那头的母亲显得激动万分:“一,一凡?有事吗”“没什么,就是……”徐雯没等吕一凡说完话,生怕失去一个机会似的:“一,一凡,你等妈妈一下,我,我现在就去你那里找你。”
刚要拒绝的吕一凡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默许了:“……我等你。”可能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母爱的吧——尽管那个人把自己伤的那样深,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让她一次又一次地伤。
五分钟后,门铃按响。吕一凡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门。眼前的这个女人,盘着棕色的长发,穿着长裙,戴着金镯子,挎着lv包。一切都让他感觉那么陌生。
“进来吧。”家冷冷的,吕一凡冷冷的,心,则是更冷。徐雯激动得不知如何开口,一进门便更是心酸:简单的装潢,简单的家具,一切都如此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一凡,这些年,你都住在这儿?”徐雯望着失落的儿子,谨慎地开口。“我家自然是比不上您那华丽的别墅。”吕一凡的回答掺杂着厌恶。“不,妈妈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我妈。”
“!”徐雯一惊,“一凡,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好不容易支开工作才来的。”“那就请您回去工作吧,下周五,到学校来,老师想见你。”徐雯带着哭腔:“一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淡!我生你的时候难产,所以再也怀不上了,这么多年来我千方百计,却还是没有一儿半女——我希望你能和妈妈回去,大学毕业后就和赵叔叔去美国,好不好?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吕一凡冷笑着,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神伤:“呵,你生不了才想起我,那万一你能生,我是不是连个屁都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你生不了和我毫无关系!你家庭怎样也和我毫无关系!自从你选择抛弃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了!还有,我这一生只有一个爸,也只会有一个爸,他姓梁,不姓赵!”
隐忍多年的愤怒,压抑,无助,在此刻都倾吐了出来。眼前的这个贵妇早已泣不成声:“我当初嫁给你爸真是瞎了眼了!要不是有你,我早就毫无牵挂去美国了……我希望你以我的孩子的身份,到美国发展,这样你的未来不就更加光明了吗?你现在住在这么穷酸的地方,你爸连你的学费都快供不起了,你跟着他到底贪什么?!”
“呵哈哈哈哈。可笑!贪什么?你问我贪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行,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贪什么——我就贪他是我爸,我就贪他从来没想抛弃我和有钱人跑了!!!”
“我没有抛弃你!你始终是我的孩子!他没多少日子了!你还要纠结于他吗!!!”
徐雯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愣在原地。吕一凡瞪大眼睛,愣住了。门口刚想进来的少年,惊得蔬菜掉得满地都是……